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填表格的功夫,徐曼倪就在店里随意的转动,林宛筠笑眯眯的招待着徐曼倪,顺势挡住了窗外人的视线。
顾安然不敢多花时间,以免引起怀疑,迅速的在表格下写下一行字,“突发要事,劳烦将手表转赠给李家,李江铄少爷。”
顾安然将装着手表的盒子放在了收银台的下方,她都没有什么机会感谢一下林宛筠。
顾安然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知道谁真心的对她好,她必定百倍千倍的奉还,只是此回可能报不了林宛筠的收留之恩了,多有遗憾。
林宛筠给顾安然包好了向日葵,徐曼倪心思细腻,早在她去苏家公馆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苏家公馆的花园中除了向日葵就是红玫瑰花,徐曼倪温文尔雅的咧嘴一笑,双唇紧闭,笑不露齿,很是标准大方,同时也很冷漠客气,“老板娘,不知道还有没有玫瑰花?”
“自然是有的。”旁的花可能没有,但是像玫瑰花这种表达爱意的花,销量向来都是极好的,这种话平常也会备着。
冬天里的玫瑰花都是在温室里培养出来的,第二日一早送到花店里,娇艳欲滴,很是鲜艳,“那再来一束玫瑰花吧。”徐曼倪转头看向顾安然,张口询问道,“可以和向日葵包在一起嘛?”
毕竟玫瑰花是表达爱意的花,花又是她挑的,苏璟言若是问起来,她的心思不免也就太过明显了一些儿,同时也会显得她不矜持。
若是苏璟言收了,那么她就和苏璟言成了名不副实的私相授受,有损她的名誉。若是苏璟言考虑到了这一点儿不收,那她也没有面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包在向日葵里,以顾安然的名义送出去,再徐曼倪的认识里,顾安然既然是苏璟言的妹妹,那就不可能送苏璟言向日葵,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只有她。这么简单的一个小行动,既让苏璟言隐隐约约猜测到了是她的心意,又可以让她显得矜持一些儿,何乐而不为呢?
顾安然此时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听到徐曼倪的询问,她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可以啊。”
向日葵里加了火红色的玫瑰花,一个代表开心,一个象征爱情,不管是谁送都会很容易的引起误会。
林宛筠不宜多说什么,她快速的包好了花,一句,“欢迎下次光临。”送走了两个大小姐,顾安然为了不引起怀疑,又陪着徐曼倪去了一趟大商场,买了好一些儿的东西,徐曼倪还给苏璟言买了一个手表,款式倒是很像顾安然之前看上的那只,送给了李江铄的那只手表。
转眼回了苏家公馆,苏璟言大致听了一下顾安然今天的行程安排,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一束玫瑰花和向日葵,还有旁边的一只手表,手表款式当真和顾安然之前用她在顾家剩余的股份买的那只当真是一模一样,苏璟言一时也没有分辨出来,不禁有些怔住。
『这手表是给他的?』
苏璟言此时此刻的内心颇为复杂,心里纠结的要死,他那么对顾安然,顾安然还愿意用她在顾家剩余的股份给他买一只手表。
股份肯定比这个手表贵重的多,顾安然那个时候好像要把整个顾家都放下,都丢给苏璟言的时候,苏璟言承认,那个时候他确实害怕了,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或借口可以留住顾安然了。除了周凉好。
那个时候的苏璟言很吃味,可是在看到这只手表的时候,苏璟言的眼神里重新迸发出希望的光,如果顾安然这只手表是送给他的。那么他可不可以也这么认为,顾安然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
只是之前他把顾安然逼得太紧了些,以后还是需要给她多一点时间才是。
苏璟言今天的心情突然间就美好了起来,他将手表戴在了手腕上,换下了之前一直戴着的手表。
陈泽紧张兮兮的在书房门口犹犹豫豫,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敲了敲苏璟言的书房门,低着头走了进去,一时没有留意,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苏少......”
苏璟言心情美好,语气不免也就温柔了不少,依旧简单,“说。”
陈泽听到了苏璟言的语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确认了苏璟言的心情,不免感叹道,『今天运气绝了!』
陈泽赶紧长话短说,可能他说完这句话苏璟言的心情就要爆了,“苏少,周凉好出事了......”
苏璟言的嘴角微微向下,话还没有说出口,陈泽赶紧补救的说道,“可能最近天凉,他发了高烧。”
“死了没?”苏璟言语气淡淡,仿佛在问今天吃了没?
陈泽愣了几秒,摇了摇头,赶紧说道,“没......如今已经转到了客房里,江和煦已经给他看过了,熬过了今晚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客房也已经包围起来了。”
苏璟言淡淡的“嗯”了一声,陈泽似乎在苏璟言的表情中读懂了一些惋惜,陈泽心里不免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苏少怎么可能想让周凉好死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苏璟言想到了顾安然送给他的手表,他想了想嘱咐道,“让江和煦照顾好他,还是别让他死了。”
“是。”
陈泽汗颜,『什么叫还是?』
曲两三候在了书房门口,背抵着墙,有些发呆,看到陈泽全须全尾的出来,而且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听到苏璟言发脾气的声音,他看着陈泽说道,“苏少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哪里生气了?”
陈泽白了曲两三一眼,这人果然不能混熟,混熟了之后就会开始没脸没皮,“苏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心里没有比我更清楚吗?”
曲两三撇了撇嘴,苏璟言确确实实也是他不敢惹的一个人物,他跟着陈泽走在了走廊上,问道,“那苏少怎么说?”
陈泽简而概括,“周凉好不死,我们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