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再美,终有离别的时候。花儿再娇艳,也会有败落的一天。
朝着北方赶路,她想起来云霄可能会寻她,又摇摇头。萍水相逢而已,以后也许不会再见了。
说来也奇怪,从秋季堡往四周看,明明是新月型的沙丘围绕起来,可是白路骑着骆驼走了小半天就出来了。
在沙漠的边缘地带,白路找到万古夜说的那家天马道,一位蓄着胡子老人出来接待。
“这位姑娘,你可是需要一匹俺家的天马?”
“嗯,老人家这骆驼就放你这里了。给我准备一匹脚力好的天马,我需要赶路。”
“姑娘,老夫这里的天马不仅仅是脚力好,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白路笑笑:“如此甚好!”掏出万古夜送的石刻弯刀,递给老人家。
“这……这……这不是堡主的新月弯刀?”爬满皱纹的脸上有些诧异,激动的盯着白路手里精致的小刀。
白路想起万古夜给她这把小刀,说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具体是什么麻烦,他也没细说。
外面刮起一阵大风,白路被五大三粗的几个大男人包围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何意?”白路清楚的看见他招手让这些人围住她,所以她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感情是要大白天的某财害命不成。
“姑娘,你手持我们秋之堡的新月弯刀,只有一种可能,堡主被你所害,你趁机夺取。”
“一派胡言!我与万古夜是朋友,这是他临行前赠与我。”
“哦,这位姑娘,你可知这新月弯刀只有堡主夫人才可拥有?方才你说要离开此地赶往北方,我们秋之堡堡主夫人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子民的。所以,你莫要狡辩!”
“马主管,这里有一封信,是堡主写的。你快看看!”一个男孩气喘吁吁的跑来,心奋的举着一根长长的羽毛。
“臭小子,快拿过来,贺堡主好久不来书信了。最近眼皮跳的快,总感觉有坏事发生。”老人颇有些激动。
老人打开信件:“马大叔,我是阿夜,母亲已逝……”老人的手指颤抖,深陷的眼睛里崩出愤怒和悲伤的神色。
“老人家,请节哀!”白路目睹这件事的过程,她虽没有看信里写些什么,可是那些过去的事逝去的人早随这风而去。
“你们下去吧!”老人沙着桑子哽咽道,整个人如没了生气的躯体。
“老人家,小心!”白路搀扶住欲要倒下去的老人。
秋色里晶莹的白霜,流光在岁月的墙壁上剥落。
夜深人静,一蜡烛微。
“白姑娘,白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老人拱手,让人端上好菜好酒,以表歉意。
“无碍!”白路也没有太在意,她简单洗漱好后,准备休息忽闻窗外传来悲调。
“蝶恋花新春情思
红杏枝头春意闹
燕舞莺歌新蕊蜂蝶绕
秀色满园花正好
风情万种凄芳草
锦帐冷清人寂寥
窗外风光窗里别怀抱
幽梦一帘菱镜罩
多情常被无情恼。”
白路好奇往窗子里向外寻望,可是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丝丝缕缕的余音。
“哎,你说这疯女人怎么又来了?”
“不知,上一次是万古堡主在咱们这里歇息,她突然发起疯来吓死人嘞!”
两个巡视的两个人切窃窃私语,言语之间还是有些害怕。
白路见他们提着两盏灯笼,游荡在漆黑一片的小巷子里,有些像飘荡的鬼火。
白路观察了好一会,才返回床上躺下,殊不知原本无人的窗户上爬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盯着白路,满口的黑牙有些渗得慌。
“呱……呱……呱……”的鸟叫声响起,女子如一抹鬼影迅速消失。
心许赶路累着了,白路对此一无所知,沉沉的睡了过去。
脸上泛着蓝色的光,恢复了的原貌。
老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飞到原先敞开的窗边,静静而立。
明月从乌云中探出头来,将清亮的月光挥洒在茫茫沙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