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然想不通是为了什么,可现在她的肚子很大了,日子也快到了,司徒破天没有在身边,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唉。”安然然轻轻叹息,无限的惆怅。鼻音有些浓厚,可能是怀孕的关系,安然然蓦然变得有些脆弱了。在月光下,漆黑的房间仅有那么一点点光明,房间很是幽暗,心情自然也不会太好。
“王妃,可是身子不适?”一听到安然然的身影,守夜的丫环悄悄的走了进去。她原本是不打算进来的,只是王妃已经叹息了很久了。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对劲。她只是一个丫环,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十条命都是不够赔的。不然谁想要进来服侍安然然?
“没事,只是有些腰要些酸了。”安然然皱眉,动了动身子,眉头紧蹙,看起来似愁似怨,很是可怜。
“王妃,要不,奴婢帮您揉揉?”丫环轻声说道。奴才,自然是习惯于服侍主子的,一听安然然不舒服,丫环想多没想就要帮忙。
“也好。”安然然点头,她翻了下身子,让丫环帮忙按摩腰部。若是以前,她可不会随意让她帮忙按摩背部,黑漆漆一片的,谁知道你的手中会有着什么东西?虽说只是一个丫环,可谁也不敢保证她没有害人之心,不是?
有了身孕,日子又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安然然好像一下子憔悴下来了。
“王爷可回来了?”安然然半眯着双眼,身影带着点凄冷。她现在只是一个妻子,一个等候着丈夫归来,一个不甚受宠的妻子。语气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幽怨之意,安然然随即凝眉,还真是可笑呢,不过就是没有来看她?她才不稀罕。
腰上的手顿了顿,丫环轻声道:“王爷还没有回来。刚刚让秦王府的人过来带了朝服过去,应该会从秦王府直接上朝去了。王妃不用担心的,王爷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定不会有事的。”
王妃也是可怜的,之前的高傲,之前无上的宠爱,现在王爷说变就变,倒是显得有些无情了。毕竟王妃还怀有小世子,王爷纵使不宠爱王妃了。好歹也来看一看啊。身后的丫环听着安然然的声音,倒是开始为她不值了。
前一个王妃也是这样,现在的王妃依旧这样,王爷果真是不可靠的男人啊。丫环心里暗自揣测着。
听了丫环的回答,安然然手悄然攥紧。
司徒破天,你现在居然连家都不想要回来了。之前姐姐嫁给你,你不喜欢她,不回家还说的过去,现在呢,他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吗?为何还是一样不愿意回家呢?
安然然对司徒破天冷落安浅浅,心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感触的,可当那个人变成是她的时候,她愤怒了。人自然都是自私的。更何况一向自私到了极点的安然然?
“王爷事情多,一时半会儿留在外头也是应当的。侧妃那儿,可还好?”安然然轻轻一笑,抿嘴问道。
她不好过,面上也过不去,那香儿呢,她现在可是如何了?她是王妃,自然犯不着和一个侧妃计较,反正不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女子罢了。
“回王妃的话,侧妃现在无碍。平时也不经常出门的,除了早晨和傍晚会出来走上一圈外,倒是不会和谁碰面了。”丫环声音依旧柔和。
香儿侧妃倒是很乖巧,没有了之前的争强凌弱气息,整个人温婉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身份不同了,对待奴才的态度,也变了很多。现在谁不知道香儿侧妃也是一个极好的主子?不过这样,然然身边的丫环嬷嬷可不敢乱说。
“哦?有这回事?那王爷呢?可曾到侧妃那儿去?”安然然稍微有些诧异,没有料到香儿居然会如此低调啊,她现在成了侧妃,应该会想要出来炫耀炫耀才是啊,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小心?
