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道:
“是该回去了,慧妹闭关近一年,境界应该突飞猛进了吧?”
文胆道:
“咱们回去,喊上慧妹,一起到时光石里闭关,不知又会怎样?”
咸艳丽道:
“时光石里闭关,固然是好,但外界时间流逝太快,可不要错过了万族交流大会。”
文斗哈哈大笑:
“咱们小丽丽考虑的事情就是多,不是万族交流大会,而是小丽丽的四个姐姐与族长大人吧?”
咸艳丽伸手拧住文斗的耳朵:
“再说一遍试试,难道不是你的姐姐和岳父大人?”
文斗大喊:
“快松手,疼!疼啊!”
文渊道:
“别闹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文胆眼望西方:
“走,东庄张家。”
路不甚远,六人略施踏天行,一阵急走便到了,
东庄不大,只有七八户人家,村前一座山峰,直陡陡立起,如巨人般遮住了那不起眼的几间茅屋。
一个吊梢眼,嘴巴略歪斜的女人坐在门前的石墩子上,见了文胆六人,急忙站起身:
“几位客人从王岭方向来,不知有何贵干?”
声音粗哑,一听囗气就知道是老于世故,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的市侩之流。
文斗上前一步:
“我等乃王岭王族族长的朋友,今来此地,要访一人物。”
那女人道:
“原来是王族长的朋友,那倒失敬了,我名王锦绣,和族长是本家。”
王锦绣赶紧拉近关系,表明自己的身份。
文斗听了,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既和族长是本家,那就方便多了,请问张合是哪一家?”
王锦绣一听张合之名,马上警惕起来:
“不知诸位找张合有什么事?”
文斗沉吟片刻:
“听说张合家有一样东西,特来索取。”
王锦绣一听索取二字,料不是什么好事,登时眉开眼笑:
“就在隔壁,不巧的是,张合前些时摔死了。”
六人不再理会王锦绣,径直去敲邻家的门。
片刻不到,一张满是皱纹的沧桑面孔出现:
“几位请进,莫不是赶路口渴,泰儿化儿,端水来!”
老人看样子老实巴交,但却是一副热心肠。
房间不大,六人刚一进去,便显得拥挤起来。
不一会,只见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和一个扎着冲天辫子的小女孩,每人捧了一碗水出来。
转动眼睛,诧异地看着六人,也不害怕,充满了好奇。
紧跟着,一名憔悴不堪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见过面后,文胆得知,年轻女子姓田名凤,王岭娘家,张合之妻。
田凤见六人个个身背宝剑,气宇轩昂,知道决非常人,开口道:
“看六位神态,如仙人一般,不知屈临寒舍,有何……”
说着话,不由悲泣起来,令人心疼。
咸艳丽忙上前扶住田凤摇摇欲倒的身子:
“田姐不要悲伤,我们正是为张合之事而来,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说来听听。”
田凤扬起带泪的面庞:
“王岭王族势大,你们不怕?”
文斗见状拍拍胸脯:
“王族王扁听说过吧?已经被胆子废了,有我们在,不怕。”
田凤一听,睁大了眼睛:
“真的么?谁是胆子?”
文斗一指文胆:
“这位。”
田凤走到文胆跟前谢了,恨声不绝:
“狗贼王扁,终于得到报应了!”
接着,田凤便把张合的死因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字字血,声声泪,控诉着这世道的不公,人性的卑劣,恶毒。
原来,张合闲着无聊,到附近山里转悠,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晶脉。
百万大山边缘的人族都知道晶石的重要性,这一发现对张家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正当张合干劲十足准备开采晶矿时,却招来了本家张成仁王锦绣夫妇的嫉妒。
王锦绣仗着娘家人多势大,便串通娘家本家弟兄王扁三人,又得到其父王毛的支持。
颠倒黑白,硬说张合的晶矿是自家丈夫张成仁先发现的。
张合岂能容忍王锦绣混淆是非,于是两家便发生了争吵。
事态恶化,发展到争执的地步,张合怎是对手。
王锦绣纠集王扁三人,把张合毒打一顿,从山崖上推下,致使丧命。
留下父母妻儿,过着凄惨的日子,无人问津,邻里看在眼里,好不可怜。
张成仁王锦绣却视若无睹,每天只管去山里挖晶矿,自在逍遥无人敢问。
六人听了前后经过,肺都气炸了,文胆问道:
“田姐可认识田秀棉?”
田凤长叹一声,面现不屑:
“那是田家的耻辱,伤风败俗,不提也罢。”
咸艳丽便把杨艾玲之事讲了,最后道:
“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根据事情的轻重程度,好酌情处理。”
从田凤口中得知,田秀棉嫁给了本村李家,丈夫名唤李四,也是修真界人。
境界不高,却和王扁兄弟沆瀣一气,无恶不作。
更有王岭张三,二人狼狈为奸,外称张三李四,欺男霸女,人送绰号张狼李狈。
周围十里八乡,皆知其名,真是罄竹难书。
了解完情况,六人起身告辞,临别前,文胆道:
“多谢田姐,近期内必有好消息,只管静候佳音便了。”
三个孩子恋恋不舍,拉扯着文胆的衣服不放,咸艳丽不忍,开口道:
“现在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长大了,姑姑来接你们。”
小女孩张思思仰起小脸:
“真的?”
