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继续追问:“当年案件的凶手是谁,请问傅小姐知道吗?”
“请问傅小姐当年案件发生后,您去哪了?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利院被傅家收养?”
记者们毫不停息,争着抢着往傅北涵身前递话筒,傅北涵和傅南淮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身边没有人,两个人就这么被团团围住。
傅南淮尽量把傅北涵揽在怀里,不让傅北涵被撞到,但是,傅北涵又担心傅南淮心脏病发作。
记者不停地问着,傅北涵根本没办法躲,只能说:“当年我还小,没有太多的记忆,恕我无法告知各位。”
记者又说:“傅小姐的意思是,您失忆了,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也不记得当年的案件吗?”
“是啊,是啊!傅小姐您是真的失忆了吗?还是您知道当年的凶手,故意装失忆,不愿意说出来呢?”
这时,人群中冲进来一个妇女。
妇人一来,就直接上前拉住了傅北涵的手。
傅北涵一脸懵逼,妇人直接激动地看着她说:“溪溪,溪溪,你是溪溪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楼阿姨啊,小时候你还来我家玩过,我还抱过你呢!”
傅北涵更加懵逼了,妇人把她的手拽得生疼,傅北涵只能努力地挣着妇人的手:“那个……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能不能先松手啊?”
妇人似乎更激动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不可能,你一定记得楼町,对,你楼町哥哥,小时候,你经常跟他玩的。我是他妈妈啊!”
傅北涵这才想起来,之前傅南淮跟她提过楼町。原来,她就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妈妈啊!
傅北涵只能好脾气地安慰着这个激动的人:“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啊!那个……阿姨,你先松一下手吧!”
妇人哪肯轻易松手,直接拽着傅北涵的手就跪下来了。
傅北涵一下子呆住了,没明白妇人的意思。这样一个动作,旁边的记者当然不会放过了,连忙捧着摄像机一顿猛拍。
即使是在白天,闪光灯还是很刺眼的,傅北涵忍不住缩了一下。妇人拽着她的手,开始哭:“阿姨求求你了,你失忆了没关系,你快想起来就好了。”
“算是阿姨求求你了,你快点想起来吧!快点救救我儿子,他是无辜的啊!他那个时候也才八岁,怎么可能杀人呢?”
“阿姨真的求求你了,你快点记起来吧!”
傅北涵看着她,拼命想拉她起来,但是又拉不动。
失忆了,要是想想起了,有那么容易吗?说想起来就想起来的话,她还来这干嘛啊!
见她不起来,傅北涵有点着急了。
这么一场好戏,记者们拍的更起劲了,都往前挤,想要拍的更清晰些。
傅北涵就这么被一个记者撞了一下,傅南淮赶紧扶住了她。
此时,闪光灯不停地闪着,大家都在看着傅北涵,但没有制止,也没有人停留,妇人还在不停地哭诉着。
傅北涵觉得头开始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裂了一样,脸色惨白,傅南淮看看着很心疼。
好在小李已经把车开过来,也叫了保安来把记者都赶走了,傅南淮则是带着傅北涵上了车。
傅北涵的头真的很痛,她伸手抱着头,有些不耐地甩了甩。
就这样,疼痛一直持续着,她的耳边只有傅南淮轻柔的声音:“乖……涵涵,放轻松,放轻松……不要去想……什么都别想了……”
“放轻松,乖……深呼吸……放轻松……”
傅北涵照做,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见着记者们走了,傅北涵也走了,妇人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冷笑了一下。
她是楼町的妈妈,叫韩娟。就在傅北涵他们来容家别墅之前,警方已经正式把当年的悬案调出来,正式宣布要重新开始调查了。
而楼町,作为当年案件的嫌疑人,自然最先被带去重新进行询问。
她刚刚在傅北涵来容家别墅的时候,就在自己家看到了。算好了时间,她故意下来闹了这么一出。
这样一来,她的儿子楼町的形象自然不会毁了,他们楼家的名声自然也不会毁了。
毕竟,之前十三年前,楼町被怀疑成嫌疑人,叫过去做笔录以后,虽然被放了出来,他们楼家声誉也是收到了重创。
很长一段时间里,楼家对外的生意都很难做,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傅北涵又回来了,悬案重翻,不管结果如何,对他们楼家都是不小的。
所以,刚刚她这么一闹,只要查明了一切和他们楼家没有关系,那么他们楼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人们只会知道,楼家有一个为了自己的儿子给小姑娘下跪的慈母,还有一个被冤枉多年依然正直的儿子。
妇人收回笑意,转身走进了自家的别墅里。
另一边,傅北涵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外面灯火阑珊,房间里没有开灯,傅北涵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以后,才看见了站在飘窗前的傅南淮。
傅北涵坐起来了,傅南淮没有动作。
傅北涵感觉出来了,他好像生气了。
毕竟,她回来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却出了这么多事,他一定很担心。
“对不起。”傅北涵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傅南淮还是没有动作。
傅北涵下床,走到傅南淮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拽着他的衣角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会再出事了。”
傅南淮这才叹了口气:“好。你以后乖点。”
傅北涵笑了:“好,我会乖乖的。那——你这叫就是不生气啦?”
傅南淮看着她,无奈地点点头。
傅北涵开心了:南淮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哄!嘿嘿嘿……
傅南淮告诉了她,当年的案件已经确定重新提上案来。
傅北涵更加开心了。
南淮说,明天警察应该就会来找她了,毕竟,她也是当年在场的人。
傅北涵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啊——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