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住在城西,靠近皇城的西南门——毅虎门。毅虎门是通往朝堂道路中最近的门,皇上是看在三皇子腿脚不方便故在此设府。
“今日多谢黎姑娘相救。”江竹清坐在轮椅上感谢道。黎轻看着眼前的男子,人如其名,安静,淡雅,犹如清晨竹林一般给人清新之感,不曾陷于污泥之中。
“举手之劳,三皇子不必多礼。”黎轻端起面前的茶,闻了闻,喝了一小口。“本皇子想知道黎姑娘是如何让那受惊的马停下来的。”江竹清一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边问道。
“万物皆有灵性,受惊的马如同哭闹的婴儿,需要安抚。我只不过是在马的耳边唱了我家乡舒缓的乐曲,安抚了马儿躁动的心。”
“黎姑娘不是明曜人啊。”江竹清淡淡一笑地说。他没有追问黎轻来自何处,来明曜有何要事,这让黎轻对江竹清的好感大大增加。此时,一位仆从走过来,说:“三皇子,太子殿下来了。”
“皇兄?”江竹清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黎轻说:“黎姑娘,失陪了……不知黎姑娘是否有住处?”黎轻起身答道:“已有住处,不麻烦三皇子了,告辞。”说罢便由另一位仆从引着出了三皇子的府邸,不过在门口与太子相遇。
“太子殿下。”黎轻与那仆从行礼给太子请安。思弟心切的太子未理睬二人,匆匆略过,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宋陌息倒是看了二人几眼,在黎轻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收回目光,跟在太子身后。
“竹清,你没事吧?”江宣城连忙走向江竹清,额头的细汗可见他的着急与虚弱。“皇兄,我没事。”江竹清安慰道。
“无事便好。”江宣城坐在江竹清对面,又问:“使马受惊之人抓到没?”江竹清摇摇头:“没有,根据百姓的言语,是那马突然受了惊吓,没有人为。”“马不可能无缘无故受惊。”江宣城侧头对宋陌息说,“你去查,必须抓出凶手。”
“是。”
“皇兄不必如此,宋侍卫是皇兄的贴身侍卫,保护皇兄的安全,他若因我的小事分了心,无法专心保护皇兄,这不值得。”江竹清劝说着。但江宣城执意要抓出凶手,最终还是江竹清妥协。
“你说你,连个贴身侍卫也没有,出了事怎么办。”江宣城担忧道。“我一个行走不便之人,毫无威胁,会有谁来害我呢。”江竹清拒绝了江宣城的好意。
“听说是一位姑娘救了你,那姑娘呢?”江宣城看见桌上的两杯茶,突然想起这件事。“刚走,皇兄应该遇见才是。”江竹清重新沏了一杯茶递给江宣城。
“是她?”江宣城想起自己在门口匆匆路过的女子,懊悔道:“一听见你的消息便直接来找你,没顾上其它。本宫应好好奖赏那女子,你可知那女子姓名,住在何处?”
“那姑娘姓黎,至于住处,她并未透露。”江竹清没有告诉他黎轻的名,至于住处,从刚才的言语中能感受到黎轻并不在乎奖赏,所以就算他知,也不会告知。
江宣城也明白江竹清的意思,没有追究下去,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宋陌息!”江宣城的声音拉回了宋陌息的思绪,才发现已经到了门口。“在。”宋陌息应声道,低着头,没敢再出声。“在想什么?”听不出江宣城有没有生气,但宋陌息没有回答。
空气安静了几秒,“回府。”江宣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向马车。
明曜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大人,您的房间到了。”黎轻由掌柜引到客房前。
“多谢。”
掌柜离开后,黎轻推门而入,门推一半便顿住,然后面无表情地门关上。走到桌前,桌上有六个倒扣着的杯子和一壶茶。黎轻将五个杯子正放到桌上的不同位置,将茶倒入杯中,每个杯中所倒入的茶量均不同。
空气一下陷入寂静,毫无波动。黎轻觉得尴尬,将那五个杯子又转换了位置,仍什么也没发生。就在她第五次尝试玩后,拿起那第六个空杯子,一转手,扔向了房门,恼火道:“要我请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