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一阵稀碎的声音吵醒了闵小姜。
这家已经穷得连老鼠都搬到隔壁了,难不成这老鼠成精,知道自己要嫁入白家堡,特意回来捞捞油水?
要不是这动静没个消停的意思,闵小姜断然不会起床。
她随手拿起外衣披了起来,摸索出火折子点亮一根蜡烛,滴蜡点在烛台上,拿着便朝着声源走去。
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的,她每靠近一点,这声音便大了一分。
隐隐约约,闵小姜听到人的呼吸声,吓得闵小姜当即吹灭了蜡烛。
这人定不是村人,知道闵小姜身份的人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过来自找麻烦?
“这屋子够寒碜的,估计想偷什么都没得偷。”
不像闵小姜这般紧张,那人似乎还很悠闲,顺道吐糟了一下闵小姜的屋子。
这人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伙子,闵小姜四处张望,将屋内最粗的一根木棍紧紧的攥在手里。
她打算好了,这人要是贸然进屋,她绝不手下留情!
好在月奴住的义庄离自己不过几里地,想到这里,闵小姜镇静了不少。
“啧啧,鬼屋都没这么寒碜。”
这人从刚才就一直抱怨闵小姜的住处,听到别人如此议论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子,说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那人不知好歹用块木片顶开闵小姜的房门时,躲在门后的闵小姜不由分说照头便狠狠的打了下去,听到那人叫唤了两三声,闵小姜补了两记木棍,连忙钻了个空子,扔下木棍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惊魂未定的闵小姜连忙跑去找月奴。
月奴见闵小姜神色慌张,开了一句玩笑:“见鬼了?”
“那样才好。”闵小姜没好气的说道。
“大半夜不睡觉专门来扰我清梦,还好今天本姑娘要给这些新来的大哥上几柱香,不然你就是叫破喉咙,本姑娘也不会起来给你开门的!”
“别说笑了,我家来了个贼人!”
“你怕是没睡醒吧?这平城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你那就是我这,没事那人是想寻死,还是想撞邪呀?”
见月奴依旧是那没心肝的模样,闵小姜急了,声音大了些:“我骗你作甚?若他不是贼人,也断然是个疯人!反正,不像是个好人!”
月奴在最后一副棺材面前上好了香,拜了拜。立起身子说道:“成,那我就随你去看看那歹人,看看是谁有这胆子,去你家都不来我家,摆明就是看不起我!”
月奴关心的地方果然很奇怪,闵小姜在叹气之余,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月奴的蛮力不是一般毛贼能驾驭的。
可惜事情没有如闵小姜想的那般进行,等她们到的时候,那人早就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闵小姜在说大话一般。
月奴有些嫌弃道:“你这人,不过是要嫁人而已,搞得整天神秘兮兮的,谁稀罕呀!你,这人,缺德!”
这什么跟什么呀,完全不知道月奴满脑子在想什么?
不过被月奴这么一唬,别说,闵小姜自己都犯糊涂了,还以为自己方才是做了一个梦。
其实吧,这倒不是什么梦,而是白少宇没事找事要提前会会闵小姜,见他一脸狼狈相回到白家堡。
白少恒大笑:“老二,被哪家姑娘打了?”
白少宇不语,只是直勾勾的望着白少飞,白少飞头一偏,淡然道:“与我何干?”
自己被闵小姜打的事实,白少宇是没好意思开口,他哀怨地望着白少飞说道:“大哥,看来咱们的老三是喜欢找虐。”
“啥?”无缘无故这么说话,白少恒自然听不明白。
白少宇揉了揉脸,叹气道:“哎,这以后注定要家无宁日了!”
听这话,白少飞突然知道了些什么,他望着白少宇轻轻一笑,也不说破,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白少宇心里一个激灵:“果然这老三,我到现在还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