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夏曼芝抓两把头发,正对着镜子认真的审查有没有不得体之处。
杨慧迷茫的眼睛懒懒的来到客厅,看到夏曼芝的背影突的睡意全消,瞪大眼睛直勾勾的飘过来,惊奇的扳过她,精神抖擞的大赞:“快让我看看这是哪儿来的时尚女郎,哇,好时尚。天哪,脱胎换骨,完全认不出来。”眼眸充满明亮的光,上大打量着她由衷的感慨复确定的说:“以后就这样吧,真的很好,像选小姐的冠军,超级马丽,超级马力的漂亮。哇噻,就这样吧,身后的小男生肯定排成片。灾了,真的会成灾的。哈哈,好看。我看着都充满自信。真好看。”围着夏曼芝转来转去,不住的称赞,时不时竖起大拇指又时不时的高兴的空捶一番,激动道。
夏曼芝一脸迷惑,看着她比见到自己的偶像还要激动、疯狂。
杨慧又上下打量她一遍,颇心痛的说:“剪头发了?怎么还没见面就剪头发了?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夏曼芝反倒异常平静:“我把长发弄成短发了。”
杨慧松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受什么打击了。哎,别说你这样挺好看的,挺时尚的。怎么弄的教教我吧?简直换了一个人,显得霸气、清爽、有劲儿,好看,教教我吧。”眼睛里放着光由衷的赞叹。
夏曼芝穿上风衣,打好围巾,提着鞋子:“好啊,有空教你。早点在锅里,我走了。”提着包转身要走。
杨慧忽然叫住她,疑道:“哎,等等。为什么弄成短发?”
夏曼芝眉头拨动一下,用最短的话解释道:“大部分男生喜欢长发,如果我短发,他感觉不错说明他比较冷静、有自己的思想,最重要的是真的觉得不错。”夏曼芝打开门。
杨慧匆匆滑上前拉住她,把门关好,两人退回几步,疑惑道:“真的去?”去字恨不得拐十八道弯,质疑的说:“他不是小吗?”
夏曼芝眉头皱一下,思考着无所谓的道:“如果他足够成熟小两岁就小两岁吧。
杨慧一愣,木木的说:“他不是帅吗?”
夏曼芝微屈右腿,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两秒:“但愿他比照片丑一些,照片最好是美颜的。”
杨慧无语:“你不是想引出那神秘大哥吗?”不能相信之前两道防御城门如此轻易的轰然大开。
夏曼芝:“如果这个差不多合适,我为什么要等呢?找一个人太难了。”
杨慧惊呼一声“啊”,下巴简直掉在地上,头向前一探,瞬间傻了。所有相亲条款悉数作废的太突然无法接受。
“我走了。”话音刚落,夏曼芝已走出门。
杨慧还张着嘴巴愣在那里。
走到楼下,夏曼芝忽然有些惆怅,心头像爬来一堆乌云慢慢弥散,脸上一股清脆的忧伤。抬头望向天空,风吹起几丝乱发。如同原本完美的画卷被染了几丝墨迹让人期待中忍不住叹息,欲留却又遗憾,重塑又无灵感,清理还无从下手。她从深思中醒来,感到不仅心头沉重,腿更沉重,不敢有期许又希望遇到一个好人。低着头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提一下包忽然发现包很沉,打开,眼睛忽然如鱼目突然圆睁一般,轻笑一下。返回。
杨慧坐在沙发上刷着牙看着电视,看到夏曼芝打开门,惊奇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夏曼芝呵呵的笑着:“这是你放的?”从包里掏出一把锤子放在桌上:“紧急破窗锤,你以为公交车演习逃生?”
杨慧伸着满是牙膏沫的手:“拿上,拿上,防身。”
夏曼芝笑笑:“算了,算了,不拿了。还没见面,总怀疑人家是犯罪分子,有些不合适。”
杨慧跑来把锤子进她包里:“拿上,拿上,关键时刻用的上。他又不会知道你包里有锤子。”把手按在她包上认真的说。
夏曼芝摸着冰凉的铁锤感到心头一阵急刹车的拥堵,似乎听到那刺耳的声音,看到险些出现的一场车祸,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人们之间的隔阂如此之深还能期待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如不去的感觉。锤子拿在手里把了几圈放在桌上:“还是不拿了。”刚要走又觉得包有问题,打开不禁笑了:“你到底放了多少?我说怎么今天的包这么沉?”
杨慧刷着牙走进厨房:“没了。”
夏曼芝拿出改锥又掏出牙签,哭笑不得:“连牙签都带上了?”
杨慧探出头:“当针扎他。”
夏曼芝笑道:“这哪是见面,分明是行刑去了。”心头却越发沉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双手插着兜,眼睛空洞的停在地上,无聊的慢慢的踢着每一步。轻咬一下嘴唇,停下来轻叹一口气:“要不然不见了,有什么好见的?又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什么要跟一个没有结果的男生见面还要忍受他对自己可能偏差的品头论足?”她忽然觉得自己连猪肉都算不上,那些抢手的肉都是瘦高的漂亮女孩。在某些没素质的人眼里自己就是有点长白毛的萝卜。“天哪。”她想着,觉得心里像是塞满了棉花,虽然不是极其沉重却堵的丝毫不透气,由此带来的沉重更无法接受,那是窒息的沉重,窒息的体征。“干脆不见了。”她停住脚步,拧着眉头,轻咬着嘴唇。满脑子都是不见的想法。就这样挣扎了足足五分钟,叹一口气,抬起眼看看天边,忽然觉得像秋天。觉得天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以至于自己有点冷。“算了,还是见吧。怎么都一样,介绍的也一样,没合适的。总不能期待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吧,那还不如担心世界末日怎么避难现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知不觉就成了温水里的青蛙。那也不能认命,不是吗?我得挣扎着跳出来,哪怕跳进另一个温水锅。总是不随波逐流,任凭命运摆布,最后来一句都是命,了此残生。我一定要抓住自己的命运,不管结果怎样,遭遇如何,一定要一直努力。我要追求自己轰轰烈烈的人生,哪怕没有谁记住,哪怕在历史的车轮里连一粒尘埃都不是,只是和千千万万的人挤在一起的路人甲。那渺小的人生里有两个人的满足也就可以了。我们,我看得到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渺小吧?但是每个人的都应该有天大的幸福吧?至少在自己看来是这样。就这样定了,见。”她把包一甩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背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哎哟。难道包里还有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