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逸跟不上她的思绪,对于她说的话再次蓦住,然后哑然失笑道:“小希,你能不能每次说话都不要转得这么快?本王都有点措手不及。”
“王爷,雷天寒身边的好友,就是那天来找我的那个人,他的医术十分高明。我相信如果请他来为你医病。你这个奇怪的病,应该可以医得好的。”可希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再讨论下去,她怕她自己再也找不到气雷天寒的借口了。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忘记雷天寒对她一次又一次的误解,那一幕幕掐上她喉咙的画面。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只会想到他的狠。
每见到雷天寒一次,她的心就跟着痛一次。她忘不了,真的忘不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皎洁的明月悬挂高空,映照在水面上,犹如撒下一层银光,波水粼粼,另有一番夜色燎人的味道。
雷天寒站在叶可希的床前,望着她熟睡的脸庞,几次想伸手抚上她的脸,却又因害怕而退缩回去。她今天会去看他,表示她的心里还有他。
辗转反侧,睡立难安,不顾自身的高烧才刚退,三更半夜翻墙越壁地跑来看她。
兀自酣睡的她,甜美得惹人怜惜。一个翻身,她把被子踢落于地上。雷天寒蹲往地上把被子捡起来。刚要帮她盖上,谁知夜风吹来,叶可希微感凉意,倏地爬起身,伸着手在半空中抓被子,雷天寒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连忙趴往地上。谁知她的眼睛紧闭着,手胡乱摸索了一阵,随即抓了床尾的枕头抱往怀里,又倒下去呼呼大睡。
“真是傻丫头!”想起以往,她跑去跟他睡觉的时候,睡到半夜被子被卷在身子下,她一冷,就往他怀里缩,被她紧抱着的感觉真的很温馨。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可是这一些,已成为过眼云烟,不复存在。她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他。
小希,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把被子盖往她的身子,雷天寒无声地叹息。
“雷天寒,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啊——”突然,她像做了什么恶梦一样,一阵尖叫。怕她惊醒过来看到他,雷天寒倏地三两步地跃出窗外。
睡梦中的叶可希一阵尖叫,惊醒了过来。脸上湿嗒嗒的感觉,伸手一摸,才知道是泪。
“叶可希,你这个大笨蛋。他那样子对待你,你还想着他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难道你不怕以后被他的狠心杀死吗?不怕被他的狠心赶出来吗?你的志气到哪里去了?你还有没有骨气呀你?你还是个现代人吗?你真是太丢现代人的脸了。”叶可希狠狠地煽了自己把掌,责斥自己的没志气。圈起自己的双腿,头抵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窗外的雷天寒,心如刀割地看着这一幕,十分痛恨自己带给叶可希的伤害。
雷天寒呀雷天寒,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她。爱她的话,会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她呢?脚步蹒跚地退往角落边,雷天寒抱着头悔恨难当地蹲往地上。
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他惊怔,倏地抬头。
只见允文逸静静地看着他。
“本王还打算明天过去看看你呢!没想到你倒自己来了。”允文逸微微一笑,调侃道。
“打扰王爷了。你怎么知道我——”雷天寒脸颊蓦然窜红,十分糗之。
“本王的护卫可不是当假的。”允文逸摇着扇子饶富兴味地看着他道。
“难道王爷的护卫不是应该守在王爷的身边吗?”雷天寒眉头微蹙,语带讥诮,一句话戳穿允文逸的谎话。
“哈哈,被你知道了。真是抱歉,本王因为睡不着,所以四处走走,不巧看见一个人影跳往小希的另苑,一时好奇,才走过来看看的。想不会竟会是雷堡主——咳咳——”允文逸轻言慢语地笑道。谁知话太长,又引来了一阵咳嗽。害怕吵到可希,他连忙捂住嘴,搭上雷天寒的肩,指着前院示意他过去。
“王爷没事吧?”之前听说他抱病欠恙,故而辞官休养。没想到两年不见,再见他时,竟然体形消瘦,面容苍白,了无血色。
“老毛病。没事。听说你病了,本王还打算明天过去看看你呢。竟然来了,可有时间陪本王坐坐?”允文逸将吐得出血的手绢放回怀里,平静地问道。
“王爷可有兴趣陪雷某喝两杯?”雷天寒问道。
“现在?”三更半夜喝酒?
“有问题吗?”雷天寒挑眉问道。
“雷兄的病还没痊愈,喝酒合适吗?”他的身子骨他自己清楚。只不过雷天寒今天的烧才刚退,现在喝酒的话,会不会——
“喝点酒,让酒气散出来。身体会舒服一点的。”雷天寒淡然说道。于是允文逸招来了仆人,叫厨房备了酒菜,俩人在凉厅中边喝边闲聊了起来。
“你真的要娶小希为妻吗?”畅饮三杯,雷天寒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本王确实跟小希求过婚。只不过——小希并没答应本王。”允文逸十分坦白地回道。
“哦。”雷天寒松了一口气。唉!他能明白,她为什么要骗他!
“小希跟月语真的很像。特别是她的眼睛。那天,她被人毒打,倒在本王的脚下,当她抬上头向本王求救时,我差点就以为她是月语了。”忆起当天,允文逸幽幽地说道。
“该死的杨靖!”一听到这里。雷天寒拳头一收,把手中的白玉杯一捏而碎。要是他早知道该死的杨靖敢动手打他的女人,他不会只是把他吊死在城门口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