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小李带着郑乾去往西望庄,一是郑乾要去放行李,二是五点之前他们也没什么事做,他俩打算回去睡一觉。
郑乾好奇地打量这叫西望庄的城中村,小李介绍道:“咱这块是城中村,因为在市里,政府部门管得严,宅基地小楼不能超过两层,咱们住的地方就在西望庄新北村那。晚上十点过后,挺安静的,不影响咱睡觉。”
话是这么说,但郑乾听着别扭,心想那是不影响你的睡觉和我的睡觉!
说话就来到了门前,黑漆铁大门,门框表面铺设彩色瓷砖,门顶彩砖还跟横批一样印着四个大字:“诗酒传家”
郑乾心说这主人还挺文雅。左右一瞧,别家门上不是诗书传家就是仁义治家等等,哦,原来这都一个系列的。合着是施工队有文化啊!
咚咚咚,小李上前三扣门,只听门里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呀?”
小李应声道:“是我,柳姨”“啊,是小李啊”听着声音渐近,大门随之打开。只见一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内,妇人看向陌生的郑乾。
小李赶忙说道:“柳姨,这位是郑乾,我新来的同事,郑乾,这位是柳姨,咱的房东阿姨,房东阿姨人可好了。”
郑乾上前说道:“柳姨您好!我是李国柱的同事,想和他一起在您这住,不知道您这房子是怎么租?”虽然小李已经说他们合住,但是这也得让房东同意才行,如果房东不同意,试探着问问有没有可能合租,一开始就张口说合住,好像跨过了人家房东,小李自己带人来一样。
“你是小李的同事啊,快进来吧,小李对这的情况都熟,而且你们两小伙子住一个屋就行了,房租是按屋收费,你们俩商量着来就行。”
等的就是这句!“谢谢柳姨。”郑乾高兴地说道。
进了大门,郑乾发现,这里的院落呈C字形,迎面是屏风墙,墙上也是贴着彩砖,绘的是泰山日出图。左拐至院落,院落临楼梯的直墙边,种着花花草草。房东柳姨一家住在院子一楼。
小李带着郑乾往二楼走去。“郑哥,咱们二楼东头有一公共的洗手台。早晚洗漱就可以在那,柳姨这儿就一个卫生间,是他们一家用的,咱这里公共厕所不远,想方便的话可以去那……”小李详细的把这个院子给郑乾介绍了一下,哪些地方是公用的,哪些地方不能去,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在小李介绍完房子情况后,郑乾也在屋里放下行李,坐上了他的床位,他感激地对小李说:“谢谢小李,以后咱不光是同事,还是室友,以后咱多亲多近,出门在外,咱互相有个照应。”
“哎,好的郑哥”
“老板一开始问我话的时候你没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邺城人,89年出生,来咱这打工是为了挣学费,家里条件不好么,出来找活干,减轻家里负担,你家是哪的?”
小李挠挠头,说道:“我家是武安嘞,今年16了,家里排行老二,我学习不好,读书读不下去,也不想跟外面的人那么混,就自己跑到城里打工来了,爹娘一开始不同意,但也拗不过我,时间长了有时过来看我也没变坏就放心多了。那个郑哥你这是要上大学了?你可真了不起,我虽然读书不好,但是我特别佩服学习好的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我也是运气好,碰上了几个好老师。我听那走了的店员说咱这生意不太好,能不能给我说说。”
“啊,这个呀,其实我也不太懂,有的是我听别人说的,有的是我自己瞎想的。听说咱这个店有两个老板,钱老板是一个局级单位领导的司机,有个开饭店的执念,正好有个二代公子也想玩票赚个钱啥的,显示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两个人就合伙开了这一家餐馆。因为是钱老板的心头好,他也特被上心,装修什么的都全程参与,这装修大部分也是按照他的意思进行的。说实在的咱这又不是黄金地段,这酒店有招牌菜上座才是硬道理。前期光装修就花了一百大几十万,钱老板平时有工作,找的这个大堂经理我说实话那是个两面三刀的主,糊弄老板有一套,经营一点都不上心,还尽偷偷请别人吃饭。我看啊,这饭店干不长了。”
“哦,这样啊。”郑乾恍然,心中不免有些替老板不值,但他就是一打工的,不能上来就很有主人翁意识地告大堂经理黑状。又出卖了朋友,你刚来怎么知道的,谁告诉的你?又会徒惹是非。只能替钱老板感到惋惜。
收拾妥当后,他们各自安睡,此处不再细表。到了快上班的时候,郑乾小李二人一起去往他们工作的食客饭馆。说是洗碗工,还没上人的时候,也帮着其他服务员一起餐桌子、摆椅子和餐具。来了顾客之后,郑乾和小李就去后厨帮忙去了,郑乾算是摸准了吴师傅的脉,一边干活,一边拍着吴师傅的马屁,闲着也是闲着。这时前堂的王猛过来找到了小李。王猛壮实魁梧,估摸着有两个小李重。
只见他对小李说道:“小李,帮猛哥个忙,我和一网友约了晚上吃饭看电影,你能替哥顶个班不?”
