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一场学期的测试,也正是有了集训地两派,林蕴寒和冯家两兄弟的斗争。
这其实是冯泽跑过去向林蕴寒发出挑战的一个诱因。
冯泽为何要挑战她,小孩子心性,不服总是要在哪方面找回场子。
就比如公主殿下已经离开了都城,在这之前冯泽想去找公主殿下,却被阻止,被拉回家狠狠的训了一顿,颜面尽失,必须想些方法找些回来,正如冯瑞坦承,冯泽有时候脑袋往往就缺根筋,但做哥哥的却也不能做事不理,当从犯也算是参与的一面。
如果按集训地的测训安排,尊重学生团体自己组织的人,两边无论连胜还是连败,都可以不用继续按照原来规则,那么即使这样想要挽回颜面也需要双方都需要更大的实力差距,如果不行,冯泽自然无法挽回那些颜面,虽然有些规则学生的规则与集训地的规则相差还比较大……甚至学生的规则说难听点还有些无耻,但似乎挺有趣,于是很多教习以沉默表示支持,当然其实还有一场战斗,就是之前由林海教习再加上的由彭子尧和林文以及侯方的对决。
按照学生团体划分。
林文和侯方因为已经是冯家兄弟那里的,那么生为固定对手的彭子尧因为从未加入过团体,跟着张钦治划到了另一团体。
可把张钦治气的咬牙切齿,还带头想要开个第三团体,结果没有半天,就宣告破产,那下午,跟着彭子尧到藏书阁去,叽里呱啦说了半天。
潇儿嫌他影响他先生继续读书,不服气的说了两声。
这一说不得了枪口瞬间倒转。把潇儿说的哭的稀里哗啦。
彭子尧那时对着从书中反应过来对着张钦治就是一顿猛敲。
风萧萧兮夜宫寒,张钦治现在就站在广场上,抚剑四顾,英姿逸发,殿前阶上那些的女弟子目现异彩,却哪里想到此人来到场间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很无聊的安排。
隔着十余丈距离,张钦治看着对手瘦小瘦弱的模样,怔了怔,然后想起一件事情,望向冯泽感慨说道:“看看这孩子,两年前那该得多小?你也好意思赢。”
冯泽自然不会接话,冷笑了两声,说的你现在能打赢对方似的。
李家的名声何其响亮,但除了真正见过他们的人,谁也想不到,居然有像李贺这样的和他们一般大的孩子,却意外瘦小,他看着张钦治行礼见过,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甚至显得有些怯怯。
张钦治微微皱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李贺应道:“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四。”
这种时候张钦治哪里会一顿嘲讽的机会,看着冯泽的位置啧啧了两声,然后望向李贺问道:“你怎么看起来比彭子尧那宝贝便宜徒弟还小,不打行不?”
李贺神情微肃,像个大人般说道:“我只是在这完成一项测试的,请住手吧。”
唐三十六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那好吧,那便开始”
彭子尧和潇儿站身后,在夜色里白的非常醒目。
李贺沉默片刻,不再多言,小手握住剑柄,缓缓将剑从鞘中拔出。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自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油然而生。
看似瘦弱的小少年,竟然给人一种宗师临场的感觉。
殿前观战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徐世绩等人神情微异,便是茅秋雨的神色也变得郑重很多。
远处一教习赞道:“李家世代禁卫,无一庸才,”
张钦治神情严肃,将剑自鞘中拔出。
他自幼便以天赋著称,骄傲冷漠,便是从张家到这集训地,在这回合着当今同一代的大多天赋着一起学习,也依然如此。
他知道这位李贺是自己在同龄人里所遇过的极强之敌,他知龗道像李家,冯家,贾家这类将门世家的一些独门招式,要比自己的家传功法强大很多,如果自己能在去宗门内再学习两年,或者才能真正地超越。
但今夜,他还是想赢。
他低头望向地面,靴畔的砖缝里生着一株野草。
他抬头望向李贺说道:“来吧。”
李贺神情肃然,说道:“请!”
声音犹在幽静的殿前夜空里回荡,砖缝里那株野草,忽然向后方折去,仿佛要断掉一般。
夜风骤起,两道残影乍现,向着广场正中央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
两人相遇,他们手中的剑也已相遇,无数厉风呼啸而起,绕着他们的身体狂舞,拂动他们的衣衫,发出啪啪的碎响,就仿佛有一场暴雨,落在了离宫外的青藤上!
两把剑在夜色里相遇,映着星光,如有溪水在上面流过,绝非凡品。
“张家的九文剑!”
有人认出了张钦治手中剑的来历,那把明亮如镜,可鉴星辰的剑,竟赫然便是九文河商业世家的张家的宗剑九文剑。
张老太爷居然把家族宗剑,交给张钦治随身推至集训地,这说明他是何等样宠爱这个孙儿,说明他对张钦治寄予了怎样的厚望,更代表着张家已然决定把传承交到的手里!
张文在下面是满眼的羡慕,与崇拜。
在张家长房的二儿子是真正的嫡长子,他出生长房立正室的时候,即使那时候姜氏已经为张家长房生了一个了。
但是嫡长子看的就是父母当时的身份。
有人因为九文剑而震惊,亦有人因为李贺手里那把剑而动容。
瘦弱少年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剑面略显黝黑,哑然无光,甚至仿佛连剑锋也没有,较诸寻常的剑要更宽一些,看着不像是剑,倒更像是一把铁尺——是的,这把剑就是“铁尺”!
铁尺剑,乃是李家杀伐惩戒的法剑!
李家竟然让李贺拿着法剑行走,可以想见对自己这个孩子有怎样的期望!
……
……
张家宗剑对李家法剑,究竟谁强谁弱?
这是台下观战的人们最想知龗道的事情。
至少现在看起来,这两把剑都没有显出败象。
两人根本没有听到观战人群发出的惊呼,他们的心神都在剑上。
以两剑相交处为界,夜空里出现两个半弧形的光面,将两名少年的身体罩在其间,相对相冲。
在半弧形的光面上,反耀着黑色夜穹里的繁星,更有无数凶险至极的力龗量暗流。
无数劲意,从半弧形光面的残尾间向二人身后喷射而去,发出嗤嗤的厉响。
二人脚下的石坪,哪里承受得住这般恐怖的切割,伴着碎石轰轰的声音,还有令人牙酸的喀喇声响,石坪上出现了十余道裂口,像蛛网一样,快速向着四周蔓延。
教习长官微微挑眉,双袖轻拂,一道精纯至极的气息,将殿前的石阶尽数笼住。
他时强者,他是齐山,化天宗副宗主,一身修为,尽在拂袖之间,两人的战斗再如何激烈,也不可能波及到殿前石阶上观战的人们,但他却没有管广场。
十余道裂口,到了双方身前,便骤然停止,现也无法前进。
看着场间的画面,观战的人们有些错愕,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