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天后,竦诗无罪释放,经警方复查审核,发现各现场的指纹不同,第一天的指纹采集在复查中与竦诗的指纹无法匹配,此案被判为团体作案。
走出警局苏泉从车上下来,他沐浴在阳光之中。简单的休闲服,相称使他显得干净帅气,但竦诗却可以笃定,后面死的人都是他杀的——为了给她脱罪。
“阿诗,我们走。”他伸手过来,神态轻松。
竦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指间围着一圈银色,那是戒圈,然后她把手覆盖上去,苏全说过,那些丧尸白天是正常人,所以不能杀,但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前提是这些人不会威胁到竦诗。
竦诗在狱中呆的这几天,看上去安安静静,其实她的沉默代表着对苏全的纵容,苏全没有说,但她可以明白,沈癸能漠视生命,轮回太久的苏全自然也一样。
纵使苏全看上去似乎是正常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苏全,让竦诗心疼,他在极度疯狂中寻找冷静,在极度压抑中寻找理智,在极度绝望中寻找希望。
观沈癸的反应,他是不知道她已经轮回一次了,而原因,怕就是在苏全身上,那么苏全究竟做了多少努力才能宠她,宠到智商下降,也只有当她是一个被宠得不知红尘的傻公主,沈癸才不会将一顶神子的帽子往她头上扣。
像一条处于极限的弦,忽的被割断,竦诗无法想象苏全见到她的那一刻,是怎么做到理智冷静的,又是怎么迅速判断,合理安排一切的。
她有记忆后是警惕的,而一个善良的人更容易被她接纳,而苏荃一直以来的形象似乎都是温暖和善的,或者说,他在尽其所能,在伪装一个迎合她的形象。
车在车流中行驶。
“阿诗……”
“阿全,你累吗?”竦诗打断了他的话。
你累吗?费尽心机,呕心沥血,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时刻关注着她对他的感情,心弦高挂,连放松都是假的,你不累吗。
车内沉默半饷,苏全僵硬的表情突然笑了,没有温和,也没有客气的如沐春风,那是很肆意的,他那游离众生的姿态,与沈癸如出一辙,他抬头取了眼睛。
他说。
不累。
很直白,也很肯定的,取了眼镜后,他没有了任何斯文的模样,自信,张扬,肆意,更冷血。
唯独的温柔都给了她。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你,阿诗。”苏全边开车边说话,或许,他认为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坦白一些事情才是明智的,“我曾愚蠢的想维持平衡,所以第一次轮回中,我努力的宠着阿诗,没有任何底线,完成你所有想要的。”
随着苏全的画,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划过。
“我要逛街,你陪我。”“好。”
“我要吃西城的陈氏馄饨,现在就要。”“好。”
“这里很好看,我要住这。”“好。”
“我要……”“好。”“我累了。”“我背你。”“我……”“来了来了。”
效果是非常明显的,或许沈癸还在想,如此单纯蠢笨的人不可能会是神子,他在寻找的人,也不可能会是这个蠢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