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吴浩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体紧绷着,警惕地像是一有什么动静就会醒。
他的梦里天永远是黑的,还有地上永久流淌的红。
血浸没了他的布鞋,湿答答的粘稠。
他被一群人包围住,呈保护圈形式护住,看着前方。
他听见自己说,“乱棍打死吧。”
看见地上趴着的女人凌乱的黑发遮住脸,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唇很红。
痴痴地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嘴张得很大,吞噬所有的怀疑和辩解。
他瞥过眼,侧着身,叫人请了法师来超度她,下辈子做个守妇道的女人。
一切幻境是梦吧。
但是,碎的时候还有清脆的声音。
他睁开眼的最后一刻和一双眼对上了,那个穿着道士服装的小道士。
法师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呢。他疑惑。
醒来。
也和一双眼对上。
橱窗里的玩偶,眼睛是花重金买来的黑珍珠镶嵌的,据说很有灵性。
(8)
良有躺在吴浩办公室的躺椅上醒来。
伸手按响手边吴浩放的呼叫铃。
叮铃叮铃的声音很像女子脚腕戴着的铃铛声。
吴浩抬眸,眼里没有半分迷糊,扯唇轻笑,“你今天倒是醒的很早。”
良有对上他的眼,“做梦了。”
“嗯。梦见什么了?”
“她牵着梦里的我,去寺庙拜佛了。”
“听见什么了?”
“若负了对方,一起下地狱。”
“她喊你什么?”
“夫君。”
吴浩不再问,垂眸看着自己交叉在一起的手。
良有疑惑心理医生不再多问,也倒是轻松。
反倒他自己抛出一个问题。
“姘头是什么意思?”
“野男人的意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