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可不知道朱逸现在是口是心非,见其有这样的决心,当即赞赏的锊着胡须道:“使君年少有为,雄姿英发,又有此等大志!待将来时机成熟,或许当真能中兴我大汉江山啊!”
“蔡公过奖了,在下现在也是空言大志而已”故作悲凉地叹了口气后,朱逸也不愿再与蔡邕谈论那些没什么用的废话,当即便又洒脱的笑道:“久闻蔡公博学,不但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更是擅长辞赋,晚辈慕名已久,倒真是想请教一番啊!”
“噢?”闻言,蔡邕顿时来了兴趣,当即惊奇道:“素闻使君胸中藏万兵,却不知竟然也爱吟诗作对?”
“喜欢倒是喜欢!可惜晚辈才疏学浅,自娱自乐尚可,却难登大雅之堂!”其实朱逸说的是实话,但蔡邕显然是认为他在谦虚,当即笑道:“使君何必妄自菲薄,不知可否吟上一首生平所作,也好让我欣赏一番!”
背诗,这可是穿越者的天赋技能啊,朱逸正待开口,门外却是陡然传来了蔡琰那甜美的声音。“父亲,母亲沏了一些茶水,命我端来给客人解渴!”
“呵呵!琰儿将茶端进来吧!”
“诺!”说着,蔡琰便轻轻拉开了门帘,端着一个竹制的盘子走了进来,上面还有五个粗糙的瓷杯。
见状,蔡邕却是回过头来叹了口气道:“寒舍简陋,家境窘迫,只能以这粗茶待客,倒是怠慢诸位了!”
“蔡公此言差异!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汝德馨。何陋之有!”反正蔡邕那么一说,朱逸就想到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将唯吾德馨改成了唯汝德馨,再精简一下就当做是客套话了。
但这话一出,蔡邕和蔡琰两人却是齐齐一愣。半晌之后蔡邕却是陡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笑道:“妙啊!妙啊!区区几句,却是韵味十足,触人心弦。使君真是出口成章啊,可惜却不完整,不然定是一篇世人传颂的好文章!”
朱逸还来不及感叹,那边的蔡邕却是已经回过了神来,非常兴奋地说:“使君如此文采,想必做出的诗词也当不凡,在下可是极为期待啊!”说完,却又突然转头对着安放好茶杯正要退下的蔡琰道:“琰儿,你也喜好文赋,今日得此机会,你可安坐旁听,好好学习一番。”
其实蔡琰早在刚才听到朱逸那句话时就已经非常有兴趣了,只不过知道父亲在待客,所以不好发言。此刻听到这话,顿时面露喜色。当即转身对着众人欠身一礼,缓步走往蔡邕旁边跪坐下来。
“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了想,便缓缓念了出来:“凿开混沌得乌金,蓄藏阳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不过,随着他抑扬顿挫地念出这首诗来,蔡邕却是满脸惊愕。数息之后,竟是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一旁拿起笔墨,抓起一卷竹简奋笔疾书。只见其手飞速舞动了片刻,便已完成,随即拿到了朱逸面前道:“我的记录可有遗误?”
“未有!”
闻言,蔡邕顿时又拿起竹简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便不顾姿态的开怀大笑起来,问道:“此诗是何名字?”
“尚未有名”
“既然如此不如就叫《朱镇南训》吧”说着,蔡邕仍然是难以平息心中地激动,点头赞叹不已,而一直端坐的小蔡琰也是目露崇敬的望向了朱逸!
“蔡公抬爱”
随后三人谈天说地,朱逸将后世才出现的律诗、绝句规格一一说出,蔡邕对朱逸喜爱到了极点,赞赏连连。小蔡琰也是听得目不转睛,看着朱逸的目光越来越崇敬!但事实上,真正惊讶的是朱逸,蔡邕就不说了,毕竟是一代大儒,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只要将理论拿出来,很快就能付诸实践。但蔡琰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儿,却同样听得津津有味。而且知道了规格后,偶尔还能即兴实验两句,虽然还不能作出全首,语言意境也不是非常精妙,但作为一个小女孩有这等天资那已是相当骇人了。但一想到历史上记载蔡琰是六岁能熟读诗经,十余岁可以自己作诗,后来还曾为曹操一字不差的背出已经毁于战乱的四百多卷藏书,他就也只能咬牙认命了。毕竟能留名千古,作出《悲愤诗》《胡笳十八拍》等惊世之作的才女,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不过行程也就因此而被迫耽搁了,因为蔡邕死活拉着不让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隐居,缺少和那些文人的交流,所以非要聊个痛快!无奈之下,朱逸也就只有奉陪,反正理论上的东西,他多了几千年的知识,根本不成问题。至于一旦牵涉到实际写文什么的,那就发动天赋技能!千年的文化底蕴让蔡邕和蔡琰敬佩,几乎成天都缠着朱逸。一副不把他那有限的墨水榨干,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而随着逐渐熟悉,蔡琰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在任何时候都彬彬有礼的。毕竟她正值活泼的年纪,所以相处也稍微亲热了一些。可这样的日子就让朱海和典韦有点难熬了,刚开始还很新鲜,可没过两天就开始昏昏欲睡。到最后只能通过练武,四处游玩,或者帮着做农活来打发无聊的日子,只可惜蔡邕那点小量的农活实在消耗不了两人多少时间,所以常常见到两人逗小母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