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路远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摔倒在地。
即使没过多久,唯一苏醒了,看到了他,仍然如她见过的最多的他一样,躺在病床上惨白虚弱,周围许多仪器环绕着他。
唯一觉得很是对不起他,是的,路远有着很严重的心脏病,是被医生从小到大叮嘱不能做剧烈运动的。
因为救她,路远原本稳定了一段日子的病情愈加严重了。
那段日子里,唯一每日都会亲自熬制营养汤给他,两个原本有些陌生的人也从那变得更加亲近了。
心照不宣的是,唯一也好,路远也好,都没有深究被困在木屋的事。
他们知道,以路母对路黎的爱,即使他们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即使认定了是路黎做的事,也是没有用处的。
路远对唯一感到抱歉的是,他知道路黎的目标从来都只是他,毒并不是什么难治之毒,唯一只是他为了伤害他的手段。
趁他进去救唯一的时候,将门紧锁,看似是小孩子般的恶作剧,可对路远来说,却是致命般的打击。
所以路远拼了命的救她,是愧疚?可那一刻心撕裂开般的担心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唯一那段时间常常在睡前想:那天她划伤的是谁?不会是路远,他肩膀上并未有伤口。
阿德里安医生说,她体内的毒素根本没有扩散。
又回想当时指间的湿热,唯一稍稍蜷了蜷食指,没错,那人应该是要救她。
可,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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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自从醒来以后又睡了很长时间。
醒来后感觉脑子格外的清明,心情也明朗起来。
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呢,病房的门被推开,唯一下意识的去看。
陆辰安拎了几盒东西,都是吉香居的食物。
唯一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笑着看陆辰安一一将食物摆放好。
“你刚醒,吃点东西。”
唯一不知怎么回事,就一直看着陆辰安傻笑。
陆辰安白色的衬衫,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漂亮的剪影。
原本有些面无表情的脸眉心微耸,嘴角呈现淡淡的笑意。
将病床摇起,让唯一坐了起来。
然后摸了摸唯一的头发,心中因为唯一傻傻的模样而有些甜意。
“陆辰安,我昏迷了几天?”唯一一边夹个烧麦塞进嘴里一边问。
陆辰安看了看表:“六天零十个小时。”
唯一继续吃:“才六天,我怎么感觉仿佛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呢?”
陆辰安拿着水果刀削苹果,因为唯一的话,原本削了很长的苹果皮断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天知道如果唯一再不醒来他会做出什么事。
这六天时间里,换了多少医生,惊吓了多少年轻护士……
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冷峻凛冽的陆辰安此时居然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唯一听见陆辰安的话微微咳了咳,心脏仿佛要停止了,脸有些微红。
“把窗户打开吧,好热。”唯一小声的说道。
陆辰安将苹果递给唯一,然后走到窗前,将窗户微微打开了一点。
唯一不知道是热的脸红,还是因为陆辰安的话有些身体发热。
“陆辰安,你知道吗,昏迷的这几天我好像又回到了我们的大学时代,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见证了我们那段青春。”
陆辰安只是坐在一旁,微微笑着,做出倾听的姿态。
“再回想起,发现我并不怨恨秦漾了。”唯一微微笑了笑。
陆辰安心中一紧,问道:“怎么?”
“因为我发现我从前并没有那么爱他,只是习惯了他,所以他和林诗诗搞在一起,再自然不过了。”
陆辰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挑了挑眉。
即使是不经意间的表情,唯一看着还是……开心。
唯一没跟陆辰安说的是,她和秦漾恋爱多年,最亲近的距离不过是在生日宴上,秦漾吻了吻她的额头。
是的,她不喜欢秦漾的触碰,却又本能的觉得他们本该在一起,本该成为男女朋友。
可能从前年少,根本没有很明确的知道什么爱人,什么是被爱。
如今想来,倒多了份淡然和缅怀。
对秦漾是这样,对她和秦漾之间曾经的感情也是这样。
现在她成长了,任何方面都更为成熟了,在遇到陆辰安以前,她一度觉得自己丧失了心动的能力,或者说是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一度怀疑自己或许有病,没法接受任何人的亲近。
她的法国同学们也都认为她是有点问题的,克里丝就曾经和班里的同学们说过怀疑唯一有心理疾病。
克里丝甚至以她自己为爱流产两次为例来证明唯一的确有病。
法国人,确实开放。
唯一不置可否,即使她自己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在同学们面前依旧得体,依旧高贵,依旧美艳。
时间长了,唯一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问题的。
可回国再遇陆辰安之后发生的种种,让唯一难以置信。
她居然本能的不排斥陆辰安的触碰,反而觉得他的吻让她脸红心动,并且有些期待。
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妙,甚至让人觉得幸福。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推门而入,来询问唯一的身体感受。
唯一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抖擞,可以出院了。
陆辰安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唯一和医生聊天。
唯一往落地窗方向看去,他看起来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
医生笑了笑,说:“简小姐,听说您这边刚发生车祸,陆总就从纽约飞了回来,正赶上当天天气恶劣,气流不稳定,纽约飞中国的航班都延迟了,陆总不顾危险,直接坐私人飞机回来的,一直在医院陪着你。”
唯一有些惊愕,他竟为她做到如此。
“简小姐,你不知道羡煞了我们多少年轻小护士。”
唯一不太愿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私事,所以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是的,他是个很棒的未婚夫。”
其实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是波涛汹涌。
陆辰安,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为了她简唯一。
唯一看着还在打电话的陆辰安,眼眶湿润,睫毛被打湿。
陆辰安挂断电话逆光走了过来,看着唯一红红的眼圈:“怎么了?”
声音难掩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