小李为难到:“啊?猛哥,你知道我学习不好,我写字写的也差,有些菜名我都不会写,写的还慢,有两次我替你顾客都跟我着急了,幸亏老板没拿咱记菜小本看,不然老板就该找我麻烦了。”
“怎么着,猛哥让你帮个忙你还拿老板压我?我看你是找削不是。”说着就半吓唬小李举起右手作势要打。
郑乾见状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哎,猛哥猛哥,别着急么,同事一场,大家以和为贵。小李确实不太会做服务员,这样我替你顶班你看怎么样?”
“你看看人家小郑,多上道,你小子多学着点吧。”说着,王猛骂骂咧咧地走了。
小李子在一边低着头委屈的都快哭了,郑乾赶忙上前安慰道:“没事的,小李,等我在前堂干完活,再回来跟你一起洗碗。”
“郑哥,谢谢你,今天没你在,我挨一顿打是免不了了。这个王猛,仗着自己四肢发达,跟刘润喜有点关系,老板不在的时候经常偷奸耍滑,总是让我顶班,我这忙完前堂,忙后厨的都快累死了。”
“没事,先忍忍他,咱们两加把劲争取十点之前能回去。”
“谢谢郑哥,你真是个好人。”小李感激地说道。
“别客气了,出门在外,朋友之间应该互相照应,咱两个室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就这样,郑乾又跑到前堂当服务员去了。前堂人不是很多,上座率不到一半。
正在郑乾一个胳膊肘搭载收银台,侧着身子百无聊赖的时候,听得门口风铃声响,进来了两个花季少女,郑乾呆呆地望向其中的一个女孩儿。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女子。她约莫十七岁,干净白皙的脸上不施粉黛,和旁边的闺蜜说说笑笑的走进餐厅,女孩儿笑时能看到她脸上的小酒窝,明眸皓齿,还能看见她那两个可爱地小虎牙。
看着眼前的女子,啊!此刻郑乾想赋诗一首:袅袅佳人入此门,细腿蜂腰抿朱唇,身前女子如烈酒,一颦一笑皆醉人。
是的,郑乾他醉了,看到了一眼,他就脑补着和那个女孩儿的一生,但他郑乾是什么人,内心惊涛骇浪,表面古井无波。
正当他默默地拿起菜单,准备近距离观察美女的时候,身侧的王爱国已经一溜烟跑到了美女桌子旁边,带着礼貌而又不失淫荡的微笑,对,就是淫荡,这个可恶的王爱国此时此刻在郑乾的眼中可谓是淫荡至极。王爱国说道:“你好,两位女士,请问你们想吃点什么?”
呀,郑乾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心想如果自己发呆的时间能少那么零点几秒,这是在美女面前露出礼貌而又不失淫荡,哦不,是不失优雅的微笑的人应该是我郑乾。
正当郑乾捶胸顿足太大劲儿以至于吐血三升的时候,风铃又响,只见有两位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进来。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路嚣张,妖魔心慌的样子。但是眼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凶狠,不经历过打打杀杀的人是模仿不出来的。
他们漫步走进饭店,也不像其他客人一样有说有笑,两人互相之间无交流,只是时不时用眼睛余光瞟向那个郑乾脑补一生的另一半。郑乾看着奇怪,拿着菜单走向这两人,说道:“你好,两位先生,请问想要吃点什么?”
“水”其中一个胡子异常茂盛,头发卷卷的黑脸大汉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额,好,您稍等。”
郑乾心想,不是来吃饭的。
郑乾拿着壶和两个茶杯,有意地挡住两个人的视线,慢慢地倒水,只听另一个魁梧的汉子说道:“小伙子,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哦,好的。”郑乾只好走开。也不知道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双关。郑乾回到收银台暗自观察,并不是他郑乾狗拿耗子,如果那两个人只是小偷小摸的觊觎他人财务,郑乾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要是杀人越货之类的害人勾当,他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年轻可爱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