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换衣服!!!
冷念立刻双手捂眼转身,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看到的影像。
刀刻般的背脊线,劲瘦的斜方肌向上微微凸起,紧实的腰线将腰和肩的比例收到了极致,是完美的宽肩窄腰衣架子身型。
虽然他左侧腰偏上的位置似乎有一块颜色较深的疤痕,但腰背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在宣告这个男人身体里潜藏着一股强劲的男性荷尔蒙。
莫然已经将T恤穿上,走到了她身旁。
“有事?”声音听起来带了磁性的干净利索,没有任何的杂质。
对比起他的坦然和淡定,冷念心里的那头小鹿都快要撞了出来。
慌忙回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我……我刚刚有有有……”
话都已经开始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才说出了想问他借吹风机的事情。
莫然进了浴室,将吹风机拿出来。
冷念慢慢地恢复了冷静,见他手里拿着的吹风机,就想伸手接过。
“谢谢,我……”
见他躲闪,她话音一止,不太明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帮你吧!你手不太方便。”
看了她一眼还在吊着的胳膊回应,拿着吹风机就自顾地走到了卧室的会客厅里,没有给她任何考虑的机会。
冷念跟着莫然走了过来,刚想开口,就被他拉着坐下。
“别动,坐好!”似乎是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又沉沉的补了一句。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霸道总裁”来着!
算了,既然他那么坚持。
不就是吹个头发,也不见得会少块肉,就当是去理发店洗头,小哥给吹头发得了。
吹风筒暖融融的风缓缓地吹过风她的头发,她能感受自己的头发正轻轻地被他小心翼翼的摆弄着。黑色的发丝从他修长的指缝间穿过,发梢也染上了他手指的气息。
冷念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越来越热,头不自觉地就埋低了下来。
吹干如缎般柔软的黑发从她脖颈两边垂肩滑落,露出了脖颈儿处白皙细腻的皮肤,像一块上好的白玉,透着玉器丰盈质感。
脖颈儿处还贴着几缕未吹干的黑发,衬着白皙无暇的肌肤,显得她脖颈儿上的肌肤更加吹弹可破,娇媚柔美。
莫然的瞳孔一缩,脑子不觉地回放出他刚刚走到她身前时,她那副慌张无措的画面。
虽然和之前沉静冷淡的她相差许多,但她依旧还是那个她。
还是那个找不到吹风机时,随手就用毛巾将头发挽起来的那个她,而且都是挽得一样的随意,能看得见头发胡乱地挽在毛巾里,水滴从发端间滴滴嗒嗒的落下。
他永远也忘不了!
那天,因为一些不可预见的意外,她在他家借宿了一晚,那一晚她就住在三楼,就是她现在住的那间客房里。
恰巧当天她有通告,弄了头发打了发胶需要清洗,但洗完头却发现四处都找不到吹风机,便下楼来找他。
她敲了门,站在他的门口。他开了门,只见到她一只手搭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毛巾上,语气清淡地吐槽他。
“你这室内装潢设计得冷冷清清就算了,客房的浴室里连个吹风筒也没有,你也活得太不好客和不接地气了吧!”
这是他当时打开门时,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她不知道,三楼的浴室原先是有吹风筒的,只不过前几天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坏了,他想着自己一个人住也就没让人换过新的放回去而已。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他在开门时见到她的那一刻,心跳有几秒的窒息。
她鄙夷又慵懒地看着他,白嫩的脸蛋被水蒸汽蒸的透出了淡淡的红晕,眉眼间的淡懒为她添了几许娇媚可爱。
几缕黑色的发丝贴在她的额侧,漆黑的眸被水汽蒸腾得有些迷蒙,像是氤氲在水墨画里的山色,悠远朦胧,深深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那几秒里,他好像魔怔了一般,直到她将手放在他眼前乱晃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从那以后,三楼就再也没有放过吹风筒。
或许是他心里都在期许着当初的那一幕,期许着她还能回到这间屋子里,站在他的门口,神色懒淡不屑地吐槽他,透红着小脸看着他,伸手管找他借吹风筒时的画面。
所以,搬家前她在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他趁她不备,将打包箱里的吹风筒藏了起来,她也如期而至,和当初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头发卷在毛巾里更加乱七八糟,衣服也被水打湿了大半,神色慌乱的就像是一只误入猎人圈套的小鹿,惊慌失措。
哪里还有当初的从容淡懒。
可不论是什么样子的她,他依旧和当初的反应的一样,心依旧为同一个人骤然窒息!
念儿,你知道吗?
那是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一个女人的美真的可以令男人窒息。
尤其,你那天还是那么地可爱!
“嘶~啊!”
一声轻喊声将恍神的莫然拉回到现实。
只见冷念将头远离了风筒口,反射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解地瞪了莫然。
“你在发什么呆啊,烫死我了!”神色责怪地低喊了一句。
是吹风筒长时间没有换位置吹,烫着冷念的脖子。
“对不起,一时间走神了。”莫然关了风筒,抱歉的说道。
冷念摇了摇手,“算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反正也吹得差不多了,我在用毛巾随便擦擦,让它自然干了就好,头发吹得太干反而会伤发质,谢啦!”
说着就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莫然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在辩解什么,将吹风筒收了起来。
不一会,冷念就见他手里多出了个医药箱。
“你要不要那么夸张!”冷念的表情看起来想哭又想笑的说道,“我没事,不用上药的。”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神色受伤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不答应让他上药,他就会一直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的看着她。
她无奈,只好作罢,撩起了头发,将刚才被风筒烫伤的地方露了出来。
莫然皱眉,雪白的脖颈儿的一侧,隐隐泛着淡红,确实不严重,但是他的脸色却更深沉如水,冷得骇人,因为她又再一次因为他而受伤。
似乎她每次的受伤,都是因为自己,而他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
莫然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握着棉签的手不禁发颤了下,冰凉的药膏在冷念的脖颈儿的一侧缓缓地蔓延开来。
冷念看不到莫然的神色,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唯一的感受只来源于那支小心翼翼的棉签,只知道自己的那颗心因为这冰凉的伤药,还有身边的人那一下一下轻缓小心的上药擦拭,又再一次疯狂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