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家不按规矩举行婚礼啊,这怎么不拜堂呢?”
来了苏家的宾客低着头互相咬耳朵,苏璟言接了许家的大小姐之后就说按照西方的礼仪来举行,一身西装的他说起这段话出来也没人觉得不对,就是有些许的疑惑。
整个婚礼都是按照东方的礼仪来置办的,怎么偏偏到了拜堂这个环节就按照西方的礼仪来呢?
这个,堂没有拜,在老祖宗那里就是没有礼成,按照世俗的观念来说这个婚就是不成的。这是不吉利的事情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追赶潮流吧,现在的年轻人将白色当成了喜色,谁懂呢?”宾客们低头接耳,苏璟言假装没有听见,我素我行。
苏淳义只在乎和许家的赌博,反正许洛妤是进了苏家了,这个赌约也算是成了,他也不想和苏璟言闹的太僵,听到苏璟言如此说,他立马做出一个决定,“既然璟言都这么说了,那遍省了这道礼仪吧,直接送入洞房吧。”
这苏家的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一些儿什么话?媒婆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尬笑反应不过来,只得笑着说,活跃活跃气氛道,“新郎也是着急了,这新娘貌美如花,当真是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得了。”
喜婆说这话其实心里发怵的很,毕竟像苏璟言这样子的人,要是一个不开心,她可就完蛋了。
好在是大喜的日子里,苏璟言并没有吭声。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许家和苏家的联姻表面看着风光,只有他们这种参与进来的才知道随时随地都是拿着自己的一条小命在赚这份喜钱。
许洛妤咬紧了下唇,手在袖子底下握的特别的紧,指甲掐进了肉里,留下几个红红的指甲印。
而另外一边的苏云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是苏璟言大喜的日子,他身为苏璟言的大哥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他身边的亲信曾孝成回来禀报说道,“大少爷,温少爷去了夫人的院子里。璟言少爷已经将许大小姐接了回来了。”
“温如玉?”苏云庭的眉头紧紧锁住,乐捷恩和温如玉可没有什么交情,在苏璟言大喜的日子里温如玉去找他母亲做什么?
苏云庭越想越不对劲,他“呵”的一下笑出了声,“我明明已经提醒过母亲了,苏璟言的事情不能掺合,她怎么不听呢?”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温如玉会去他母亲乐捷恩的院子里,怕是做了什么交易。
而乐捷恩可能早就把他给卖了,苏云庭立马当机立断一脚踏出房门,曾孝成慌张的拦住他,“大少爷你要去哪里?”
苏云庭现在当然是立刻马上就要跑了,他胖胖的身躯一甩一甩的,“当然是翻墙逃跑了!”
曾孝成不明白啊,他拉住了苏云庭的袖子,挠着脑袋问,“这璟言少爷的婚礼,大少爷你为什么要逃跑啊?”
苏云庭都快要急死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像曾孝成一样的猪队友!
苏云庭吼道,“我要是再不跑,这就成了我的婚礼了!我傻呀!我是小时候欺负过苏璟言,那我不也是没有想到他长大了会这么厉害吗?要是知道了,我一定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啊!快,快放开我!”
曾孝成听了反而更懵了,他愣愣的松开了拽着苏云庭袖子的手,看着苏云庭胖胖的身躯消失在了墙角,曾孝成挠了挠头,有些儿想提醒苏云庭,可是人已经跑远了,“大少爷,那个墙你翻不过去啊。”
后院的墙那么高,苏云庭又那么胖,怎么可能翻的过去呢?
而苏云庭就跑到了一面墙底下,这已经是他觉得最低的一面墙了,他盯着面前这面高耸的围墙,轻声的对它叹了一口气,“墙兄弟,我来的着急,也没带个梯子,你能稍稍的弯个腰让我过去吗?”
墙,“......”空气中尽是沉默的气息,还有春风吹拂过来的青草香。
旁边传来一个温柔又慈祥的女声打破了面前这个尴尬的局面,她将梯子搭在了墙上,缓缓笑着说道,“也不用你的墙兄弟弯腰了,来你的梯子兄弟我给你搬过来了。”
苏云庭一听声音浑身一抖,他及其厚脸皮的假装听不出来,闭着眼睛伸手接过面前的女子递过来的梯子,“多谢多谢,江湖险恶,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就要顺着梯子要爬出去,旁边的女子一把拉住苏云庭的手腕,笑嘻嘻的问道,“去哪啊?”
苏云庭都快要哭了,“母亲!”
苏云庭双手一摊,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和苏璟言做了交易,但是顾家是什么下场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没有想明白呢,不要参和苏璟言的事情才是最正确的。那个人就跟一头狼一样,双目冒着绿光,可是害死你的呀?”
乐捷恩听着苏云庭的话似乎有些许的动容,可是在权力面前,人们有些时候往往会忽略最最重要的事情,她缓缓问道,“你当真不愿意?”
苏云庭斩钉截铁,“不愿意。”
这苏璟言什么货色他看不太明白,但是许洛妤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这一个个的以后怎么过日子?
乐捷恩似乎妥协了,她早就料到了有此一出,从身后下人的手中接过一个包裹递到了苏云庭的手中,“那你走吧,这里有盘缠,过了这几天你再回来。”
苏云庭没有多想,都要感动哭了。乐捷恩又从身后下人的手中端过来两杯酒水,“陪母亲喝了这一杯,算是告别。”
苏云庭戒备的盯着面前的酒,“这......”
“怎么?”乐捷恩就知道苏云庭会怀疑,她将两杯酒放在了苏云庭的面前,“不愿意?要不你先选?”
苏云庭嘿嘿一笑,“母亲,我能不喝吗?”
“规矩能忘?想要回去就跟我回去?”乐捷恩可不听苏云庭的鬼话,苏云庭拦住乐捷恩的手,心里着实纠结的要命。
乐捷恩叹了一口气,接过一个大杯子,自己喝了一口,语气感伤,“这酒水是送别之物,你这一走,母亲当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想着回来。”
又将一杯喝了一半的酒水重新推到了苏云庭的面前,苏云庭看乐捷恩没有出事接过酒杯,就着杯子的另外一边喝了一口,刚想转头走开,头一晕,碰——的一声倒下了。
他就知道有猫腻!!
乐捷恩擦了擦嘴角,“这酒中没下药,药都在你喝的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