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小刀最没料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就在他即将踢到林若应脸的那一刻,对方突然身体屈下,双手把他踢出的那条腿往上猛一抬,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王富贵等人愣住了……
刘小刀也一下被摔得大脑空白,躺在地上,一时间懵了。
只留下一个林若应面不改色的站在当中。
“躺着干什么?快起来揍他呀!”王富贵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嚷道。
刘小刀也像从梦中惊醒了一般,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现在是又羞耻,又恼恨,有惊奇,刚才还被自己打的满脸是血,想不到现在林若应竟突然反应这么快。
他不再胡乱进攻了,而是双拳做防御式,两只脚慢慢靠近林若应。
林若应还是木愣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盯着他。
“啊!”刘小刀大喊一声,一记直拳就朝林若应打去,但他打出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心里暗道“不好!”
因为对方已经双手抓住了他打出的手臂。
林若应身子一斜,往后一拉,刘小刀的身子就猛然向他的下前方倒去,紧接而来的,就是一记朝对方脸上的膝踢——完全是刚才刘小刀膝踢的变招!
刘小刀赶忙用另一只手护住脸,但还是被对方猛踢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不稳,连连后退。
结果林若应还没有收手的意思,一把抓住刘小刀的衣服,再拽过来。
刘小刀是晕头转向,还没找到北,又被林若应一拳砸在面门,当场摔倒在地。
这一套连续的进攻,震住了所有人,把王富贵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而老人则只是在旁面带微笑的看着,有点像收藏家赏玩宝物的意味。
他只是被我揍了一下,就学会了我的“地石炮”吗?
刘小刀躺在地上,眼冒金星,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之前如此看不起的小子,给打趴了。
此时的林若应,并没有习得任何武术,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准备,他所做出的一切,正和刘小刀想的一样——仅仅是通过几次挨打,模仿出来的。
他现在是满腔的怒火,他恨这些人,恨这些人侮辱自己,恨这些人侮辱父母,恨这些人欺辱自己的妹妹,因为仅仅一拳一脚,根本无法发泄他的怒气。
他的大脑在快速的思考,在反复回想自己和对方攻击的瞬间,反复回想怎样才能避免对方的攻击,怎样能对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王富贵等人的这一逼,反而逼出了他的潜力,他现在甚至有一种想法:要把这一群人全都打跑,不敢再来!
这时候,屋内的母亲突然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娘!”林若应转头望向屋内,怔了一会儿,然后连忙朝门口跑去。
殊不知,刘小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林若应猛的脸朝地栽了下来,倒在了白须老人的脚旁。
刘小刀不知什么时候,在手掌上戴了一个钢圈!
“还没打完呢!”刘小刀嚷道,“给我爬起来挨揍!”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羞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摔了两个跟头,打死林若应的心都有了。
起码得断掉他一条胳膊。
刘小刀心里想。
这钢圈可不是闹着玩的,体质弱一点的人脑袋上挨一下,即使没有打傻,也要昏过去一会儿。
“哥哥!”清白哭着大声的叫了起来。
她夺门而出,跑到了若应的身旁,把哥哥的头扶在了怀里。
“哥哥。”
几滴泪水滴在了若应沾满血的脸上。
感觉脑袋像炸裂了一般,嗡嗡作响,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挤出了一个笑容。
“清白,哥哥没事。”
“唉,小伙子,”旁边的老人笑着对他说,“稳住气息,慢慢来。”
就在那一瞬间,若应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随着呼吸,有股暖流从掌心流到全身,又流回手中。
他头脑一下子变得极度清醒,站了起来,身上的伤竟然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刚才所有的打斗就好像做了一场梦,而现在才像刚从梦中醒来。
“你小子挺抗揍啊。”刘小刀面目狰狞的喊到。
随后就飞快的奔向他,挥舞着戴钢圈的拳头朝林若应的面门直接打了过来。
只听见咔嚓一阵骨头碎裂声音,伴随着刘小刀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手!呜呜,我的手!”
发生了什么?
王富贵等人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的胳膊就已经断了。
……
其实当刘小刀挥拳过来的时候,林若应就轻松的闪了过去,然后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做拳,凝聚起他了所有的愤怒,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一拳打在对方的手肘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林若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右拳突然力气大了那么多,为什么身体突然灵活了这么多。
只是感觉到,当那浑厚的一拳打出时,心里所有的仇恨都被释放了出来,顿时神清气爽。
他拉着刘小刀的胳膊把他摔倒在地,刘小刀“啊!”的惨叫了一声,林若应又补了一记重脚踢在他身上。
王富贵他们被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刘小刀在尘土中痛苦地滚来滚去,呻吟着。
“以后你们谁再敢欺负我妹妹,侮辱我们家名声,”林若应指着他们。
“谁敢我断了谁的胳膊!!”
一众人像见了鬼似的,“快跑快跑”的喊着,拖着刘小刀跑出了巷子。
“你等着——”
王富贵的声音从远处的巷子尽头传来。
出了一口恶气!
林若应悬起来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
他看着这个街道又恢复了宁静,看了看旁边,老人已经不在了,他又看了看妹妹,脸上变得脏兮兮的,仍然惊魂未定。
“哇!!”的一声。
清白哭着扑向了若应,紧紧的抱住了他。
若应也鼻子一酸,
自从爸爸走了以后,妹妹一直很听话,自己上山砍柴,她整日都在母亲身旁伺候着,不说一句苦一句累。
别的姑娘这时候都穿着花衣服,带着首饰,妹妹却和自己一样,穿着破烂的旧衣服。
自己和那些流氓打架,却害的妹妹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我作为哥哥穿什么样受什么苦没关系,可是清白……
……
我一定要让她生活的好好的!
林若应这样想着,也紧紧的抱住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