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冷宫的太监在二皇子的帮助下,没人拦着,直接冲到御前跪下颤抖着身子禀报“太子与新封的柳答应在秋霜宫……”
那两个奴才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话说一半就止了。
“说清楚点。”二皇子旁边装模作样在旁边低斥道。
“在…在…在欢好。”
全场哗然,太子和新封的答应上床!
皇上也是一怒,将手里酒杯用力往地上砸去。
怒气冲冲得就往秋霜宫赶去,一应大臣连忙跟随。
皇上都没有等内侍开门,直接踹门而入,可入眼的不是太子和自己刚封的答应苟合,而且柳青青悬梁自尽,旁边床上摆着一张血书。
内侍拿起血书,递与皇帝,皇帝一手接过快速浏览起来。
皇帝看完,真是怒到极致,本就是怒气冲冲过来,又看见这样景象,脑子什么也没想转身一巴掌盖到二皇子脸上。
“孽子!”
二皇子被扇倒在地,快速跪了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就见上方扔下来的血书。
“你自己看。”皇帝没好气说道。
二皇子拿起血书,真是想口吐鲜血。“奴家柳青青,原名芙蓉,为怡红楼头牌,得二皇子银两入宫勾引太子,事成必许以荣华富贵,若能得陛下青睐,太子为勾引庶母之罪,若不能,则是与青楼女子纠缠不休,今日时辰已到,却未见太子踪迹,便知二皇子计划失败,奴家良心不安,自知罪孽滔天,罪不可恕,自刎谢罪,特揭发二皇子。”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二皇子也来不及想出了什么差错,让人得知计划,没害到太子还把自己坑了进去,连忙磕头喊冤。
另一边,太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入眼的就是两个太监,一个靠在假山上,另一个懒洋洋坐在地上,谁都没有看他。
不免提高警惕,站起身来“你们是谁?为何将孤带到这里?”
“殿下,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是镇南侯世子让我们带您找个地方藏起来的。”顾沂清晰解释道。
“所以你们是阿逸朋友?”太子探究问道,这两人气度看起来并不像太监。
两人没有回答。
“那还多亏了阿逸了。”太子自嘲得笑了笑,太子已能猜到自己又被算计了。
听完顾沂所知的一切,太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朝二人作了个辑“多谢相救。”
两人赶紧回礼,哪里受得起太子的礼“殿下是世子救的。”
太子直起身“我自是清楚,不过也多亏你们。”
太子抬步往外走,顾沂出声道“殿下去哪儿?”
“好戏上演了,怎能缺少我这个主角。”太子温和一笑,让人感觉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二位是否同行?”太子刚也知二人对皇宫不甚熟悉,便好言建议。
太子也是行动派,迅速掩着人还带着两小尾巴进了东宫,吩咐人煮了醒酒汤,低声吩咐侍卫派人去冷宫和清凉殿附近的水榭寻找小喜子,快速沐浴穿了个里衣后就躺在了东宫主卧上。
太子是在清凉殿附近水榭被熏香迷晕的,那贴身太监小喜子应该也在那边或是也被带到冷宫去了。
顾沂和谢清湛在侧殿喝了一会儿茶,就被人请去了主殿,看到的就是太子靠在卧榻上,闭着眼养神。
“参见太子殿下。”顾沂和谢清湛齐出声道。
“既然是阿逸的朋友,那就不必客气,坐吧。”太子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的说道,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等两人都就坐后,太子才慢悠悠睁开眼,“两位可愿意为孤作证?”
看顾沂和谢清湛犹豫的样子,太子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就说孤酒醉,二位看见便将孤扶了回来,冷宫那边阿逸会处理好的。”
“二位要是不愿意也无妨。”暂时还不知道小喜子在哪里,有两位官宦后代作证自是最好不过了,但也不好太强迫。
顾沂点了点头,看太子行事作风颇有明君风度,而且太子所说也不算强人所难。“臣可以作证,但清湛进宫他父亲并不知情。”
太子也承情,有一个人证也可,“那多谢了。”
吩咐人给顾沂拿了件贵公子该穿的衣服换了,就静静地等候传唤了。
果不其然,一众人重回清凉殿,二皇子一直嚷嚷着是太子陷害他。
皇帝恢复了平静,仔细想了想,若是如那芙蓉所说,那太子肯定是提前发现了二皇子设下的计策将计就计或是临时洞觉想的法子,毕竟若是太子没进冷宫那两个太监也不会前来禀告,只能说太子更胜一筹。若全程都是陷害,皇帝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太子就该将自己抽得干干净净的,但也有可能是别的皇子干的,顺带扯上太子。
所有可能都过了一遍,皇帝叹了口气,感觉衰老了十几岁,自己的儿子也开始觊觎自己屁股下的凳子了。
将秋霜宫的两个太监压去了慎刑司拷问,派人去查验芙蓉的尸体及家世等,宣召了离开许久的太子,昭宁帝静静地等待结果。
裴长逸等人走光,人证拖走之后,轻快地从房梁上跃了下来,拍了拍手,大功告成了,先去御花园换回了世子朝服,就往东宫方向慢悠悠踱步过去。
果然路上就撞见了太子和顾沂以及还是一身太监装扮的谢清湛。
“表哥好雅兴,现在还逛园子啊,清凉殿现在热闹着呢。”裴长逸看热闹似的说完,趁人不注意,朝太子眨了下眼。
“那表弟可随孤去看看热闹?”太子也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样子。
“恭敬不如从命。”裴长逸说完侧开身子,让太子先行。
表面上看,谁也不知太子和镇南侯世子关系如何,至少不是所谓的好。顾沂和谢清湛则是默默觉得裴长逸的厉害之处。
无论是不是也对太子有利,太子和裴长逸一起演戏,至少看起来两人没什么交集,和所有皇子保持一定距离,就可以避开夺嫡之争。而两人却是默契十足,谁都没说什么,就知道对方会怎么做,尤其太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信誓旦旦说“阿逸可以处理好。”然后自顾自的。
裴长逸走在顾沂身旁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你这是要作证?”
顾沂点了点头,知道裴长逸担心,“我无事不用担心。”
就算自己帮太子作证了,被有心人误会是太子阵营也无妨,小人物何足挂齿,怕过了今日都没人记得了。
而且既然裴长逸暗里也是站太子的,太子怎么瞧也是个扶得起的,顾沂是个有野心的,不愿意就这样困在永安侯府,未来继续在继母手上讨生活,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只是顾沂跨出去的第一步。
裴长逸点了点头,既然人家做好决定,也不好多加干涉。
不过裴长逸不知道的是,顾沂把他也划入太子阵营了,他只是对太子感观更好罢了,而且从小到大的交情,可丝毫没有帮助夺嫡的意思,太子也知道裴长逸自己顺手帮忙罢了,从小到大裴长逸暗戳戳帮得多了,太子也承这份情,信任这个人,也从来不逼迫裴长逸做些什么,什么都是看裴长逸自己心意的,可能从小就把这最亲近的表弟划到了自己的保护圈内。
太子以裴长逸心意为主,裴长逸也一心躲开纷争,可彼此默契却是自小就有的,裴长逸从没有想到,之后会君臣和乐遗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