游不平锁上卷帘门之后,仍旧不是很放心。
“耗子,给家里再上道锁,我怕小达不安全”
耗子点点头,手捏法决。
“小城隍,恭请神格”
耗子这次变身比上次快了不少,几乎是眨眼间就完成了。
“城隍令-宵禁”
只见耗子边念咒,边撑开双臂。一条黄布从他两边袖口飞射而出,每飞出一尺有余就有一根桃木桩将黄布钉在地上,而木桩边逐渐浮现一名凶恶的鬼差。
不一会儿,黄布就将整座夜夜阁围住了。
“城隍令-遮天”
耗子又掐了一个法决,额头的汗又细又密。法决被耗子打入黄布,众鬼差应声而起,齐呼“喝”字。
一道黑色光幕,以鬼差为基点顺着黄布的范围冲天而起,而夜夜阁就在这个光幕中忽隐忽现。
“现在就等他们来了”游不平满意的看着耗子设下的光幕,随意的一挥臂就已经是长发飘飘华服加身的样子。
两人盘腿在卷帘门前坐下,沐浴着月光,安静如鸡。
一个小时后。
“游叔,你卜的卦真的说今天会有人强攻我们夜夜阁吗”
“而且还很强”
“那怎么还没来”
“我怎么知道”
“噢”
月光被一团阴云遮蔽,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忽隐忽现,异变陡生。
“天,盖也”游不平和耗子盯着发出的声音的黑暗角落
与此同时,空气一时之间变得滞涩起来。
“地,承也”
连大地也变得软烂如沼泽。
“人,浊也”
游不平和耗子仿佛被一只大手握在手里。
但游不平轻轻一挥手,所有异变都被他强硬的破开了。
“天地人,三才真魔,是什么让你们想不开了,还是迫不及待想住进我们夜夜阁当供奉”
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小孩应声而出,仿佛祖孙三代。
“夜游神,老夫携两位好友给大人见礼了”
老人朝游不平的方向拱了拱手。
“老头,今晚你敢出现在这里,就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了,你是觉得你打得过我,还是觉得你们一起就能打得过我,放马来”
月亮正好从阴云中钻了出来,照在老头身上,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衫,虽然精神头不错,却面露苦相。
“夜游神,我们三人自从被除仙籍以来,虽然顶着三魔之名,但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一直都一边承受业障之苦一边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在人间生存,我们此次前来并非想找谁的麻烦,只是想和您借一份机缘。”
“什么机缘?我们夜夜阁只有一个机缘给你们洗清自己的业障,就是做我们的供奉,三位考虑一下?”
游不平故意激怒三魔,但老头并不接他的话头。
“谁都知道,现在的夜夜阁没有主神,这就是我们想借的机缘,我们不求气运洗清业障,也不愿做那小命皆在别人一念之间的供奉,只求夜游神借条道,让我们去天界修炼,免受这业障灼心之苦,我们会在天界面壁自省,直到人间业障皆除为止,望夜游神成全。”
说完三人冲游不平深深作了一揖。
“你们想逃避天道的惩罚,居然也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怎么就不想想你们的业障是怎么来的呢”
游不平轻蔑的扫了一扫三人。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善终了,夜游神得罪了。”
三人渐渐散开摆出一个三角形。
“哟,三才法阵,我也有日子没见过了,放马过来吧”
三人渐渐靠近游不平,口中齐齐念道。
“三才往复,生生不息”
游不平挥手一道练匹打向三人,气劲刚刚触碰到三才法阵就湮灭于无形。游不平毫不在意,只是加大了出手的频率和力道。
三才法阵在游不平的攻击之下,如同摇摇欲坠的风中残烛,总在坠落的边缘徘徊,却绝不坠落。
游不平皱了皱眉,感觉到了一点这个三才法阵的不寻常,比他所认知的三才法阵强的多了。
耐心逐渐耗尽的游不平径直向三才法阵冲去,直插阵心。
三人在此时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一掐手决喷出一口精血。刹那间天空中的云雾消散一空。在月亮的背后生出了一圈更亮的阴影,漫天繁星闪烁。
空中出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伸指指向游不平。
“日月星三光,见过夜游神”
在阵心的游不平顿时动弹不得。
“不是三才法阵!天地人日月星,三才三光,是六道阵法!耗子快禁法!”
耗子听到了是阵法不是法阵,心里漏跳了一拍。别看阵法,法阵仅仅顺序之别,实际上可是天差地别,法阵是一种战斗中互相掩护、配合、借力的集体行法手段,而阵法可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的手段,不管是威力还是难度都是云泥之别。自从仙凡隔绝之后,人间已经几乎见不到阵法了。
“城隍令-禁法”
耗子的城隍令一反常态的不起作用,发出之后一直在日月星周围打转却无法靠近。
“天地磨盘!”三光和三才并没有给耗子和游不平破开阵法的机会,而是乘胜追击。
站在阵心的游不平,被阵法中演化的天地气场,如磨盘一样绞动,游不平身上的黑袍寸寸碎裂,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