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侍卫你可真是太周到了。”白翎只得给了魏书晴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只有春喜非常高兴,看莫言都顺眼了好几分。昨天这个冷脸侍卫把自己拦在外头,还不让她出去逛街,好半天对着这么一张没表情的脸,她差点消化不良。
魏书晴费了一根山参,却是连凤祁渊的衣角都没见到,便被领到了隔壁包间。据说,这是莫言为春喜准备的。
看热闹,吃饭,给某人倒酒。
白翎对这样的日子很是不满,囚车走过之后,她终于提了出来:“王爷,这丁旺还要游街几天啊?”
“暂定是三天,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本王去跟袁大人打声招呼便是。”
“随便啦,我主要是想问,我非得每天都来看他一回么?”又不是什么惊世美男子,还被人扔了一头的臭鸡蛋烂叶子,到底有什么好瞧的?
“你不喜欢吗?”凤祁渊一脸奇怪。
白翎比他还奇怪:“你觉得我喜欢?”
“毕竟是害你的人,看他下场凄惨,你内心应该会比较畅快。”某王爷端着一张严肃的脸说得甚是正经。
“呵呵,是挺畅快的,但我更喜欢我温暖的被窝,所以明天可以不用来了吗?”
“当然不行,这可是本王特意为你安排的,你不来,怎能体现出本王对你的钟爱。”
白翎:……
所以说,一切全是套路。白翎在心里告诉自己,淡定,毕竟也只剩一天了。
凤祁渊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问道:“魏二小姐当真爱慕本王?”
白翎僵了一下,现在矢口否认还来得及不?
“这,这是自然,王爷怎么过了这么多天还不相信臣女的心意呢?”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说得甚不走心。
凤祁渊嘴角抽了抽:“即是爱慕本王,那为何与本王约会如此勉强。难不成在你眼中,与本王相处还比不上睡懒觉重要么?”
“呵呵,王爷说笑了,臣女这,这不是身体尚未痊癒么。”
“魏疏林,本王给你机会想清楚,真进了本王的王府,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白翎却觉得身上一凉。他的眸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仿若已洞察了一切。白翎心虚地干笑几声:“呵呵,王爷真是说笑了,能伺候王爷是臣女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又怎会想离开呢?”
“嗯,记住你自己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本王没给你机会。”凤祁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起身站了起来。
坐马车回魏府的时候,白翎心中颇为沉重,也不管魏书晴嘴嘟得能挂个油壶,径自闭目沉思。
凤祁渊这个人,白翎与他在战场上交战两年,对他自是有所了解。
此人心计、谋略、武功样样都是上选。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也深深地忌惮,真要从这人手上要回自己的身体,怕是没那么容易,特别是他现在已经怀疑她了。
也许,该找大师兄商议一下,让他到恒王府探探口风。
白翎在脑中设想了几个凤祁渊可能会有的答案,但每一个她心中都没什么把握,不由更加心浮气躁。
“小姐,到了。”春喜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魏书晴已经下了马车。
“这么快?”
“小姐你都睡着了,自然觉得快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睡着哦?白翎心里很是忧愁地想,然后自己下了马车。
门房已经错开魏书晴迎了上来,一脸讨好地道:“奴才先给二小姐道声恭喜了。”
白翎脚步顿住:“这话从何说起?”
“二小姐还不知道吧,宫里来人啦,说是有旨要宣,而且抬了好些红绸担子呢,肯定是来下聘啦,二小姐快请进去吧,让宫里的人等久了可不好。”
“这,这么快?”
“我的傻小姐,快还不好吗?没听过夜长梦多啊,快,快进去。”春喜的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推着白翎往里头走。
不知是谁嚷了一嗓子:“魏二小姐到。”
白翎转过一道门,便见院子里齐刷刷地站满了人。魏青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却瞧见汪德全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魏二小姐快接旨吧,奴才这厢先给你道喜啦。”
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等了这么久居然还对魏疏林和颜悦色的,他哪儿还会对她发脾气,拱手对汪德全道:“公公,这一大清早,恒王府的马车便来接人了。小年轻话题多,又不知您今日驾到,所以来得迟了,还请不要见怪。”
汪德全摆摆手:“是杂家来得不是时候。”
“岂敢岂敢。”
“魏二小姐,那咱就开始吧。”
汪德全话音刚落,魏青便带头跪了下去,口中三呼万岁。白翎乖乖地跪在魏青身边,皇都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得下跪。
汪德全打开圣旨,奉天承韵,皇帝诏曰一通念。大意就是十日后便要她出嫁,时间仓促,怕魏府来不及准备嫁妆,便赏了一套,要她专心伺候恒王,调养身子,早日为恒王爷开枝散叶。
白翎颤抖着手接了圣旨,只有十天,她还怎么谋划,偷了自己的身体就跑路?
总不能真给凤祁渊当小妾吧?
汪德全只当她是激动坏了,偷偷瞄了她好几眼。颜色很一般啊,恒王爷到底是个什么口味?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王爷就喜欢楚楚可怜这款的?那这魏二小姐的身体到底还要不要调养了?
汪德全神色略显复杂地离开了魏家,临走时被魏青塞了个好大的银锭子。
“天哪,这居然是赏赐给小姐的嫁妆,我本来还以为是聘礼呢。”春喜的惊呼将白翎的魂给喊了回来。
发了,发了,这下是真的发了。
眼见乡下来的野种平步青云,郑氏都快气死了,于是春喜便撞到了枪口上。她狠狠瞪了春喜一眼:“一个小奴婢,张口我啊我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魏青送完汪德全回来就听到这话,立刻不满道:“干嘛呢你,大喜的日子非找事儿是吧?不过林儿啊,春喜毕竟是乡下来的,也没学过规矩,和你去王府的确不太合适,要不你看看,从府里选过几个陪嫁丫环吧?”
春喜的脸立刻白成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