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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亲密接触

乔轻舟成绩优异,是班里的万年老二,第一自然是秦牧。

他的性格比较内敛,深沉,大概是年纪小追求刺激,宋嘉笙又长得漂亮,于是告白了。

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告白的宋嘉笙对此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觉得这件事挺稀奇的,而且对自己也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于是答应了。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在学校街心花园,乔轻舟约的她,她刚好在玩滑板就答应了,性格一冷一热的两个人在一起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是,乔轻舟带了吃的……

宋嘉笙顾着吃,一边看数学题下面温习写的笔记,逐字逐句的看,然后把题目解出来。

直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压在了她脸上的时候,她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微妙。

她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温习已经过来了,抓着乔轻舟的领子就往他脸上招呼,声线沉冷的可怕:“谁允许你碰她?”

乔轻舟疼的惨叫一声,摔到了地上。

宋嘉笙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温习的手腕,“温习,他是我同学。”

“同学?”温习眉梢蹙紧,眸内宛如一个深渊,他看着她,轻微喘气,情绪深不可测。

同学都可以动手动脚吗?还用亲的。

宋嘉笙突然慌了,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陌生的他,阴冷的让人颤栗可是又感觉不到狂躁和愤怒,却与平常的温润如玉截然不同。

第一次,不懂他。

温习并不是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是他动手杀了门卫保安的那条二哈。

宋嘉笙不知道。

那天回去之后,温习什么也不做了,不发短信送快递,不做饭,不学习,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就连窗户也锁的死死的。

宋嘉笙贴着门跟他道歉,说着说着累了,耳朵靠近门缝去听里面的动静,然而什么也没有,她干脆不说话,坐着等着温习自己出来。

这一等就是五个小时之后,天都黑了,而宋嘉笙则是因为靠在门上,温习开门的时候,头直接压在了他腿上。

许是过于猝不及防,一向冷静自持的温习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转瞬即逝。

他低下头,她咧着嘴笑得很傻,“嘿嘿,温习。”

“......”煞笔。

“温习,我腿麻了。”

“那就坐着。”

“你拉我一下嘛。”宋嘉笙干脆抱着他的腿不撒手了,一双眼睛深邃有明亮。两年过去,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部,黑直发,很柔顺,但此时就像是扫把一样在地上扫过,偏偏它的主人还不自知,不嫌脏。

温习懒懒的瞥了一眼,伸手拽她起来。

这一拽,也正好给了宋嘉笙突击的机会,她两条腿都挂在了他身上,身子软的像熊猫一样,仔细闻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是槐花的味道。

“温习。”

“下来。”他皱紧眉头,没抱她,也没走动。

“你听我解释完我就下来?”她耍无赖,就是不松手。

“解释被异性亲是什么感觉?”他语气平静,辨不清喜怒。

但在宋嘉笙听来是有些许怒意的,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对她管得严,不仅是在学习上,还有行为,他不允许她打架,不允许她乱搞男女关系,不允许她夜不归宿林林种种看似繁琐无趣,其中却藏着他笨拙又疼爱的教育方式。

宋嘉笙笑道,“当然不是,我没想到他会亲我。”

她要是知道,或许他会被打的更惨。

“有区别吗?”

“有。”她突然前倾,袭击温习的脸,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光滑细腻的脸皮,只是一瞬间,他的耳根就红的滴血。

“宋嘉笙——”他生气了,就喊全名。

温习总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但在宋嘉笙这除外,宋嘉笙性格太闹腾,作为家长,不能不管,更多时候都是被她气的,但之前的都没有早恋性质严重,顶多写五百字小作文再罚站,这次可能是真的被气到了,没做饭,也不管她了。

宋嘉笙得意的笑,“你看,我亲你的时候你也不会马上反应过来,可是我亲别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是自愿的,你不是,同样的,我下午也是。”

话糙理不糙。

温习神情冷了几分气,没心情跟她掰扯歪理,只说了一句:“下来。”

“噢。”宋嘉笙下来了,“温习,去哪啊?”

他一个劲往卫生间走,头也不回。

“嘭。”门摔的很响。

宋嘉笙不厚道的笑了,下楼去找吃的,抱着两盒酸奶和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就去客厅看电视。

过了十分钟后温习才出来,头发湿哒哒的,脸也刚洗过,一看见她,眉心不由自主的皱起来:“宋嘉笙。”

“知道啦知道啦,我收起来明天吃。”说是收起来,从客厅到厨房那边就嗦没了,把薯片扔进冰箱里,还没停嘴就开始喊:“温习,我想吃饺子。”

很晚了,做饭也来不及了。

“什么馅?”他气消了,恢复一贯的冷清。

宋嘉笙纠结了一下,说:“嗯——猪肉馅的。”

在他在冰箱冷藏找饺子的时候,宋嘉笙顺带找了一下体重秤,没找着,喊温习。

“冰箱后面。”

“噢。”貌似是她自己随手扔的,她站上去,结果……

“啊!”宋嘉笙绝望的哀嚎。

她居然,九十五斤了!

