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咬疼你了。”
刘钰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可怜模样。
真气人,知道自己对他这幅样子没有免疫力后,就知道拿这副样子来骗她同情。
“走走走!你手下那将军不是早催你去军营看看了吗!还不快走。”
江子矜将人转个身,推着朝外走去。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江子矜朝他敷衍的挥挥手,转身回房间找铜镜看看自己的伤口怎么样了。
和江子矜磨蹭了一会时间,刘钰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往军营里赶。
“情况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离我方军营不足十里地。”
“陷阱,武器,可都准备好了?”
“都已准备就绪。”
“地势可都清楚?”
“早在安营时,就已经把周围二十里的地势图给画出来了,每个士兵都能将其背下。”
刘钰又问了些事情,赵护将和李副将轮流回答,刘钰满意的点点头。
周围寂静无声,春日夜间的树林里寒气还很足。
穿着单薄里衣,身披利甲的士兵或伏在地,或站树上。
寒夜里的冷风丝毫影响不了他们半分,各个神色坚毅,面色严肃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四周好似空无一人,连虫鸣声也不见半点。
不远处的军营里,堆起的火把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
门口偶有几个巡逻的士兵走过,手执长矛,眼神锐利而警惕的四处扫着。
敌人呈圆形包围过来,军营门口巡逻的士兵陆续被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上!”
为首的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士兵们便迅速拿起武器,冲进军营。
没人,没人。
气势汹汹闯进帐篷里的士兵,无一不是一无所获。
原以为是因为天气冷,士兵们都进了帐篷。
如今看来……
“撤!快撤!”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空着手出来,季越瞬间感觉到不对劲,下令撤退时却已经晚了。
“咻!”
“咻!”
“咻!”
一阵箭雨自暗处的树林朝他们扑来,夜行袭击的士兵,哪里会带上厚重的盾牌。
面对眼前的利箭,只能慌忙的拿着长矛挥舞。
“快朝四周分散开,不要聚在一起,朝四周撤。”
堆叠起来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可声音却被周围的厮杀完全掩盖了过去。
“冲!”
“冲!”
箭雨停下,身穿黑色盔甲士兵自周围的树林冲出,与溃散的白盔敌人打成一团。
在箭雨中死伤沉重,又乱了队伍的敌人,哪里是黑甲军的对手,不过几刻钟,白盔敌人皆已被俘或是被杀。
“季大将军,好久不见。”
刘钰自树林暗处走来,对着季越笑道。
“七皇……”
脱口而出的七皇子被季越及时制止,见众人对刘钰的拥护,眼神愤恨的怒喝道:
“你这个叛徒,居然通敌!果然是大将军府出来的,都是通敌的叛徒!”
“拖下去!”
“你不得好死,和你那个被全府灭门的大将军府一样,不得好死。”
“早知今天,我定要劝皇上在你一出生就掐死!”
“这狗东西,居然敢这样说陛下,臣现在就去把他杀了!”
“李副将,你拦着我干什么?”
气冲冲准备去杀季越的赵护将,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李副将,赵护将不满的瞪着他。
“陛下还未说什么,你冲动啥?”
“我这不是看不过那姓季的这么说陛下,想教训教训他。”
“对季越,陛下自有安排,你莫要捣乱。”
赵护将想起前几次,自己好心办的坏事,就是因为没听李副将的劝告。
赵护将不得不歇了去砍季越的心思。
“季越的事交由李副将处理,务必多套些有用的信息。”
“遵命。”
见李副将得了命令,赵护将看着刘钰,等他给自己分布任务。
“让各位将士都下去休息吧,今天都辛苦了。”
“不辛苦。”
将士们异口同声,气势十足。
哪怕经历过一场恶斗,胜利的喜悦足以抚平一切。
“今日伙食加倍,大伙们只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好睡好。”
“谢陛下!”
看着各士兵欢呼着奔向伙房,刘钰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转身,只见赵护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赵将军还有事?”
赵护将皱着眉头,语气疑惑。
“陛下还没给臣安排任务?”
“朕念赵将军劳苦功高,特许赵将军五天假期。”
赵护将哑然。
“陛下,臣不累,臣不想……”
话还没说完,刘钰人已经走远了。
“你这是做了什么,让陛下如此对你?”
赵护将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让他休假五天,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我也不知道啊!”
赵护将一脸委屈,他不就给陛下传个消息吗。
啥也没做啊。
李副将让赵护将仔细想想,陛下身边发生了些什么事。
赵护将便将江子矜的事情说了。
李副将听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说你也是真的背,挑什么时间去找陛下不好,偏偏撞上做那种事的时候。”
李副将同情的拍了拍赵护将的肩膀。
“别说陛下了,换谁被你怎么一打扰,都恨不得立马杀了你。”
“你该感谢陛下仁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木头脑子一个,连这种事也不知道,难怪陛下恼你。”
李副将摇摇头,语气哀叹,脸上却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
徒留一脸懵的赵护将站在原地,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招惹到陛下了。
“阿娇。”
“嗯?”
江子矜翻个身,模模糊糊的应了声。
少女皮肤嫩白似水,一声轻应连嘴都没张,只声带颤了一下。
“阿娇。”
刘钰一吻轻轻落在江子矜额头,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少女这次没再回应他的呼唤,眼睑闭着,呼吸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