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阿鸢都不曾好好的吃饭,吹冷风,洗冷水澡。可是无奈身体底子太好,这般的折腾也没病倒。
用过了早饭,金雁翎便带着阿鸢出了府。
在阿鸢的印象里,金雁翎应该是个不太喜欢张扬的人。今天不知怎么了,这将军出行的排场摆了个十足十。
金雁翎没有骑马,而是跟阿鸢一起坐在马车里。阿鸢小心的掀开帘子。只见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
这般的招摇,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将军一样。阿鸢坐在车上都感觉不自在。
看着阿鸢在这儿东瞧西望的,金雁翎心情没来由的好。忍不住伸手拉过阿鸢,阿鸢一个踉跄,跌进了金雁翎的怀里,金雁翎坚硬如铁的胸膛撞的阿鸢闷哼出声。
“将军……”阿鸢小声的惊呼。
阿鸢不知道的是,她下意识的惊呼,听到男人耳朵里是怎样的蚀骨销魂。
金雁翎的目光变得幽深,阿鸢不明白那是怎样危险的信号。可金雁翎明白,他对阿鸢的欲念强烈的超乎自己的想象。他甚至不想等到晚上,现在,此时此刻,就在这车里,他想要了她。
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子邪火。他告诉自己,要给阿鸢一个美好的记忆。
去往行宫的路上春光明媚。窗外宜人的景色令阿鸢开怀了不少。树上的鸟儿唧唧咋咋的唱着歌儿,那份自由令她向往。
行宫建在一处秀美的山谷。天然的温泉,滋养得这一处山谷四季如春,植被茂密。
由于是皇家园林,非皇室宗亲是不准许入内的。
山谷终年水汽充沛,雾气缭绕。眼前气派奢华的建筑在茂密植被的掩映下如梦似幻,阿鸢置身其中,如临仙境。
在行宫用过午膳,金雁翎牵起阿鸢的手,俯下身在阿鸢耳边温声说道:“去换骑装,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阿鸢被两名丫鬟带去偏殿。骑装应是早就准备好的,很是合身。
窄袖,束腰的款式将阿鸢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在鹿皮的小马靴包裹下,一双玉腿更显修长笔直。
惊艳于阿鸢的骑装打扮,金雁翎驱身上前,将阿鸢打横抱起,扶坐到马背上。旋即飞身上马将阿鸢揽入怀中。
“坐稳!”仿佛故意一般,金雁翎低下头贴着阿鸢的耳朵说道。
耳鬓厮磨间,阿鸢得耳朵瞬间红了起来。金雁翎能感觉到怀里美人的娇躯因紧张而绷得僵直。
伸出手掌,挑弄一般在阿鸢腰间不轻不重得捏了一把。阿鸢忍不住想要挣脱,金雁翎双腿轻夹马腹,马儿腾得一下串了出去。将一干随从甩到身后,饶过行宫,直奔山谷深处行去。
山谷中景色宜人,芳草鲜美。置身其中使人忘却红尘俗世的纷扰。阳光透过密林在草地上布下斑驳陆离的光点,翩翩的彩蝶像光影幻化出的精灵,穿梭在虚与实之间。
眼前的美景让阿鸢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与金雁翎两人,从沧海桑田再到桑田沧海。
此刻金雁翎将头埋在阿鸢的颈窝处厮磨,他沉迷于阿鸢给他内心深处带来的慰藉。阿鸢则奢望,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若他只属于她那该多好。
阿鸢转过头,对上金雁翎幽深得眼眸。他目光里的独占欲丝毫不加掩饰。
“将军,为何是阿鸢?”阿鸢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门裂开了一道缝隙,她想听金雁翎的回答,为什么他要她,是否因为他心中有她,亦或者只是因为她容貌美丽。
“阿鸢貌美。”金雁翎不曾深想,只是有感而发。可这回答听在阿鸢的耳朵里却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间。他只是贪恋她这副皮囊而已,与六皇子也没什么分别吧,有一天腻了,也就厌弃了。
阿鸢别过脸,微微的扬起头看向树梢。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泪水流下来。他只当她是个消遣的玩意罢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咬紧牙关,阿鸢强迫自己把泪水咽回去。
金雁翎又带着阿鸢逛了几处美景,阿鸢心中难过,无心观赏。倒是金雁翎,美人在怀,偷得浮生半日闲。枯燥的修炼和连年的征战加之朝中的勾心斗角,他有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闲这样开怀了。
