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彩凤”的言论引得百姓好一番议论。纵然白翎对此事不关注,也知道了那女子乃恭靖候府的嫡长女——夏诗醇。
不过,也仅限这个名字而已,毕竟此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多时,春喜便回来了,垂丧着脑袋,整个人都有些蔫耷。瞧着她这模样,白翎不用问都知道结果不佳。
“小姐,了禅大师上个月云游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白翎倒也说不上多失望:“无妨,左右这广济城又不止法华寺一座寺庙。再者说了,这了禅大师是否有真才实学也不一定啊。”
半夏有些疑惑:“小姐怎突然要寻大师?”
“自有大用,若可以,你便动用归云堡的势力帮我探查一二,务必得是有真才实学的真大师。”
归云堡的几个主子无人信命,对和尚道士都不熟,但归云堡本就有情报网,不过是顺带着打听个事儿罢了。所以半夏爽快地应了下来。
又是坐马车又是诵经祈福的,白翎这个上午折腾得够呛,所以下午睡得格外香甜。若不是门外吵吵嚷嚷的,她能直接睡到掌灯时分。
被吵得再睡不下去,白翎气闷地捶了捶床,唤了一声:“半夏。”
“小姐,你醒了。”半夏应声而来。
“外头那般吵,谁睡得住?干啥呢这是?”
“三小姐想约你去踏雪寻梅,春喜说你在睡觉,正和三小姐理论呢。”
这丫头,白翎失笑:“行了,你去唤她进来,顺便告诉魏书雨,让她等我一会儿。”
春喜进来的时候,脸红通通一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见白翎已经起了身,越发不高兴:“都说小姐在睡觉了,这个三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你身子未曾大好,需要好好休息么?”
“怎么回事你也不能正面跟她吵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小姐,真惹急了打你一顿板子,看你个小丫头上哪儿申冤去?”
“哼,打就打。上午在殿前还想着找你麻烦呢,这就来找你去赏什么梅,指不定打的什么坏主意呢。小姐,你可不能跟她去。再说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哪有屋里来得暖和。”春喜拿了梳子一边帮她梳发一边絮叨。
白翎笑着夸她:“不错不错,都能看出别人心怀不轨了。”
“我,我就随便一说,小姐,她不会真想害你吧?那你就更不能跟她去了。”
“无妨,总该还了她那几两银子的恩情不是,毕竟咱俩靠那些银子吃了好几天的肉。”
春喜哼了一声:“她给你钱本也没安好心啊,这算哪门子的恩啊?”
“好吧,那我去打发了她。”白翎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跟春喜多说,等发髻梳好便走了出去,半夏及时地将一件织锦的红披风披到了她身上。
领口和袖口是短而蓬松的白色貂毛,愣是将白翎只是清秀的脸衬出了几分贵气。这披风内里是貂绒,白翎走到门外都没觉得冷。
魏书雨看着这披风嫉妒得红了眼睛。
这个乡巴佬在入京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因为搭上了恒王,就平步青云,穿戴上就连嫡姐都望尘莫及。
白翎将她的嫉妒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魏书雨压下心中想要扒下她的衣服披自己身上的想法,柔声道:“二姐姐,这山中景致甚好,难得来一次,不去看看岂不可惜了?”
“天太冷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别啊,这后山园中的梅花只在冬日绽放,且花期极短,错过这次可就得等到明年了。二姐姐在乡下长大,定然没见过这样的美景。”她上前几步,一把拉住白翎的手:“去吧去吧,等你以后嫁了人,困在后院里再想出来可也不像现在这般容易了。”
许是在外面站得久了,魏书雨的手冰得她打了个激灵。
白翎看着她虽然漂亮但并不足以在冰天雪地中保暖的衣服,心中稍稍叹了口气,虽则品性不佳,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可怜姑娘罢了。
算了,权当看在那几两银子的份上吧。
她露出向往的神色:“这里的梅真这么漂亮吗?”
魏书雨迟疑了一下,她身边的丫头忙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道:“那当然啦,二小姐,你不知道,这法华寺的梅林可是广济城的一大绝景,多少名门公子千金在此踏雪寻梅,做出了无数诗词。要是没见过法华寺的梅花,说出去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白翎看了她一眼:“你是哪个?”
“我是三小姐的大丫环,绿菊。”
就连春喜这个刚从乡下来的姑娘都知道自称奴婢,眼前这个说“我”啊“你”的倒是用的顺溜,看向魏书雨的眼神也没之前那两个恭敬。
“哦,三妹妹何时换大丫环了?之前的两个不是叫什么香吗?”
“回二姐姐,是荷香跟莲香。”魏书雨说着看了绿菊一眼,眼中颇有些愤恨之色。
绿菊却是恍若未觉:“二小姐有所有不知,那荷香连主子的银钱都敢偷,已经被赶出府了。夫人怕三小姐人手短缺,所以才把我派过去的。”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郑氏的人。
白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绿菊却是有些急躁:“那二小姐,这便与我们走吧,不然天晚了,这梅林的景可就赏不着了。”
“本小姐何时应下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