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脉象。。。”天雷殿内府,一族医正在给罗海因把脉,神色竟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到底如何了?快说!”雷雨落看那族医神色不对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夫人似是。。似是有喜了。。”那族医说道。
“有喜了?”雷雨落一听顿时欣喜若狂,“有喜了是天大的好事,为何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说罢雷雨落便坐到了罗海因旁边,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阿因,我们要有孩子了!”
罗海因却似是一下子懵了,我要有孩子了吗?她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如何,惊呆在了那里。
“快!来人,赏族医一百二品文玉!”雷雨落命人打赏。
“公子,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给夫人诊治并未发现有了身孕,开了几服温补活血驱寒之药,如今却有了身孕,那几味药对胎儿是有影响的,就是不知影响有多少,老夫有罪,请公子责罚!”那族医说罢便跪了下了。
“什么?”雷雨落听罢心一下沉了下去,猛然抓住族医的衣襟,“你说前几日服的药对胎儿有影响?”
“有一味是活血的,有了身孕最怕这类药,只要老夫最初为夫人诊治之时并未发现其已有了了身孕啊,如今并未发现有滑胎的迹象,若是继续服用固胎之药,兴许并未有大碍!”那族医见雷雨落发了火,急忙说道。
罗海因先是听了自己有了身孕,却又听到有滑胎的可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雷雨落听到忙附身拉着她的手,“阿因,你别担心,族医说了继续服用固胎之药便可无碍,如今你有孕在身,切莫伤心。”
“这不怪族医,你莫怪罪与他,兴许是这几日才有了身孕。”罗海因听罢摇了摇头说道。
“你开方子吧,如今我夫人发话了,你可要仔细些,成与不成都不会怪罪于你,赏你的文玉你还是收着吧,刚才是我太激动了。”雷雨落听了罗海因的话,也冷静了下来。
“多谢公子,老夫一定全力护夫人和胎儿周全!”那族医忙叩首谢罪。
“你去吧。”
待那族医走了后,雷雨落坐在床前,轻轻地把罗海因拥在了怀中,温柔的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阿因,定是无碍的,听别人说母亲底子好,孩子一定健康,你从小习武,又如此聪慧,我们的孩子一定没事的。”
“嗯,我相信你的话,只是不知为何,我心中甚是茫然无措,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好母亲,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罗海因心中却是有些焦虑。
“切莫这样讲,你还有我呢,你只需要把身子养好,别想太多,每天开开心心的,这样对你好,对我们的孩子也好,知道吗?”雷雨落轻轻的把手放在罗海因的腹部,想要感受那如同奇迹一样的新生命。
“嗯,我一定把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罗海因倚在雷雨落肩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一日,雷水儿正陪在罗海因在后花园散心,一个丫鬟走了过来,罗海因一眼就看出她便是那日给魏逸传话的那个丫鬟,果然,那丫鬟见到她径直的朝她走来。
“小姐,又是上次那个娃娃。”那丫鬟见罗海因在跟前,并未直说。
“无妨,有何事你只管说。”罗海因说道。
“还是上次那样,有人找您,让他来传话。”那丫鬟见雷水儿并未避讳旁人,便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那丫鬟走后,罗海因正笑着看着雷水儿。
“你为何看着我笑?”雷水儿发觉后脸一红,明知故问道。
“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罗海因笑着说道。
“切莫乱说,回来我可不依你。”雷水儿娇嗔道。
走到殿外,果然还是上次那个娃娃,依旧是手中拿着一根糖葫芦吃着,满手粘的都是口水。见雷水儿走了出来,并未再问,说着“姐姐随我来吧。”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么?”雷水儿此时心中砰砰乱跳,为何与上次的感觉如此不同?她心里想着。
“到了你便知。”那小孩儿却并未回答她。雷水儿心中不由得发笑,这小孩儿,便任由他带着自己走着。
这次似是走的更远了些,一直走到一个无名小湖旁,那小孩儿便停了下来,未由他说,雷水儿便看到了湖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魏逸了。小孩儿见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便转身离开了,雷水儿站在原地看着,魏逸发觉后转过身,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远远相望,似是要说的心里话都在眼中了。
良久,两人慢慢的朝对方走着,终是站在了一起。
“水儿姑娘,好久未见,你可安好。”魏逸面带笑意说道。
“甚好,你呢。”雷水儿却未笑,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我不好。”魏逸却答道。
“因何不好。”
“因你。”
雷水儿脸一下子红了,心跳又开始加速,似是有只小鹿在心中乱撞。
“这么多日你去哪里了,为何今日回来。”雷水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慢慢的侧身移步到了湖边,她似是见过这个小湖,湖面甚小,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就是个水坑,却隐蔽的很。
“我一直住在群星岛殿内。”魏逸如实答道,也随着她走到了湖边,站在她的身旁。
“哦?你与上官家族似是有些情谊。”雷水儿早些年随着雷雨落倒是去拜访过几次。
“上官家族族长上官云与我要好,我便去借住了几日。”魏逸答到,“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我都已知晓,如今看到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雷水儿知道他定是不想再回到魏家。
“家我肯定是回不去了,目前尚未可知,不知水儿姑娘可否收留于我?”魏逸笑着说道。
“好啊,只要你不嫌弃,可以来我府内做个侍卫什么的,倒也能混口饭吃,”雷水儿也笑了。
“侍卫倒是可以,不知是否是水儿姑娘的贴身侍卫呢?”