傍晚时分,二人回到行宫。晚饭后,凌七有事来报。
“行宫以温泉著名,你且先过去。”金雁翎吩咐丫鬟将阿鸢带了出去。
“禀将军,正如将军所料。八王爷收到密报后,将天牢重新布防。”
“继续留意八王府,传信给颜西,要他派人暗中包围天牢,另你带五百亲卫在各出城要道上设卡拦截,抓活的。”
……
温泉从山谷中被引入一处汉白玉打造的蝠形池。温泉沿着蝙蝠左翼处流进,顺着右翼流出。始终保持着水温的恒定。纯白的长毛地毯铺满整个偏殿。
整座温泉池露天而建,水温的原因,水面上始终烟雾缭绕。
由着丫鬟们为她更衣,她不想认命,可她实在想不出来,今晚她还有什么办法能逃脱。
温热得泉水没过腰间,阿鸢倚靠着坐下,任由丝滑的泉水漫过她的颈肩。
连日来精神上的疲惫以及她对自己身体上得折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缓解。
阿鸢怅怅然的叹了口气,忽然记起,她有一次洗澡睡着了,由于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竟晕倒了。
思及此,阿鸢也就不急着出来了,说不定多泡一会儿也能晕过去呢。若她晕了,那将军总不会趁人之危吧。
天色渐暗,大殿中的烛火纷纷亮起。殿中焚了香,有乐师在阿鸢看不见的地方弹奏着沁人心脾的乐章。
暗香浮动,仙乐飘飘。阿鸢心下感慨,好一个天家富贵。这种场景怕是她这样的升斗小民做梦也梦不到得吧。
正感慨间,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丝竹声还在,却明显已接近尾声了。
正当阿鸢诧异之际,浸泡在水中的脚裸猛然间被一只大手牢牢擒住,阿鸢惊叫着,下意识的用另一只脚去踢踹,不料这只脚也被另一只大手牢牢钳制住了。
双脚受制于人,阿鸢双手反向牢牢抓着池子的边缘,努力的想让身体保持平衡。双腿不停的扭动挣扎。
不料对方倏地分开阿鸢的双腿,挺起腰身,强势的逼近阿鸢的身躯。双手松开她的脚裸,一手环住阿鸢的纤腰,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后颈,强劲而有力的大掌钳制着阿鸢的头颅,使之不能随意转动。
不待阿鸢做出反应,狂暴的吻就已经汹涌的向她袭来。
双腿被迫环在他的腰上,金雁翎将她紧紧的抱住,阿鸢想挣扎,可刚一动弹,腿心便碰上了一处炽烈的灼热。身体交织所带来的异样感觉,让她又惊又怕。
阿鸢只有一双手拼命的推搡拍打着金雁翎。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滑落,滴滴都落在金雁翎的脸上。
金雁翎停下了掠夺的脚步,松开了那钳制着她脖颈的手,打了个指响。
殿内的灯火瞬间全都亮了起来。金雁翎伸手抚向阿鸢布满泪痕的面颊。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轻柔得为她拭去泪痕。
眼前的男人长发漂浮在水中如同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宽阔得胸膛散发着滢白如玉的光晕,剑眉微蹙,目光黯然。
阿鸢目光躲闪,这样俊美绝尘,勇冠三军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爱吧。她只是不敢爱他罢了。
想到这里,阿鸢的泪水流得更汹涌了。
他有些猝不及防,双手捧起阿鸢濡湿的脸庞。水雾弥漫间金雁翎声音暗哑的问到:“你不愿意跟我吗?”
阿鸢低下头,不知要怎么回答?她不愿意跟他吗?她只是不愿被他得到后再被他厌弃罢了。可她又有何德何能可以独占他?!
金雁翎放开了对阿鸢的钳制,转身走进雾气里,从另一边上了岸。
两个丫鬟也过来将阿鸢搀扶出水,为她披上长袍。
金雁翎身披长袍,赤脚站在对面,朝阿鸢招了招手:“过来……”
阿鸢温顺的走了过去,站到了金雁翎对面。金雁翎温柔的横抱起阿鸢,将她轻放在床榻上,挥了挥手。殿内的烛火再次熄灭了,伺候的丫鬟也都退了出去。旋即自己也上了床。
金雁翎倚靠在塌上,将阿鸢揽在怀中。夜风微凉,伸手扯过锦被盖到阿鸢的身上。
温泉殿露天而建,此刻殿内寂静漆黑,恒古不变的夜空繁星闪烁。
躺在金雁翎温暖厚实得怀抱里,仰望着浩瀚星河,阿鸢希望时间能就此静止。
直到一颗流星划过,打破了这份寂静。
金雁翎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阿鸢的头顶:“小阿鸢,这些年,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