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潘廷远如此大喊道,他从身后抓住了墨小妹的肩膀,试图将她一把抓起来。
可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墨小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反抗,潘廷远就因自己力量不足的关系脱开了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地面砖传来一声抨击巨响,很显然他刚才受到了很夸张的摔落伤害。但即使是这样他脸上也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不解,似乎他自己的眼睛欺骗了他之后那种一脸茫然的眼神。
我看到了他不寻常的反应之后,其实大概也早就猜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是由于什么所导致的。
在顾不上肩膀疼痛的时刻,我双手推向她的肩膀,使出全身气力试图将她从我身上挪开。
但是正如同先前那般,她现在就是个两百斤的庞然巨物,在加上她现在正在用力的摁着我,尽管我使用了以前做一百千克卧推的力量,也仅仅只能将她推至我的手所能伸到最长的长度,并不能将其从我身上推走。
大概是由于我有些失学再加上剧烈的疼痛所给我带来的负面影响,我应该是不能使出我平时的力量,而且我现在脑袋同时又有些晕晕乎乎的,已经开始慢慢失去理智。
此时此刻我见到一双较为粗糙且泛黄的手从她腰下方紧紧抱住,在这个地方长有这种手的只有可能是潘廷远。随后她的衣服瞬间出现了褶皱,从腰部上至胸部的轮廓看的一清二楚,似乎身后的人在很用力地将她向后拉。
我一鼓作气,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将她发了狂的身躯奋力推开,潘廷远也因此抱住了她,将她反身压在身下,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然而潘廷远此刻就如同一个小孩一般,即使在紧紧压制住她的情况下,她依旧不停的乱动,潘廷远也因此被巨大的力量甩的四处颠簸,这种场面正如同我在恐怖片里看到的类似于凡人压制恶鬼的画面。
“停下来!不要在继续下去了!”
墨晴雪蹲了下来,语气十分紧张急促,可是神情看上去却装作无比镇定。她在尽力去安抚这个发了疯的小妹妹,尽管她现在在我和潘廷远眼中正如同一个怪物一样。
“安心心,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这里。”
“还记得我们是谁吗,我们这几天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呀。”林郁也赶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她,“我们一直都是在这里陪你的,你能回忆起来吗。”
只见墨小妹此时安静了下来,之前不停吼叫和疯狂也同时戛然而止。好像正因女孩们的私密谈话般,她终于消停了下来。
潘廷远由于之前是用力抱住的她,所以本来很吃力的他此刻突然变得失去平衡一般站立不稳,看上去就像是使出全力去拔河,比赛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对方突然松开绳子一般,这种突然的力量差使得他险些跌倒。
随后他站稳了身姿,用着一副异样的眼光看向我。
果然那件事还是再度发生了吗。
我缓缓站了起身,无视掉肩膀上的伤口,假装自己看不清楚以至于感受不到疼痛。紧接着我试图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墨小妹,而此时她也没有抵抗。而就在我抱起来她的时刻,她的体重再度恢复到了正常的时期。
我将她横放在沙发上,地上此时都是一些陶瓷残渣以及散落满地的米粥,以及清晰可见的几滴血滴。
很显然这不是我的,因为我刚才一直在厨房。我看向林郁,她左手握住右手手背,优雅地放在身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天嗣,你伤的很重,我去帮你准备准备绷带之类的医疗物品。”她反而先询问了我,似乎想转移我一直盯住她的眼神,“小墨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都要准备齐全。”
“先顾顾你自己吧,我们这种皮糙肉厚的可以先放置一下,你们小女孩的肌肤一旦被留下疤那可是相当难看的。”
“天嗣说的有道理,你们先去安顿好自己,我们自己有办法处理好这些的。”潘廷远站在了我身旁跟我一道,“顺便我们也可以观察观察那小姑娘,看她是否脱离了你们就会有所变化。”
林郁神情变得些许失落,可她依旧乖乖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墨晴雪呆滞地瞄了瞄我,随后跟着她一同出去。
见着两个女孩纷纷离开,潘廷远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
“卧槽!天嗣!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这简直太荒诞了!我以为我还在做梦!”
“你是说她体重的事情吧,我当然知道,先前你还不在这的时候我就已经体验过了。”
“一个和墨晴雪一样身材的娇小女孩,突然变得就跟一个坦克一样沉重,怕不是PS技术用在了现实当中一样,她体重突然有了质的变化,随后又变回原样,这件事太荒谬了。”潘廷远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如同念经一般的念叨着,“等会!?你说你体验过?体验过啥?”
“你自己别乱想,我没表达其他意思。”
“好兄弟们,爷回来了。”
伴随一阵大门紧闭声,我回头望去,发现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主人回到了这里。他手中拿着一份牛皮纸色的档案袋,兴高采烈地朝我们大喊着。
“呀鄢哥你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胡思源就像是中了彩票一般自作多情地说着,“还有廷远啊,你终于把地板打扫干净了啊,太好了我早就想说这里需要清洁一下了。”
“原来你还是能意识到房间的卫生问题的啊,我还以为你天生就适应了这种脏乱的环境。”我十分不齿地笑道,“顺便说一下,你应该猜得到是谁打扫干净你们的猪窝的,总不能是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意识不到的人吧。”
“原来是鄢哥你做的啊,可太感谢您了,等我有空一定请你吃饭。”
“什么叫有空再说?说的好像你一天到晚很忙似的。”潘廷远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他指着胡思源手中的档案袋说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一整天看不到人影就是去弄这个玩意儿去了?”
