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案黄金被整整齐齐的码在正厅大圆桌上,她坐在太师椅上盯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子。
真想据为己有啊!
这要是拿了不就等于承认这门亲事了?这不行,这不坐实了嘛!
她托着腮,扫视了一圈的姑娘们,蔫蔫地问:“你们说这钱,我怎么退回去啊?”
“阁主不是再过几日就要入宫嘛?”说话的是芷溪,说话温婉柔和,是江南女子般的酥酥糯糯。“不如阁主借此机会把银两交由皇上处置。”
倒也是个好办法,但是皇帝是个老奸巨猾的,万一又把钱打回头了怎么办?
她忧愁地长叹了口气,“天要亡我啊!”
雅聚楼。
一身黛紫色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气度不凡,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俊美无铸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怀景匆匆赶上三层雅座,“殿下,钱收了。”
他脸上的笑意放大,问:“说了些什么?”
还没说,怀景就笑起来。“小姐说……噗哈哈哈哈哈”真的一想到她抱着被子一脸怨气骂人的样子就想笑“骂沐小姐是小畜生,说天要亡她。”
怀景没注意到的是,自己主子脸色慢慢黑下来的样子,是让他打探消息的,不是让他去看她的样子的。
感受到有冰刀子戳他的脊梁骨时,自家主子脸堪比锅底。
“属下知错。”
“回宫!”
蕴漆阁。
希芸和芷溪在给她剥栗子,她在一旁抱着账本算账,还不停地碎碎念。
“好不痛快!!”这中气十足地声音除了她爹没旁人了。
她拨弄着算盘未抬头,吩咐道:“请茶,给老爷搬把官帽椅。”
不用看,老头子脸色肯定铁青。官帽椅请过来,也不见人坐,她还是在翻着账本:“坐呀,白大掌舵。”回头又跟芷溪吩咐道:“水一入铫,便需急煮,候有松声,即去盖,以消息其老嫩。蟹眼之后,水有微涛,是为当时。”
“煮茶方有道,做事怎么没规没矩的?”白康巴掌落在桌上,震得茶托哐哐响,在场人无一不低头噤声。
茶请上来了,是她家老头子爱喝的君山银针,她知道他某一天肯定回来,就早早地吩咐人备着,连那把官帽椅也是她花重金请的紫檀木。
好大一笔开销,不能算,算完心就流血。
“白绾落!”
真的下次不能招呼她爹再来了,连皇上的龙案也禁不住她爹的铁砂掌这么拍啊。
“我听着呢,您想说什么您说成不成?”她算个账都算不安稳,她想了想还是跟她爹说清楚,不然她真的招架不住“你们都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随意靠近。”
小婢子们纷纷退下后,她撂下毛笔正襟危坐:“爹,我实话跟您说吧。”
搁那么远也能听见白大掌舵断断续续歇斯底里地怒吼,和白某人的屡屡求饶声。
约么半个时辰后,爷俩出来了,白康依旧是衣冠济济,一副大人做派。
再回头看白掌舵,发髻歪斜,不修边幅。
希芸和芷溪都在一旁偷笑,自家小姐又被家暴了。
她目光痴呆,步履蹒跚地把她爹送上轿子:“爹~慢走啊,女儿不送了!”
她爹横她一眼,“回家看看你娘,她想你了!”
切,老头!要不是仗着你是我爹,我能让你这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