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石像,也碎了?”
“就像娅一样……”
模糊的黑色碎片在地上胡乱的存在着,无论是在在那个没有人观测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仅仅是可能性的世界里都一样。
不正确的记忆被删除,曾经过存在的东西消失,曾经有过的结果也不复存在了,只剩下过去,时空的断面与被深埋的可能性。
“在一切完结之前,以这样的我姿态等待,作为胜利的败者,我命令你。”
男人站在远处凸起的坡面上,迎着因为时光的倒流而重新出现的晚风与飞虫,他对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说。
“你并没有杀了我。嗯……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很吃惊啊,你竟然能做到这种事。”
“这种事?别乱想了,只不过是单纯的将你重新化作可能性而已,我并不是那个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我只不过是观测者,说白了,我只不过是看着的人,当然了,也是唯一能看着的人。”
“我们同样是迈末里,我却做不到你能做到的事,虽然人与人之前存在差距的,但仅仅作为我自己来说,还是很羡慕的。”
“这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吗?怎么可能,这是诅咒你明白吗。因为这可恶的诅咒,我必须背负别人不需要背负的东西,很多时候,所谓的观测还是没有的更好。”
“我现在拥有你在那个世界的记忆了,所以我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搪塞我的话。你本该是个混吃等死的普通人,但因为你的眼睛,你遇到了能够让你哪怕是背负所谓不需要背负的东西甚至死亡也必须拯救的人,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
“我还真是论不过我自己了呢。”
“谁让我知晓迈末里的一切呢。”
“一切?”
“嗯。”
“但很明显你知道的还太少了。”
“那只不过是相对于知晓更多的人来说罢了。”
“真是消极的说法。”
“但这样说起来我也可以是世界上的智者之一了。”
“身为迈末里居然还能成为智者,那还真是无比光荣。”
“那怎么说?我就这样等着,然后等到你了结了一切,然后你再把身体还给我?”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那好吧。”
“嗯。”
“但我有个疑问。”
“什么?”
“你从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个梦,所谓的守护身后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你不是那个失败者,而现在你想要做个了断,那么请问你所谓的了断又是和谁?和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假人吗?”
“虽然也有一部分吧,但还是不要用假人这个形容好吗。”
“为什么?”
“你觉得被赋予世界的他们和不得不被人选择的我们,究竟哪个更像假人?”
“……”
“你也很难说吧。”
“确实。”
“毕竟根本没得选择嘛。”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且先跳过去好吧,出于好奇,我想问,你的拯救身后的人的信念,真的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
“怎么拯救?”
“完完整整的解冻所有人,杀死怪物的的创造者,然后杀死迈末里的存在,让所有灵魂回归,让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这就行了。”
“就这么普通?”
“这真的普通吗?我可是要毁灭一整个世界哎。”
“就是停止一个梦罢了,又关毁灭世界什么事。”
“是梦,同时也是一整个世界呢。”
“怎么可能,如果这里是一个世界,按照卡厄斯说的什么法则,我们不是应该早就消失了,至少其中一个人是的。”
“那是在一个迈末里正常的世界,而不是我们存在的世界,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也没有这些东西。”
“我在听。”
“嗯,反正就是在我们的世界我们两个都会消失,毕竟对神来说重造在演算的可能性也只不过一个想法罢了,但如果是一个月正常的世界,我们两个只会消失一个,而在这里,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为什么?”
“因为统治者嘛。我们的世界是类似于演算的存在,失去点时空也无所谓,而至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没有人统治的,所以什么事也不会有,所谓惩罚也不存在。”
“但我记着卡厄斯说这里是过去的横截面什么的之类的话……?”
“因为是无序的世界,答案与真相都不一定只有一个,身为死亡的人也可以是活人,身为过去的人也可以去到未来,什么也无所谓,问题不一定有答案,但无所谓,因为问题本身的存在有无数个答案,或者说问题本身就是答案。大概是这么个样子吧,你明白了吗。”
“也许下辈子我可以。”
“你真的觉得下辈子你还能来到这里吗?在你还能够干涉世界的时候?”
“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才是胜利者,因为你能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也就是来到了这里,所以你才能够胜利的啊。”
“我不李姐。”
“阿这。”
……
……
……
突然的,他的身体开始泛出了淡淡的蓝光。
“啊……再见了。”
“嗯。”
“如果时间是不一样的话,大概……”
“下次你见到我,不知道会是几百年之后呢。”
“明明你只过了几天呢。”
“但对迈末里来说那无所谓。”
“嗯。”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