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是你,花开时是你,花萎时仍是你,花落时丢失了踪影,结果却落下我。此生唯愿你安康。#
------向小园
附近的一切吵吵闹闹的,人们的吼叫声、歌舞声与小贩的叫卖声相应和着。
但她的心很乱,脑中只反复循环的闪过母亲的阵阵叫骂声、那泛黄的卖身契和鲜红的掌印。
她知道她被母亲给卖了,她母亲也就是安艳。
从今天早上突如其来给她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衣,还破天荒的给她洗了澡,买了一个包子时,她就有预感她要被安艳抛弃了。
一股强大的无力感硬是将她笼罩起来,说不上难过,只是心里头闷闷的。
她低着头,将头埋得低低的,突然看着脚下的小石子,便百无聊赖的踢开?
却还是没人注意到他,安艳还在跟女史无休止的争论,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去那。
说实话她一点儿也不想去那个很大很大的庭院。
自然在年仅八岁的她的眼中那的红墙铸成的皇宫就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庭院亦是一座幽深阴暗的牢笼,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听周围的姑姑说进去那里的人,一般,都出不来。
虽然安艳待她不算好,但总归有一个家。
可是她不敢说,她怕安艳又用长长的指甲刺进她的皮肤。
也因为她怕疼,所以每一次安艳用手掐过她后都会留下一道道的红印,像是被欺辱过的模样。
因此周围的小孩都嘲笑她,自然也没人愿意跟脏兮兮的她玩。
唯一的朋友也在几个月前离开了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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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大人啊,你看俺这娃,年纪啥的也还适中,啥活都能干,什么挑猪食啊,烧火柴啊,割猪草啥的,样样都行。”
安艳未察觉到不对仍滔滔不绝的说着。
周围的女眷们都纷纷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笑,胆大的甚至还出言嘲讽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姑娘家家进去这皇宫是去做粗活丫鬟的。”
安艳这才反应过来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只得恭维的望着眼前的女史大人。
女史这才状作严肃的拍了拍桌子,道,“安静,只不过是出了一些出乎常人预料的状况罢了”,
女史一顿,瞟了安艳一眼,“不过下次还是要注意点,别把眼睛长到脑门后。”
这下,安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尴尬的陪笑着,周围的哄笑声越来越大,正尴尬之余安艳斜眼瞧到了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玩石子的她,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过来。
顺便还挺了挺自己的腰,双手用力的按着她的双肩,连带着拍了拍她的胸脯将头趴在她耳边威胁道,
“你今要是进不去,没得到钱给小宝买肉吃,今你就等着饿死在这儿吧!”
指尖手指也随着语气微微发力,她疼的哼了一声,却只敢小声说道,“娘我疼。”
安艳盯了盯她,用着凶神恶煞的语气恶狠狠的回答她,“疼什么疼,忍着。一会儿,俺说你干嘛就干嘛,听着没有!”
她强咽下要涌上来的泪水,将泪珠刹至眼眶,用手背蹭了蹭,点点头嗯了一声,安艳这才松开了手?
她这时突然觉得,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根本无法随着时间消磨掉。
或许进了这深宫也是一件好事吧,亦或是一种解脱呢!
瞬息之间她便释然了被亲娘卖入宫中的真相,但心中仍然有些难以掩盖的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很快,她经过安艳的全面推荐,终于如她所愿被收入了宫中。
“向小园,是吧!”
“嗯”
“那你跟我来吧。”
“好”
向小园听话的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女史丫鬟的手中,入手便是一片粗糙之感。
临近宫门的时候,向小园回头看了看他的娘亲,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随后便流露出了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释然,那是很浅的,几乎浅到看不见了。
而她的娘亲,不,安艳正捧着手里的一堆银两,眼中都笑开了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今明几天给小宝买些啥物件。
连带着瞧她也顺眼了不少,态度也放软了不少,临走前把她拉到一旁,顺便还挤了几滴泪珠,悄声说道,
“园儿啊,娘都是为你好啊。你啊在里面不要犯诨,乖乖呆着,好好干活过几天俺就能把你接来。”
“真的!?!?”
她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光明了起来,眼中似乎还隐约含着雀跃,却有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俺会骗你吗?”
她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只听到前面的半部分,便以为安艳一定会来接她,满心欢喜的牵着宫女的手,奔入了宫中,却错过了安艳眼中那一抹算计,和嘲讽。
安艳见她走了后便扭了扭屁股,一甩袖子,对着地上呸了口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抱着那些银两往家奔去。
另一边的向小园被送入宫中后,宫里的人随便安排给了她一个倒送夜壶的脏活便不再管她,任她在那儿自生自灭。
而她的心中却一直认为安艳会来接她,她日日在做完工作后,便会坐在庭院后面的那棵老槐树上瞭望是否有人前来。
一日,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槐树的枝杈上,挥舞着自己光着的小脚丫。
突然,“吱呀”身下的树杈似乎发出一声细小的抗议,她心下一惊,听着这细如蚊叮一般的响声。
“没事,只是心理作用”她极力的安慰着自己。
可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噗通”、“啊!”不堪重负的树杈发出最后的抗议,她便无力的摔了下去。与树杈发出二重唱,竟意外的合拍
好巧不巧,她竟然在那片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个可以通往外界的狗洞。
不过这现在用不上,但可以在逃生时多一丝生机,于是乎她没告诉别人。也因为这似乎曾经来过,带给她无尽的熟悉感。
“她,主要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弟弟。”对,就是这样的,但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猛的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些画面,却仍让她记不起。
她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头,表情似乎也变得狰狞起来,却连半点主意都没有,只好打道回府。
这样坚持却老槐树的时间久了,周围的人都那纷纷劝他,放弃这个痴念。
宫中的小厮宫女除非是等到满了宫龄后才能出宫,像她这样被卖进来的是更不可能会被接去的。
“我相信她,小宝还没长大呢!”她多久都没听他叫她姐姐了。
她仍不停劝,嘴里只固执的反复重复一句话,因为小宝也只因为小宝对她很重要。
她,,想小宝了。
入夜,她回想起以前生活的种种,和现在的情况,总是忍不住沾湿了衣襟。
压抑着内心,想,哭的,冲动,只能将头深深埋在枕间,发出呜呜的细小的哭声,一朵朵泪花在枕头处绽放。
她仍然坚信安艳会来接她,只要有一丝念头她都不会放弃。
于是只要当有人经过,她便满怀期待的去一睹芳容,却再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枕巾在深夜中一次又一次湿透后,一次次的失望而归,从满怀希望到失去信心后。
她终于花了四年时间明白,安艳也教会了她被的抛弃滋味,可笑。她捂着自己的脸
“不许哭!!”她望着眼前的自己竟然。。。。不知是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别的,她竟一路上都未哭。
原来所谓接回也只左右不过是镜花水月空谈一场。
她时常望着灌木丛陷入沉思,她讨厌永远相信一个人,只是你在坚持而别人早已忘却;她讨厌将自己的全部暴露在眼前;她也明白必须要拥有足够的耐心、冷静和智慧。
她本就不笨,甚至还有一点小聪明,自然在她观察之下,她开始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性格,变成了她们所希望所喜欢的性格,她也开始向别的宫女借书学习,向比较学识渊博的人请教问题。
但也有意外,就比如现在,她戳了戳课桌,一脸桀骜不驯的盯着对面的人。
(ps :你们可爱的片尾处的我又来了。这一次写的第一章我希望大家都能看得懂,也希望有更多小可耐可以看到。关于那个神秘人会提的,(*^ω^*)如果更好的话当然可以求一堆票子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