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璐璐从系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没有再往教室的方向去,也没有去约好的自习室,而是浑浑噩噩的在街上溜溜达达最终来到了这家酒吧。
以前,在她还是那个无助的白溪的时候,她被生活压抑狠了就会到这家酒吧来醉一场;借酒浇愁之后,她会顶着宿醉的脑袋开始新的生活,直到下一次的亚历山大。之所以会在这家酒吧,是因为她那个渣爹喜欢到这里来,这个地方其实还是她那个渣爹带她来的;因为在这里可以遇上不少的行业内的合作伙伴,有些是不期而遇,有些是“故意”的不期而遇。
赵璐璐熟门熟路的坐到了酒吧前,报上了渣爹的VIP账号,果然渣爹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里的常客了。然后赵璐璐就开始享用他的存酒。其实雪瑶说的有一点儿是对的,渣爹有钱比没钱要强一些。
赵璐璐一边喝酒,一边儿考虑今天邵繁荣的表现;她越想越觉得白家一家人的不要脸,越想越觉得为自己亲妈感到不值,意难平,于是就接着酒力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想给自己的妈妈讨回公道,为自己的姥姥姥爷讨回公道,为自己的一生讨回公道。她既然能再活一回,或许就应该为妈妈做点儿什么!曾经那些让她不能幸福的人,如果不能逃避,何不爽快的毁灭掉?
赵璐璐已经喝的有点儿大了,她下定主意要为自己和妈妈毁灭掉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人的时候心里豁然的开朗,少了之前的害怕,多了一份直面邪恶的勇气。她决定要开始收集各种资料,把那个渣爹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仿佛是获得了新生,赵璐璐笑了,她笑着展望这未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英雄。她环视着周围的灯红酒绿,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男男女女,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水儿的男盗女娼,发现了不少的卑鄙下流。这是一个是非之地,她决定还是尽早离开,去到那个纯洁的世界。
她让酒保收走了酒,准备迈步离开,却无意识的瞟了一眼角落里的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两个杯,却坐着一个看上去挺有型儿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长的虽然不错,干的却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个男人往他对面儿的那个酒杯里放了一勺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把酒杯晃了晃,明显是在加速溶解。果然也是个渣滓。
赵璐璐改变了自己脚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那个角落,然后拿起了那杯被加了料的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在了那个往里面加料的男人脸上。“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兽欲会毁掉的是一个女人的一生!无耻!败类!”
酒杯一摔,赵璐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着英雄的步伐,不屑再看那只落汤鸡一眼。她,赵璐璐从这一刻起将要为人间的正义而战,为自己,为妈妈,为所有能帮助的人而战;或许她的力量很小,或许她将在不久之后就倒在这条荆棘满地的路上,可是那又怕什么呢?她已经活成过一次行尸走肉不妨再来一次毫无顾忌的英雄设定;毕竟如今的她其实没有什么可失去了,而区区一条命,如果不能给她注入一些热血的元素,又怎么配老天让她从来一场的机会。
而在赵璐璐身后,却徒留了一身湿淋淋的公冶子谦独自愤怒。他把手攥成拳,握的咯吱作响,如果不是秉承着不能打女人的宗旨,他真的不以为那个突如其来的疯婆子会有能力走出这家酒吧。
牟言从洗手间里出来回到位置,看见的就是一个头发湿哒哒的公冶子谦,以及公冶子谦眼中的明灭不定。“什么情况?被你始乱终弃的对象过来寻仇啊?”
形象看起来实在是很像被女人拿酒当头泼下来的,而能让女人使出这样的招数的男人,毫无意外的都是渣男行径被查明之后的应激反应。“你不是才回国吗?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这么烈性的女人了?还是国外的帐跟回国了?人呢?”
公冶子谦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刚才的暴怒也已经平复了不少;“一个酒疯子而已,我被泼的莫名其妙!”
“不是吧!咱们选的位置这么隐蔽,人家一个大好的酒疯子七拐八绕的跑到咱们这里来就是为了用我的酒泼你?你回家别忘了用柚子水多洗洗!这么倒霉,可能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牟言说着就从公冶子谦的面前拿过了他的酒,然后往酒里加了一小撮海盐。
如果赵璐璐看见了这个操作,她大概知道自己错的是多么的离谱,因为公冶子谦之前给牟言的酒里面加的就是这一种海盐;而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些乱七八在的东西。
“我是够倒霉的!可能真的需要很多柚子水,泡个澡。”公冶子谦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说的那段话,不难理解那个女孩子的所作所为的出发点是什么。一想到他一回国就被人当成了色魔,就像是嘴巴里被人强行塞了一把苍蝇,简直恶心极了。不过,那个女孩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以他目测的步伐看,确实是个酒疯子无疑,他也无心计较了。“既然我回来了,你过来帮我一段时间吧!我现在虽然不是四面楚歌也算是群狼环伺,需要你这种有能力的人帮我!”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我要养活一个工作室呢!赢了天下的我不小心失去了自己。我的那帮孩子都很努力,所以我不会抛下他们。”牟言笑的一脸人在江湖的样子,有一些无奈但是也有着不尽的自豪。
“巧了!我现在是光杆司令,虽然家族里面的那些长辈兄弟号称是要把最有赚头儿的公司给我经营,让我练手,可是我的那些堂兄弟们却在暗搓搓的使着釜底抽薪、金蝉脱壳;公司了都是我的,可是里面的精英都抽调得差不多了。”
“这是要让你在老爷子面前被看扁呀!”
“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怕爷爷觉得难过。总不能让他觉的悉心栽培了二三十年的大孙子是个废物吧!”公冶子谦很是为难;他本心里是不喜欢和自己的那些亲戚玩什么勾心斗角的;可是不是他不挣对方就会收手;想要安宁,就要用实力说话才行。当对方知道他们没有机会成功并且要仰仗着他的鼻息活着的时候,或许他才能消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