“若是你不怕我父亲还把你关进地牢,尽管一试。”雷水儿还记得上次魏逸被他父亲“恩将仇报”的在地牢关了一夜。
“水儿姑娘若是这样说,我便不好作答了。”魏逸转身看着雷水儿,“我在山下一庄内置了一处宅子,虽不大,我一人却也足矣,那里依山傍水,倒是个清净之处。”
“如此甚好,远离纷扰闹市,倒也可修身养性。”
“不知水儿姑娘可否愿意做我新宅的第一位访客。”魏逸眼中满是期待。
“哦?那我倒是深感荣幸。”雷水儿并未推辞。
不远处拴着一匹棕色高头大马,正在那吃着树下面的青草,魏逸走去解开绳子,上马后走到雷水儿跟前伸出了手,示意要拉她上马,可雷水儿并未领情,一跃而上便稳稳的坐在了马上。
“水儿姑娘好身手!”魏逸赞道,并未觉得尴尬。雷水儿淡淡一笑,随着一声喝下,马儿一声长嘶,奔腾而去。
那马儿甚是矫健,不久便已来到了天华山山脚下,此处农户并不多,多以采茶为生,错落的房屋三三两两建在山下和山腰间,此时已是深秋,山间除了一些常青植被皆已凋零,却有一种肃穆沉静之感,再往前走去,穿过几条林荫小道,跨过几条浅溪,一座简单整洁的宅子出现在了眼前,那便是魏逸置的宅子了,那宅子虽只有三五间,却建造的甚是别致。
走进宅子,竟未见一人,是连个仆人都没有了,魏逸先跳下马后又扶着雷水儿下了马,把马儿栓进马厩,便陪着雷水儿打量着宅子。
“水儿姑娘,此处如何?”
“甚好,只是未免太简单了些,一个人在此难免会心生寂寥。”雷水儿在院子里四处看着,院子里只是简单拜访了几个石桌石凳,栽了几颗青青翠翠的小树,便再无其他。
“人生在世难得清净,何不就此寡淡一回。”魏逸说罢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房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屋子里打扫的甚是干净整洁,很难想象只有一个男子居住。
“你可愿无事的时候常来?”魏逸忽的走近雷水儿跟前,“如今我心中便只有你了,你可知我的煎熬。”
雷水儿被吓了一跳,此时的魏逸近在迟尺,呼吸声都变得清晰了起来。雷水儿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我不知道...”雷水儿避开了他的目光,紧张的说道。
“你别回答,也别拒绝,至少此刻我们是在一起的,可以吗?”魏逸恳求般的说道。“若只是因为我是魏家之子的身份,那边大可不必,终有一天雷族长定会知我之意。”
“如今我一切都已看淡了,什么权谋利益,尔虞我诈,人活着仅是为了如此么?”魏逸继续说道。
此时屋外正吹着阵阵秋风,一片片的落叶随风飘散,这就是我的人生吗?似落叶一般。魏逸心中想道,凄凉之意由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