安然然并没有觉得放心,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和香儿两人也算是敌人,对她也有一些了解。香儿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她从那种地方出来,观颜察色的本事学的定是不少,再说了,王府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香儿心里定是会想要有一个名分的,侍妾和侧妃,天差地别啊,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爷并不曾到侧妃那儿去。”丫环回答,她看不到王妃的脸色,也不知道王妃是否高兴,心里忐忑不安,若是王爷真的找侧妃去了,今晚她怕是就麻烦了。
丫环暗自庆幸。
“不曾吗?”安然然眉头松开,王爷不曾去,莫怪香儿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王府虽然不比皇宫,可也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王爷的宠爱比什么都只要,你是侧妃,王爷不宠爱你,还不是一样?看样子香儿只是比较识时务罢了。
安然然稍微放心,倒也不再担忧府里的那些女人了。
虽然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安然然依旧不担忧了。
不怕,她是安然然,是司徒破天最为喜欢的女人。她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只要司徒破天再次见到自己,她就有本事让王爷为自己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安然然双眼闭上,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丫环手不敢停,轻轻的捶打着安然然的腰部,直到天亮后,她才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醒了?”司徒隐无伸手捏着浅浅的俏鼻,浅浅眉头皱起,小手愤怒的抓住他的手臂,气哼哼的抬头,看着司徒隐无放大的笑脸,不由得怔了怔。
“皇上?”她吃惊的看着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敢吵醒自己?她柳眉倒竖,实在是太坏了。浅浅嘟着小嘴,眼底的抱怨让人一目了然。
“该起来了,朕要上朝了。”司徒隐无有些无奈的笑了,手臂一伸,将浅浅抱起来,低笑道:“蜜儿可是忘记了?”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的肩窝处,司徒隐无笑的有些得意。是她自己答应下来的,可不许耍赖!
“什么?”浅浅不解的看着他,大清早的,他是吃错药了?“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臣妾可是稀里糊涂的,皇上若是不说明了,臣妾怕是猜不到了。”
“蜜儿!”司徒隐无邪长的双眸一眯,她倒是将她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啊。自己都做的这样明显,都说的这样清楚了,她居然该敢不明白?感情不管自己如何,她都是这样的态度了?
“皇上,蜜儿现在还累,要睡觉。”浅浅抬手打了个哈欠,她的眼睛还有些睁不开啊,难不成是皇宫里走水了?若是走水了,倒是找太监帮忙啊。她能有什么办法?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没有什么用处的啦。
“睡觉?”司徒隐无咬牙,冷哼道:“等会儿在继续睡,现在先帮朕更衣。”
“更衣?”浅浅蓦然睁大双眼,更衣?有没有搞错啊,之前不都是太监帮忙的吗?为何今儿却要自己来了?上上下下看了司徒隐无一眼,他一大早的将自己拉起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替他更衣?天啊地啊,太没有天理了。自己好累啊。他自己有手有脚的不愿意动,奴才不是还有一堆吗?
浅浅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她实在是受不了。
“难不成蜜儿说以后帮朕更衣是假话?蜜儿,这可是欺君!”司徒隐无怪笑一声,看向浅浅的目光中带上了点点的不善。
“欺君?”浅浅所有的瞌睡虫都不见了,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居然可以跟欺君扯上关系?有没有天理啊,这么一个皇帝,怎么会是好皇帝?
浅浅直直的看入他的眼眸中,发现他是认真的,大有你不帮忙,我就不出去的架势,浅浅心里暗自叹息,也只能认命的点头。从他怀中退出去,浅浅转而到屏风旁边拿起衣裳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隐无,微微一笑,很快就走到他身边来。
还好,这样的感觉还是不赖的,只是天天要自己早起,确实有些不人道了。浅浅暗自揣度着。他不会来真的吧?偶尔一次,可以增添情调,她也不会拒绝,可天天,会不会太频繁了些?
司徒隐无张开双臂,任由着她巧手帮忙。浅浅担心没有弄好会丢了司徒隐无的脸,毕竟他是去上朝,一个不谨慎,问题可就大了。因而她倒是什么比自己穿衣还小心。
不一会儿,她才退开一步,抬头看着司徒隐无,满意的点头道:“嗯,可以了。”
“蜜儿,你若是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司徒隐无这才满意的点头,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低头给了她一吻,随即含笑离开。
浅浅伸手摸摸额头他碰过的地方,淡淡一笑。
“娘娘,可要起了?”丁宁走了进来,看着浅浅一脸的笑意。
“不了,本宫要沐浴净身,你先下去吧。”浅浅摇头,丁宁一听,便从一侧拿出衣裳来,跟着浅浅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浴室。
“丁宁,今儿宫里可有什么事情?”浅浅趴在浴池边,一手漫不经心的拨着水玩耍,一手轻轻的拨弄着水面上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