“好好说话。”

宋嘉笙悲痛欲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现在是个胖子了,不好看了。”

“……”原谅他眼拙,没看出来哪有变化。

在家长眼里啊,孩子都一个样,高高胖胖才有点人样,又矮又瘦是那是妖精。

宋嘉笙身高算中等,脸上没有婴儿肥了,五官端正,桃花眼,鼻子也很有气质,唇形线条完美,越长越大,兄妹之间的差异也越来越大,比如现在出门逛街都不会有人说他们是兄妹,而是情侣。

有时候温习会解释,但每次宋嘉笙都会飚演技瞒天过海,后来干脆不解释了,清者自清。

因为体重飙升,宋嘉笙不再暴饮暴食,每天五点准时跟着温习去晨跑,争取在开学之前瘦下来。

这一天外出跑步的时候是阴天,温度正好,温习跑步的速度不快不慢,动作很规范,相反,宋嘉笙就不一样了,她的思维总能转的特别快,然后找到很多话题来增加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当然,她只对她在乎的人。

温习也没嫌她不耐烦,很耐心的回答她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一来二去,四十分钟的路线愣是被扯成了一半。

绕着江溪镇的槐花村外围跑一圈有三公里这样,一圈下来,宋嘉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多一步也不愿意动,大口喘气:“不跑了,好累。”

“时间不早了,今天要去学校。”温习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预测规划了一下最大限制的时间。

“我真的走不动了!”宋嘉笙噘着嘴,“温习,驮我。”

“别来这套,自己走。”

温习不管她了,抬腿就走,她已经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要学会自己爬。

小孩子心思不简单,尤其是宋嘉笙这种背景下生活的孩子,没有父母,身边只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对她而言,那个人就是她的天,所以她不会把坏脾气发挥到极致,习惯性的保留余地,因为她很清楚要不到糖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去买一大把,砸死温习。

就拿她学习上的事来说,前两年理科成绩一塌糊涂,倒也不是她比其他孩子要笨,原因就是懒,她总以为温习会给她写一辈子的解析,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管她学习上的事的时候她会很慌,然后开始各种吸引温习的注意力,他要是不理她,她就会像一只炸毛的野猫,狠狠地咬他。说到底这还是一种心理上的问题,她已经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划分到自己的领地里,一旦有一天那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了,她就会很愤怒,甚至失控。

每个人的思维,行为模式都不一样,有的人好像的确看起来不正常,但是你不能说它就是错的。

他不理她,宋嘉笙就自己起来,从后面加快脚步干脆利落的跳上了温习的背,双手紧紧蜷着他的脖子。

“下去。”声音不冷不热。

“不下。”她很固执,一脸的汗就这么蹭在了他头发上。

“到家门口了。”他提醒道。

“你背我上楼。”

“太重。”

“……”凎,又是被嫌弃的一天。

江溪一中比较远,不过温习买了电动车,比之前骑自行车的速度要快很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门口有欢迎新生入学的横幅,高年级的学长们会先带领学弟学妹们参观一下学校的环境,气氛十分和谐。

人很多,道路拥挤,宋嘉笙牵着温习的手,他的身高有优势,不易能被人推动。

“温习,你们学校好大啊。”宋嘉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现在也是你的学校。”

“也对哦,哇,学校里还有养鱼池欸,温习你快看,好多鱼。”宋嘉笙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满眼好奇,趴在水池旁边看,忘记了自己穿的是裙子露出白色的底裤,好在温习反应快,挡在后面,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她腿上才没有走光。

这一细节,落在了一个女孩眼里。

“阿笙,习哥,你们在这呢!”秦牧突出重围挤了进来,后面还有闫知和裴衡俩人。

“秦牧!”宋嘉笙满脸惊奇,当然,惊奇的原因并不是在这看到他的欣喜之情,而是,想把他暴打一顿。

“啊!习哥救命啊!”

然而这次他叫错人了,温习想弄死他的心情不亚于宋嘉笙。

宋嘉笙早恋,他牵的线。

朋友一场,也没下重手,要是搁别人,掉层皮还是轻的。

第一天入学是开学典礼,很意外的,江溪一中向来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云校长竟一身破烂出现在了演讲台上。

他穿的很休闲,鸭舌帽,T恤都有海绵宝宝的图案,下身是一条中长裤衩,就这身装扮,怎么看都像是来打扫卫生的,一头黑发神采奕奕,风吹也不乱,就这么定型在那了似的。

上去之后,云知岁先是对着麦克风调整了一番,磁性低迷的声音与清晰的电流声混合在一起,却意外的更性感。

麦克风调试正常,云知岁看了一眼稿子,没拿起来,又看着台下乱哄哄的学生们,不由自主的笑了,将麦克风递到唇边:“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啊,相信我们可爱热情的学长学姐们都带你们参观过学校了,我们这里呢,有一流的校园设备,一流的校园环境,一流的教资,还有一流的本校长我喔……”

他没说完,下面哄堂大笑,氛围很快就被带动了。

一流校长绝对是笑掉大牙,哪个学校的校长会跟学生一起组团开黑啊,哪个学校的校长会蹲楼梯口吃泡面啊,哪个学校校长会大热天的在学校里施肥种菜。

“叔叔,下来吧,那可不是你装逼的地方。”有同学开始议论,在他们的认知里啊,校长就应该是西装革履,坐在办公室里品茶养生的形象,而面前这个差距太大,不由得令人瞎想。

“噗哈——”下面是乱成一锅粥的大笑声。

“不是,吴老师,你让他上去干嘛啊?”教务主任拉着吴楚小声议论。

吴楚也是一言难尽,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那人家是校长,非得上去趁热乎说个一两句总不能把人拽下来叭?那可是校长啊。

等下面笑够了,云知岁对着麦克风继续说,“看来同学们对于我是校长这件事很有异议啊,看来我的演技非常棒,既然如此,你们看哈,就连我一个扛着锄头种菜的小喽啰都能上来说俩句,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都上来,本校长给你们特权。”

“大叔啊,你快下来吧,别丢人现眼了!”有个同学是早上刚跟他开了把黑,许是念在他带他进了决赛圈这件事多少有点感激之情,好意提醒道。

“就是啊大叔,咱们这学校规模不符合你身份,厕所在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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