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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姐

翌日,清晨。

翠儿姐早早起了床,她还在想昨日小奴才的事。她想趁府里没开工之前,再去找看门的阿虎问问情况,昨日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就被夫人唤了过去。

“星星,我等会去前院一趟。你先接着睡,等会醒来饿了就去柜子里找些吃食填填肚子,姐姐回来给你带粥喝。”翠儿姐临走之前知会了小奴才,她怕小奴才醒后看见她不在会瞎想。

小奴才双眼闭合,睡梦中的她安适、平和。像是屋外的竹子被哒雪覆盖着也能露出点点绿色。

现在的小奴才不再敏感与孤独,在沉溺与睡梦之时她能与旁人无异。

另一边的翠儿姐也是急忙的去了前院。

“阿虎哥,你昨日当值,可晓得府中发生何事?”阿虎是翠儿姐在这府里认识最有用的人了。他在夫人手下当值,可说上几句话,旁人也会卖他几分薄面。

“昨日...昨日。”阿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脑子不灵活但人壮实。因为掌事嬷嬷的关系,能在府里寻了个武差事。

“昨日夜里。”看阿虎想不起个所以然,翠儿急忙提醒着他。

“昨日夜里...昨日一天都不曾发生什么大事。没人打架,没人被罚,也没贼人进府里。”阿虎昨日一天都在夫人院里当值,不曾看过什么贼人进府。都没使过手里的刀了。

“就昨日夜里,我那不爱吭声的妹妹来了院里,你不曾见过?可见她惹得夫人小姐什么不悦吗?”翠儿姐心想这不直言说出来,以这阿虎的脑袋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来。

“有有有,还有西院的紫花,芳儿。跟着华叔身边那个华景姑娘也来了。就连我那好兄弟李宽都来了。”听翠儿明说,阿虎就答上来了。昨日夜里他二姑带着一群小奴才还有他好兄弟李宽进了院里咧,他还和李宽说了几句话。

“那么多人来啊,你知道为啥不?”翠儿姐知道不是小奴才惹得什么麻烦事就安心了许多。出于好奇心,她还试图像阿虎打探什么。

“这,我就不晓得了。”院里的事他能知道,夫人屋里的事他是不晓得的。

屋里的掌事嬷嬷出来,看见阿虎在与人闲谈。直步走去像要去训他的模样。

“阿虎,你不去好好当值在这里跟什么劳什子聊些啥咧。”嬷嬷见自己的侄子阿虎不好生当值在偷懒。

“啊,二姑,我这就去,你莫要生气,莫要同我娘亲讲,不然她又要唠叨我了。”阿虎笑咧咧的,说完就跑了。

“你要再闹出什么事,我定要同大嫂好声说道你一番。”阿虎点已经跑远了,嬷嬷还在念叨着他。

翠儿姐,低着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她实在怕惹上什么麻烦,嬷嬷又是府里的掌事。可她殊不知嬷嬷早就看见了她。

“你是翠儿吧?”嬷嬷看着低着头的翠儿。

“奴婢是翠儿,嬷嬷。”翠儿姐心里咕嘟一下。

“星星那丫头,可还在屋里?我找她有些事,你带着我去看看她。”嬷嬷一早便是要去找小奴才的,她是要随小姐入宫的人。有许多的事要跟她说道说道,恰好看见了翠儿,还能省去些麻烦。

找小奴才的,翠儿姐心里又咕嘟一下。但当奴才的自然只能听命为之。“在屋里头的,嬷嬷随我来便是。”

嬷嬷翠儿又一行回到了杂房里头。

小奴才还不知道翠儿姐会给她带来什么消息。晚冬的晨,冷又寂静。小奴才吃过饭后,在后院里打扫。厚重的白雪把嫩竹压着了几分,白雪落地,嫩竹才露尖尖角。

“嬷嬷,你先进屋,我去把星星寻来。”翠儿姐见小奴才不在屋里,想她会在后院里做些活。

一间杂房,五脏俱全。整洁,干净。就是杂房太大,屋里东西又太少,显得有些空。掌事嬷嬷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她必须为了小姐的入宫做好万全准备。

翠儿姐拉着小奴才进来了,两人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嬷嬷的问话。

“我就来知会一声而已,昨日夜里,该说的都说了。你以后就随着小姐,知道了吗小奴才。”嬷嬷也只是照着李夫人的吩咐嘱咐。

语罢,小奴才眼神闪了闪。外面的繁华世界无人不爱,而她也会心动。点了点头,可见她也是喜欢的。

刚刚与嬷嬷一行,翠儿姐此事也已经知晓七八。她替小奴才欢喜,有生之年不必困在这李府里,困在这小小方地。能去京城,是多少人的梦。

翠儿姐拉着小奴才跪下:“谢夫人小姐。”

“过两日,雪融化些了,就该启程了。”嬷嬷来告诉她们什么时候启程,顺道再来看看小奴才的性情,稍后她还得给夫人禀告。说完就要走了。

翠儿姐上前拦了拦“嬷嬷,这小奴才以后跟着小姐,平日里可要注意些什么?”她实在是担心小奴才,有些忘了规矩了。

嬷嬷一惊,心想这翠儿有点不懂规矩。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她知道夫人和小姐看中的就是小奴才现在的本性,不需要改变什么。无奈的说:“好好服侍小姐就好。”说完出了屋。

嬷嬷走了,翠儿姐拉着小奴才坐下。她替小奴才高兴,她嘱咐着小奴才。

“姐姐,京城好看吗?”小奴才没见过京城,她见过最好看的就是屋顶上的那一片星空。

“好看好看,什么都好看,就连花都要比我这的美上三分咧。”翠儿姐没去过京城,听说书的人说京城的东西都要比淮州好上三分。

“花都要好看三分,天上的星星也比这里好看吗?”小奴才不懂花,只懂星星。

“应该也要好看三分,到时候不仅天上的星星好看三分,星星你到了京城也比现在的星星好看三分,不是三分是十分。”翠儿姐笑得合不拢嘴,她也很少与小奴才说上几句话。他希望小奴才走去更远的地方,遇见更多的人。兴许啊,她的病就好了。翠儿姐认为跟着小姐去京城,小奴才可以变得好。

可是李盈月要去是皇宫,是哪世上最牢最美的笼子。许多风华绝世的可人儿都会变得满目疮痍,而她的星星又会怎样。

小奴才的眼神也藏着些什么。

她想见比这还要美上三分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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