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等把越王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和大王说说让他带我们回苎萝村看看。”
“好!”
郑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了笑,眼里心里都是对未来的期望。
晚上,躺在床上的江子矜不出意外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宿主,你明明知道解药只有一颗,你还把它给了郑旦,那自己怎么办?
江子矜:反正我的任务也快完成了,死不死无所谓。
系统:可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真的舍得就这么离开吗?
江子矜:舍不得又能怎么样?让我自己吃了解药,然后眼睁睁看着阿姐去死?
抱歉,我做不到!
而且我所留恋的这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不过是我暂时借来的,如今任务完成,也该到了归还的时候了。
江子说完,凉凉一笑,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身为江子矜的空间守护者,系统最能直观的感受到江子矜精神池的变化。
看着闭上眼睛,眼角微润的江子矜,系统也只能叹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就是坐等收网。
在勾践等江子矜消息的那三天里,夫差与江子矜两人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就是夫差服下勾践让江子矜下的毒药后,身体抱恙。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无论是历史还是原书里勾践的复国成功,都离不开西施的帮助,可如今把西施换成了江子矜,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从一开始,江子矜站的就是夫差那一边,从一开始,勾践就处于劣势。
自己安的棋子,最终却反将自己也拉入棋局,成了被摆弄的一枚棋子。
只一天,吴国就进行了一场大换血,虽然没有大军围城的气势,但宫里有点权势的人,心里都明白,知道今天发生了些什么。
和宫里惶惶不安的众人不同,身为事件中心的江子矜和夫差两人,倒是悠闲的坐在政和殿里喝茶下棋。
“夷光,该你下了。”
夫差拿起茶杯,看着江子矜拿起一枚棋子,左右移动,却始终犹豫不绝。
夫差嘴角愉悦的勾起,眉眼温润。
“你别催啊!让我仔细想想。”
江子矜拿着棋子这里看看,哪里看看,想了想,最终选定了一个位置。
“好了?确定下这吗?”
夫差看着江子矜的落子,嘴角含笑的问。
“嗯……”江子矜又仔细看了眼,发现没什么错,这才点点头,“确定”。
“那我下了。”
夫差捏起一枚白子,看着江子矜,不紧不慢的落下。
“等等!”
江子矜见势不妙,立马拦住了夫差下落的白子。
“刚才的不算,你让我再想想!”
夫差见怪不怪,眉眼含笑的望着江子矜,只觉得越看越觉得不够。
“算了,不玩了!”
江子矜生气的把黑子一甩,又气愤的把棋盘一把弄乱,看着乱七八糟,完全看不出原样的棋盘,江子矜这才心里舒畅了许多。
“喝茶。”
夫差将手边晾好的茶递给江子矜,示意她消消气。
江子矜喝了口茶,看着从头到尾,一直表情悠闲未变的夫差,还是觉得气人。
“为什么你下棋这么厉害?每次都是你赢!”
虽然之前为了让她开心,夫差故意放水让她赢了几局,但江子矜很快就看来出了,胜利的喜悦让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夫差拿出真本事,和她比一比。
结果,在某人输了几局后,不仅耍赖悔棋,还恼羞成怒的搅乱棋盘。
虽然爱悔棋,但江子矜觉得自己还是有尊严的,之前夫差让她的那几局不能算她赢,所以算下来,她一局也没赢过!
江子矜眼巴巴的看着夫差,问:“大王,你看你这么厉害,教教我呗!”
“孤之所以下棋厉害,是自小被要求将其作为一门必学的功课,年复一年的学习下来,总会有些长进。
夷光想学,孤自是乐意教,但学习时间长,也是比较枯燥的就看夷光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夫差的话江子矜没有完全听进去,在他说到那句要“学习时间长”后,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她看着对面的夫差,眼睛,心里都开始涩涩的。
其实,她还是很舍不得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自我欺骗而已。
“夷光,怎么了?”
看着对面表情不对是江子矜,夫差心头一痛,一种莫名的恐慌自心头蔓延开来。
“夷光是哪里不舒服吗?孤去给你叫医师。”
“我没事。”
江子矜一拉拉住准备去叫医师的夫差,嘴角轻扬,对着夫差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说,那群人整天无所事事,养了这么久怎么也要做点事。”
“既然那么高俸禄的养着他们,有事了自然要找他们,只是我真的没事,刚才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神思恍惚了一下。
让大王担心了!”
江子矜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啜着。
自那日下棋之后,江子矜就开始特意躲着夫差,尽量避免两人见面。
索性这几日刚好来了月事,不用侍寝的她就更加有理由不见夫差了。
江子矜的异样被夫差看着眼里,心里的不安自那日下棋之后,一直未曾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
就这样过了两天,夫差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要和江子矜谈谈,没有什么事情是两个人处理不好的。
心急的夫差直接动身自己前往容清宫,只是到了房间,却发现屋里根本没人。
勾践处死的第二天,江子矜就和他提议说,让他把郑旦送回苎萝村。
他对郑旦的感觉仅次于她是江子矜的阿姐,所以江子矜一提,他很是爽快的同意了。
如今郑旦回去了,他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夫差心中十分气馁,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是两人不能一起商量的,偏偏要躲着他。
夫差烦躁的扫了眼房间,正准备再去找找,脚步一顿。
桌子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封信。
夫差大步走近,拿起信封,直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