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到此为止,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
苏择看了眼站在江子矜身前的刘彻,对江子矜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的很,不知是谁家的娘子?”
苏择看着江子矜,一脸的笑意盈盈,一改之前的暴躁。
“和你无关。”
见苏择一直盯着江子矜看,刘彻突然很懊悔自己怎么没长高点,这样就能挡住苏择看向江子矜的视线了。
“你能走吗?”
江子矜抬头看着一身伤痕的少年,有些心疼的问。
少年点点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眉骨纤长,眉目如画,自是一片风流。
江子矜有一瞬间的惊艳,心跳加快,声声似在耳畔。
“走吧!”
想起少年之前的反应,江子矜拉起少年的袖口,领着人一步步走出人群。
低着头的少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袖口,那只原先被江子矜握过的手掌轻轻握了握,又松开。
“去查查那女的什么身份,和刘彻什么关系。”
“是。”
吩咐好暗卫打听,苏择带着同行的人也离开了。
“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
“他的寝宫在哪?”
见问不出话,江子矜将目标转向刘彻。
“……跟我来。”
江子矜原先不明白刘彻那一脸怪异的表情为何,待看到眼前破败如废宅的宫殿时,才明白过来。
看着少年瘦骨嶙峋的身体上,那显然不应季的单薄衣裳,以及庭院里,一尺高的枯草和光秃秃的枝桠,江子矜心底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你去拿些活血化瘀和止疼的药膏过来。”
看着连风都遮不住的窗户,江子矜也没指望屋里有什么药膏,只好让刘彻去拿。
自进门开始,江子矜就没见过一个服侍的人。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刘钰顿了两秒,点点头。
江子矜无奈,只能自己拿着盆子打来一盆水。
小心翼翼的掀起刘钰手腕的袖子,待看到那上面新旧交替的伤口时,眼眶一热。
江子矜连忙吸了吸鼻子,拿着湿毛巾轻轻的在上面擦过。
“疼不疼啊?疼你就和我说一声。”
毛巾一次又一次浸入水中,擦干净的手腕更显的那些伤口狰狞可怕。
“脸抬起,我给你擦擦。”
少年没动。
从救下他到现在,江子矜就见了他一眼,其他时间都见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子矜想起自己拉他起来时,他那瑟缩的反应,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江子矜试探性的伸手,见他没什么反应,轻轻的落下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
少年最终还是抬起头,一双极深的墨色眼睛注视着她。
江子矜没由来的心跳一跳,像是一只被猛兽标记了的猎物。
江子矜一瞬间错开视线,心脏的跳动一声高过一声。
“阿娇姐姐。”
门外刘彻的声音让江子矜回过神,回想自己刚才的反应,江子矜忍不住又看了眼刘钰的眼睛。
如墨似玉的一双眼睛,就那样注视你的时候,给人一种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
可久看细看,又会发现那黑色是如此清凌凌的一片,像是能折射一切的黑色镜子。
江子矜见此松了口气,接过刘彻递来的药膏,将他们抹在刘钰伤口处。
“好些了吗?”
将手腕和脸上的伤口都抹上药,江子矜将药膏塞到刘钰手中,让他找时间把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抹上药。
刘钰点点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
两人出来这么久没回去,馆陶公主和王夫人已经开始着急了。
江子矜将事情交代好,就和刘彻离开了。
刘钰转了转手里的药膏,嘴角勾起一抹浅薄的笑。
“你们这是去哪了?这么久没回来?”
“我见御花园的花开的漂亮,就多逗留了会,阿娘别生气嘛。”
江子矜扯着馆陶公主的袖子,开始撒娇模式。
“家里的花和这御花园的花差在哪了,让你对这皇宫的花如此迷恋?”
“阿娘!”
馆陶公主不是不信江子矜,只是想提醒她,这里不同于公主府,万事要注意言行。
今日来皇宫的目的已经达到,馆陶公主和王夫人辞别后就带着江子矜回去了。
“刚才你们去哪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王夫人转头看着刘彻问。
刘彻简单将两人在御花园的经过和王夫人的说了一遍。
“你说你们在御花园遇到了太尉家的苏二公子?还撞见他们欺负刘钰?”
“是。”
刘彻低头站在一边,不敢看王夫人的脸色。
“这次看在馆陶公主的份上就算了,下次莫要如此冲动了。”
刘彻点点头,任由王夫人将他拉到身边。
“你我母子二人无依无靠,能在这宫中生存本就不易,若不韬光养晦,不仅那位置得不到,怕是连活着都难。”
王夫人摸了摸刘彻的头。
“母亲见你对那阿娇也算喜欢,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抓牢了,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知道吗!”
“母亲,阿彻明白。”
“乖孩子!”
王夫人将人抱在怀里,神色深远莫测。
另一边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馆陶公主也问了江子矜同意的问题,江子矜的回答与刘彻差不多。
看着放下心的母亲,江子矜忍不住多问了句关于七皇子刘钰的事。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就是挺不忍心的,阿娇做不到袖手旁观。”
馆陶公主闻言叹了口气。
“刘钰的母妃出自大将军府,是大将军府上最小的女儿。当初新帝登基,广纳后宫,刘钰的母妃蓁夫人就是那时入的宫。”
“大将军府叛敌又是怎么回事?”
江子矜将身子挪到马车的另一边,挽住馆陶公主的手。
“唉!”
馆陶公主先是叹了口气,才接着对江子矜解释。
“那年匈奴突然边境来犯,大将军领兵出战,因为应对仓促,连败三场,皇帝大怒,下令接下来的战役一定要赢。”
“那大将军后来赢了吗?”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