“这个啊,这个是国家级别的高级机密文件,你们这样混吃等死的凡人是没有权限看的,只有我这样万中挑一的完美之人才能够入选文件中的珍稀名单。”
“你是最近去日本旅过游吗?敢情你也变成中二之人了?”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去搭理他,吐槽一句之后就转过身去处理墨小妹的事情了。眼见她此时此刻就像个人畜无害的普通小女孩,蜷缩在沙发上吮吸着手指,这一点也不像是几分钟之前那个试图想把我生吞活剥的粗犷野兽。
没错,真就是字面意思的生吞活剥。
“哇!你们怎么把她也带过来了,你们对我真好,我早就想好好照顾照顾她了。”
胡思源终于注意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墨小妹,他情绪激动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姿准备拿出手抚摸她。可是有别我内心对于死宅的刻板印象,尽管他伸出了手,但他却在即将要触碰到墨小妹脸的时候犹豫不决,手臂肉眼随意可见地在剧烈打颤,似乎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可能他还没有做好到达那一步的觉悟。
“老子真是草了,明明这种多年的追求现在就摆在眼前,现在却丝毫不敢动。”
胡思源气愤且悔恨地说道,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自己之前一直向往的事物现在出现在面前了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一般。
“你省省吧,就算我们同意让你来所谓的照顾她,你自己都不敢走出下一步。”潘廷远原本是想制止他的,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我是真的想好好对待她的啊,她长得这么好看,又还有一副可爱的兔耳朵,简直就和我游戏中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啊,我怎么忍心看她受罪!?”
“啥玩意?你游戏里的老婆长得像墨晴雪!?”
我忍不住大喊道,他的话简直离谱。还未来得及等到他回复,大门传来敲门声,应该是墨晴雪她们回来了。
“注意你的措辞,要知道墨晴雪和墨小妹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从现在开始不要乱说任何一句话,尤其是有关于墨小妹外貌的。”
“是...是的,鄢哥......”
我走向大门处,回头望去,确认潘廷远和胡思源俩人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之后才给她们打开门。
刚打开门,林郁急忙走了进来,她手中提了一个金属箱子。
“快快,把衣服脱掉,我先帮你消下毒。”
“不用这么着急的林郁,我都已经感受不到痛感了。”我缓缓地脱下外衣,然后发现肩膀处的血迹已经从身上的白色背心肩带蔓延至整件衣服了,“你应该着重打理好你自己的伤口,毕竟那个划伤是在你的手背上,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
“我已经自己处理好了,这样你能放心了吗?”林郁变得有些浮躁,但同时看上去又有些担忧,“真是的,老是本末倒置,我那种小打小闹的小口子怎么能和你这种级别的创伤相提并论呢?”
我注意到她自己的手似乎有用纱布进行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可是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担忧,像我这种完全对医学不专业的人也不敢妄加猜测这种处理是否合理。
既然她自己说没事,那我就相信她所所说的吧。
“林姐用了碘酒消过毒的,她的伤口比较小,相对而言更好处理,血也早就止住了。所以这种程度的小事我们自己能够料理好,你应该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
墨晴雪用一种较为淡定却又像姐姐般安抚的语气如此向我说着。
我陡然反应过来,似乎我的注意力停留在林郁手上太久,以至于墨晴雪观察到了我,她也同时猜透了我的心理,在满足林郁心中所想的情况下说服了我。
这种洞察力已经到达了某种可怕的程度。
“是...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我将那件被撕咬损坏的最后一件衣服脱下,“你们可以安心帮我看看了。”
“林姐帮你看吧,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墨晴雪说完,便直接转过了头,双手交叉面向墙壁。
林郁则用碘酒倒入纱布,帮我稍作了下止血,随后带着满是血迹的纱布去厨房内清洗。
胡思源偷偷接近了我,用肘子轻轻撞了我的腰:
“好家伙,看你平时浓眉大眼的,想不到你也是个心机boy。”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心机了?”我一头雾水地问道,同时也压低了声音,“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等下会一直追问你。”
“你当着两个小姐姐的面,把上身脱得干干净净,好秀出自己的身材,你这波操作简直天秀。”
说罢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胸部。
话说回来,我的确忽略了这一点,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想随时脱衣就随时脱衣,不过这也不怪我,本来这里就是他们两个的猪窝,而我脱衣也正是方便林郁帮我治疗,很好理解很好理解。
“啧啧啧,看看这胸肌,就不说女生了,就连我都看爽了。”
“给爷爬嗷,我一拳一个死基佬。”我赶紧指正道,“你是啥意思呢?你是说我胸肌大?”
“当然,你没看到小墨都背过身去了吗?”
“难道你是说我让她自卑了吗?我看不见得,我再怎么大也依然比不过她的,别瞎说。”我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有,她比你大,别喊她小墨。”
潘廷远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端着一碗羊肉汤。
“我刚才问过了,林姐同意让我用这个喂小女孩。”他停在我身边轻声说道,随后又大声朝胡思源喊道,“很羡慕是吧,我现在要去亲手喂她了。”
说完他趾高气昂地走了。
“这个家伙,你看我有一点向往他的意图吗?”
胡思源咬着牙齿说道,那口气就像是嫉妒得恨不得吃掉潘廷远一般。
我朝那边望去,又一幕比较离奇的场面出现了。
还未等到潘廷远走过去,之前还好好躺在沙发上的墨小妹突然起身,抢过潘廷远的汤碗,将脸埋在里面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