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经常会梦到,公园里有个小女孩儿在玩头绳,但走近一看,确是一张血淋淋的脸。
……
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车子只能开到外围就停下了。
徐果站在人群外冲我们招了招手,我们快步跑了上去,互相打了照面,一旁的武警兄弟帮忙拨开了人群,这才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
现场位于市中心白露小区侧面的植树林里,警戒线所围区域相当开阔,基本上整个植林地都被围上了,我们并没有见到尸体,只是看到了草地上有少许的血迹,以及,鼻息之间所嗅到的浓烈的防腐剂的气味。
徐果不知何时从别处拿来了两幅口罩以及两幅橡胶手套,径直递了过来,眼神示意我交给一旁的白叶,我笑笑,知道她的意思,顺手接过,还没动作,白叶就有些不耐烦的拿去了手套和口罩,快速穿戴好,冷淡的看向徐果:“带我去现场”
徐果有些吞吐的回应:“哦……是”
我呼了口气,也快速的穿戴好,随即跟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法医正在进行尸体的局部检查,即使是戴了口罩,防腐剂的气味仍然浓烈的呛鼻,我皱了皱眉,忍不住捏了捏鼻子,瞬时有些觉得闷,转而看向白叶,冷静的不成样子,似乎这气味并未对其有任何影响,或许是闻得多了。
“怎么样?”
白叶看了看尸体,脸上看不出表情。
法医站了起来,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他转头看向白叶:“尖锐物割破了颈部的动脉,应该是流血过多死的,凶手在人死后用了大量防腐剂,并将尸体埋在了小区的植树林里,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我走上前,目光转向尸体,是个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身上的衣物完整,面部有些显得过于坚硬,但保存完好,有些泥渍,颈部有一条四指宽那么长的割口,没有多余的齿痕,凶手应该是个专业的,而且凶器过于锋利,或许这是导致伤口没有多余齿痕的原因之一。
尸体上下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尸体表面,就跟被清理过的一样,除了颈部的一点血迹外,死者的衣服上并无半点血渍,难道真的被处理过了?
正想着,肩膀忽的被人拍了一下,是法医沈文,他冲我笑了一下:“怎么不说话?”
我淡笑:“没有,就是有些觉得奇怪,这尸体,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还是……”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指了指旁边:“这一点你得问那个人,因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他”
顺着手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正一言不发的站立在两个武警中间,因为身高差距,那两个武警又站的笔直,活像两根柱子。
我皱眉,有些不解,又看了看尸体,白叶起身,看了看周围:“除了尸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沈文回应:“这个你得等现场勘察组的了,我只是个法医,那一块儿,不归我负责”
闻声,白叶面露不悦,似乎近一天他都是一副想打架却找不到目标的样子,处处显得不耐烦,就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懒得听,他走向那个男孩,我跟了上去,这种情况,有些十足危险。
白叶居高临下的看了看那个孩子,随即冲那两个武警道:“把他带到局子里,等我回去”
那两个武警立马回应,然后把人带上了警车。
整个行动没有多余的停顿,我疑惑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把他带回去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吸了口气:“不然呢?”
我无语,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回应,眼睛看了看那个男孩儿,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白叶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先回局子”
我没在多说什么。
整个案发现场就这么来来回回一个小时,没有多余的问话,因为发现者只是一个小孩,至于报案的那个人,因为不是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就随便问了几句也没把人留下,就让人走了,现场清理也不是一般的快。
我静立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总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儿有些多余。
忽然,口袋里传出震动,我拿出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按理说我都是一见陌生号码就挂掉的,但今天没有,我接过,淡淡说了句:“喂”
电话里传出一段熟悉的女音:“林初,是我,你快来……”
是常林。声音有些略带沙哑以及几分哭腔,我立马察觉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便急忙问:“你在哪儿?”
她抽噎了一下,小声道:“东厂……”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转而看向白叶,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绪,二话不说径直奔向车的位置。
上了车,他快速打了火:“去哪儿?”
我有些急促的道:“东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