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宥诗先是翻看了一下曲凌江的眼皮,又撬开他的嘴巴用一根木勺在他的舌头上按了一下,继而从小挎包里面拿出一把小刀、一个小圆盒。小刀只有刀尖,她放于烛火上烤了一会,又用刀尖在圆盒内沾了少许****一样的东西。她用小刀划开曲凌江的手掌上那个小口子,把里面的黑色的肉都挑了出来,又用木勺按在伤口的边缘,直到血液变红。
然后又拿出一个布条,布条打开,就见里面包了几片已经干枯的花瓣,她把花瓣贴了一片在伤口上,把圆盒内的****洒在花瓣上,用纱巾巴扎好。
“他怎么样了?”
“回娘娘,卑职已经把毒肉挑了出来,又把黑血全部挤了出来,这会已是无碍,只需好好静养就行。”苏宥诗收拾工具,恭敬的回道。
听完苏宥诗的话,再看到曲凌江的脸色红润了一点,她的那颗心才落回肚子。
“辛苦了。”司马胡利走到苏宥诗身边,感激道。
苏宥诗抬起头,眼神无波澜,只是放在他的身上久了点,好一会,她才收回视线,继续收拾东西。
司马胡利知晓苏宥诗对他有意见,所以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只要小江没事了就好。
龙昭月在一旁,刚巧看到这一幕,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这两人有过节?
“苏姑娘,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宫。”
苏宥诗拉紧小挎包,对北宫烈点点头:“有劳北宫将军了。”
北宫烈摇头,表示这是应该的。
苏宥诗经过司马胡利身边时,刻意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
北宫烈送苏宥诗走后没多久,顾云裳就带着一大帮人杀到了,扬言要见到皇上。
而门外龙昭月早就安排好了,让翠袖跟布公公两个在外面通报,皇上体困,已入睡,任何人都不见。
顾云裳是什么人?是一心想要当皇后的人,这布公公和翠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奴才,她根本就没有看到眼里。
“放肆,狗奴才,竟敢拦本宫。”对翠袖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翠袖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布公公就在一旁抵着:“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的口谕,我等不敢不从啊。”
顾云裳才不会相信这番话,一招手,两个小太监走了上来,“你个狗奴才竟然乱传皇上口谕,来人啊,给我掌嘴。”
“住手!”
司马胡利打开门,侧过身,龙昭月走了出来,看到翠袖捂着脸,眼泪婆娑的看着她,龙昭月眼中冷光一闪。
在里面时,就听到顾云裳的大嗓门了,还有那些闲火势不大跟着瞎起哄的小嫔妃们,本来她不想予以理会,直到听到巴掌声。
“参见皇后娘娘。”顾云裳看到她,带着众人俯下身,只是眼中的恨意还是被她扑捉到了。
翠袖捂着脸,悄悄退到龙昭月的身后。
司马胡利看到她的眉头不经意的皱起,留了几眼在翠袖的脸上,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似乎她开始烦躁了。
“云贵妃,你这是干什么?”龙昭月并没有叫她们起来,想小小惩戒一下。
谁知,顾云裳竟然自己起身,她带来的人自然也跟着起身,生生给了龙昭月一个巴掌。
龙昭月皱眉,这个顾云裳似乎越来越过分了。
“本宫问你话,云贵妃不打算回答本宫?”她的口气很冷,眼神更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射向所有人。
“回娘娘,臣妾是担心皇上,所以想来看看皇上的情况,而众姐妹知道臣妾是来看皇上,也跟着来了。”顾云裳答道。
顾云裳这么一说,那些嫔妃也跟着附和。
“本宫不是叫布公公传了皇上的口谕了吗?难道有人想抗旨不成?”
顾云裳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那些被她教唆来的人都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会掌握自己的情绪,这才说了两句话,顾云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诱人怜惜。
这种伎俩,龙昭月早就在电视上看到过,只不过当时的心境是觉得很可怜,而现在却觉得很可恶。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啪。’
龙昭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顾云裳一巴掌,顾云裳捂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连叫嚷都忘记了。
其他人都被这一巴掌吓到了,不敢言的低下头来。
谁说现在的皇后娘娘好欺负,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这一巴掌,本宫是要告诉你,打狗要看主人,你要是以后再敢动本宫的人,那只手动的,本宫就废了你那只手。”她再也不能忍气吞声了。
顾云裳还没有回过神来。
只听龙昭月继续说道:“云贵妃,本宫再教你一件事,以后可要记得这后宫之首是谁?该懂得规矩还是要懂得。”
她说完,看了一眼那些嫔妃:“还有谁没有听明白吗?”
“臣妾等明白,谢皇后娘娘教诲。”这些人那还敢说没有听懂,早被龙昭月的突然发飙吓住了。
“云贵妃,明白吗?”她走到顾云裳面前。
顾云裳这才回过神,脸颊处的火辣辣提醒她刚才不是梦,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不是这一巴掌,而是散发出来的气息,“臣妾明白了。”
“好了,都撤了吧,皇上需要清静。”她下达驱赶令,转身的那刻对布公公说道:“布公公,下次再敢有人来打扰皇上,就传本宫口谕,直接关到监牢去。”
布公公颤抖的答道:“是。”
“翠袖,去御膳房领膏药擦一下,然后回德庄宫去。”
“娘娘……”翠袖想要跟上,终究还是被她关在了门外。
走进去,司马胡利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他很想问怎么了,但是又怕对方觉得唐突,所以只是静静站在她的身后。
只听她自嘲说道:“当真是一入宫门深四海,看看我都变成啥样了?”
他听不得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她,于是开口道:“是她们过分了,你不要自责。”
她走到床边,看那人睡得安稳,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是自责,只是害怕。”
“嗯?”司马胡利不懂,他看不清这个女人。
龙昭月笑的摇摇头:“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嘛?”
对话结束,两人都沉默,不知道说些啥?她坐在床边,用丝巾擦着曲凌江额头冒出的汗滴,他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