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那位天才想出来的,在战争中让被判处死刑的人来担任第一批先锋敢死队,典狱长大声的告诉我们:
“如果你杀敌超过十个,那诶尔萨将免除你的死刑,并称你为爱国英雄!”
所有人都开始大声的欢呼,无论是犯过什么严重罪行的人听到自己有机会免除死刑,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求生之路,在格斗场上拼命练习,并祈祷自己可以在战场上活下来并找到新的归属。
我在这里遇到过拥有最恐怖事迹的人是一个少年,他比我大几岁,但我听别人说他屠杀了整个村庄,几乎有一百多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手起刀落绝不心软,他冷酷的表情下居然藏着如此的罪恶。
在这里没有人敢惹他,即使是科斯特也在听到他的背景之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最好离他远一些。”
他的头发很长,前额的长发遮住了双眼,皮肤白嫩,身型有些消瘦,但在格斗场上他一个可以打十个,下手十分的重,每当他几乎要打死一个人的时候,典狱长总会大喊他的名字:“瓦兰~特!”
据说瓦兰特很早就被处死刑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被执行,我觉得大概是典狱长的关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不知不觉组成先锋敢死队的人越来越多,好像是全国各地的死刑犯都被运输到前线,甚至有些没有被判处死刑的人也被抽奖抽到了这里。
我在这里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因为经常喝酒闹事,不知多少次进出监狱,而且身边也没有亲人,所以就干脆把他送到了这里,而他,就是里瑟。
由于人实在过多的关系,他被扔进了我的囚牢。
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的味觉,我很害怕如果他发疯打伤我怎么办,来这里的人几乎没有善茬,而我没有了科斯特的保护也只是一个一天天渐渐长大的孩子。
我在这里养成了一个习惯:任何一个小的声响都能把我惊醒。
半夜,我听到里瑟抽泣的声音,我相信他已经十分小声了,但我还是听到了。
在格斗场上所有人都笑他,笑他是用半桶酒买来的傻子,它们一个个捂着肚子,大声喧哗不止,几乎忘记了自己也处在同一境地。
“砰!”
里瑟被瓦兰特一个高侧踢带走了一个牙齿,他趴在地上,嘴角滴着鲜血,耳边传来无情的嘲弄声,但依旧无法阻止里瑟艰难的爬起来。
里瑟开始奔跑,朝着瓦兰特,出拳,被闪开,瓦兰特对里瑟的腹部来了一记重拳,左手掌抬起里瑟的下巴,右手肘部迅速一击,左腿膝盖紧接着再次击中腹部,这时里瑟已经跪在地上,瓦兰特没有任何手软,膝盖和腿对着里瑟的头部一阵猛击,最后一脚将里瑟直接踢飞。
里瑟倒在血珀中,一动不动,嘲弄声越来越大,大到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我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心灵被深深的震撼。
在我以为他死掉的时候,他缓缓地站起身子来,我看到他的眼泪和鲜血顺着头发向下滴,在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后嘲弄声一下就减少了一半,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再次面向瓦兰特。
“奥希雅!!!”
我敢说这是我听到过最强大的怒喊,他发疯般的扑向瓦兰特,瓦兰特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任凭他将自己我扑倒。
“呃啊!!!”
里瑟对着瓦兰特的脸怒吼,叫声持续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了,声音覆盖到了整片格斗场。
那天晚上典狱长亲自来到囚牢前,请人给里瑟擦伤。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到我手下工作。”
典狱长说道。
里瑟没有回话,也没有因为擦药而产生的痛感而发出声音,他的胡子和头发长的像乞丐一样,又脏又乱。
“你们明天不用去格斗场了,好好的休息吧。”
说罢,他背起双手,转身离开了,灯光下他体型不高,不壮。
“嘿...”
我主动打起了招呼。
“我不是有意要这样讲的,但是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奥希雅是...谁?”
他听到这个名字后,一下子没有忍住,哭了起来,我从没见过什么样人会这样的在别人面前放声痛哭,如果有,那就是不经事的孩子吧。
他的哭声在深夜里惊动了很多人,但所有人都这样静静地听着。
“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没事,”他擦拭着湿润的脸庞:“只是很久没有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她一定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嗯,无法遗忘的人。”
“我也有一个无法遗忘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忘的那种。”
他听到我说的话后,抬起了头,我看到他黑色的眼珠反射着火焰燃烧的光,周围十分宁静。
“我叫里瑟,你叫什么名字?”
“伊森,叫我伊森就好。”
“你好!”
我们双手紧握在一起时,就像是两个在海上漂流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岛屿,寻找到了生命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