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渐渐变暗。
“你真觉得自己没有半分过错吗?!这个世界真悲哀!”我厉声道,尝试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
他起身递了根烟给我,又兀自坐下,再次盯着窗外,沉默不语。
我感受到对他从未有过的愤怒:他怎会不知道我根本不抽烟!
“喂,无话可讲?”
“…………”
“整天无事,窗外那些旧玩意有什么值得久看的啊?”
“你和我看同一片天空却又是不同的,希望你明白。”
“无非白云……鸟和无所事事的烂人罢了。”
“…………”
他再次沉默,我愤愤的哼了一声,就此作罢。
窗外,浅白边的云霞流转,太阳弱弱地擦拭着几位光着上身打蓝球的少年的汗油。
我收回目光,很灌了一口啤酒:苍白,空洞的生命在此时代展露无疑。
他只静静坐在藤椅上,抿一口新茶(我极讨厌那玩意)眼睛迷离的望向天空,不时微笑。(或许是有我不曾看见的有趣事物吧)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仅过了一会儿,可总觉青苔就将爬上脖颈一般,只叫人不得呼吸,于是我只好作别。
我沿路向西,上坡,实在心中燥火,于是径直去路旁商店买了一听啤酒,坐在长椅上,将它慢慢喝下。
东边的太阳已经落下,阳光褪去了对各方楼厦的攻掠,余晖仍映射在操场,远处是浓霞缠住了更远处的山巅,几只大雁穿越余晖朝西方飞来,从我头顶飞过。我顺着它们的轨迹,看见极西处升起的蓝色雾霭笼罩群山……
之后大概是醉了,我着实想不起任何一点另外的,待竭力搜翻大脑每一条缝隙后,脑海才闪现出商店公告一张便贴上写有:讽刺、虚伪溢满地表,连天空亦是如此。
我摆了摆头,生命的轨迹兜兜转转于十字路口,唯有日暮时分,待启明星升起时得才明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