咸艳丽道:
“拉勾宣誓。”
文斗看着咸艳丽又开始拉勾,不禁笑了。
六人出了张合的家,王锦绣还在那呆着:
“索取了什么宝贝?能不能拿出来看下?”
咸艳丽斥道:
“既然知道是宝贝,岂能给常人看?滚开!”
王锦绣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
事隔不久,田凤听说张成仁王锦绣夫妇横死山里,原因是晶矿塌方导致,惨不忍睹。
连日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田凤心知肚明,对外却闭囗不谈。
只盼着三个孩子快快长大,好跟着文胆他们学好本事,为民伸张正义,以慰张合在天之炅。
……
文胆六人来到王岭,施展我化万灵神通,变成六只麻雀,在村里飞来飞去,寻找王扁。
这一日,文胆看见一个妖艳的女子尾随王扁进了一间房子,就和文斗跟了过去。
两只麻雀落在窗棂上,蹦来跳去,唧唧喳喳不停吵闹时,房间里同时传出了呻吟声。
文斗啄开窗纸。
王扁却垂头丧气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女人急了:
“死人,往常都是猴急猴急的,今日见了老娘怎么没有?”
王扁哭丧着脸:
“还说呢?前些时因为杨艾玲,被文族的人打了一顿,回来后感觉不对劲,莫非……”
女人抓起衣服,麻溜地穿好:
“哼!是不是被废了?以后不要再约老娘了,还是回家找李四去,总比你这废物快活。”
女人开门出来,见两个麻雀还在唱歌,非常扫兴,啐了一囗:
“两个傻逼,在这盲目乐观个啥?”
骂罢,扭着腰肢一晃一晃地走了。
文斗气得实在不能行,扑楞一下飞到女人头顶,又大声唱起歌来。
女人不胜其烦,索性站住不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文斗:
“骂你傻你还来劲了是不?嫁鸟就要嫁那样的。”
女人一指文胆,而后再指向文斗:
“傻鸟一只,活该无伴。”
这时,迎面走来一青年,见女人和一只麻雀斗气,便喊道:
“秀棉,你咋会在这里,怎么和一只麻雀一般见识?”
田秀棉见了青年,指指文斗:
“李四,王扁央求我去给他说合杨艾玲,刚一出门,碰到这只麻雀,聒噪不停,赶紧来把它杀了。”
文斗听了,扑楞一下飞到树上不再动弹,安静地看着二人。
田秀棉一见乐了:
“刚骂你傻,原来还挺精的,也知道轻重,先饶了你,李四,咱们回家。”
李四上来搂住田秀棉,一通乱摸:
“可急死我了,走,快点!”
二人急急忙忙回了家,刚一进门,李四就迫不及待地把田秀棉扒了个干净后,扔到床上。
蜂狂蝶浪,云收雨歇后,田秀棉抓住一枚黑色令牌问李四:
“哪来的?这是干什么用的?”
李四赶紧捂住田秀棉的嘴,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这是魔族的令牌,五虎给的,有了它,日后万一魔族掌了天下,咱俩什么都有了。”
田秀棉也放低了声音:
“难道族长勾结魔族?王岭站到了魔族一方?”
李四一把夺过令牌:
“不仅我有,张三也有,女人家少管闲事,张狼李狈,鼎鼎大名的界痞,难道是白叫的?”
田秀棉吓得脸色发白:
“魔族的力量已渗透整个王岭了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不管你,出了事自己承担。”
李四道:
“万族交流大会即将开始,到时……嘿嘿!”
田秀棉道:
“到时会怎样?告诉我。”
李四嘴巴贴到田秀棉耳朵上:
“……”
外面二人听了个滴字不漏,文斗传音:
“胆子,怎么办?”
文胆使个眼色,二人破窗而入。
田秀棉吓得浑身一哆嗦:
“二……二位是谁?要……要干什么?”
文胆劈手夺过令牌:
“男的割去耳朵,女的破相,我们走!”
惨嚎声起的同时,两条白色身影飞出窗户,眨眼消失。
……
找到文渊四人,文胆急道:
“斗哥和丽姐青哥去杨庄接杨艾玲,渊哥英哥和我去东庄接田凤和三个孩子,事后在村南百里会合。”
咸艳丽还想问什么,文斗抓过文胆递过来的时光石,二话不说,拉着二人,施展踏天行神通,向东去了。
文胆三人来到东庄,接了田凤和三个孩子,留下少许散碎银两和一块晶石,嘱咐两位老人后,驭起诛天,刹那远去。
……
来到王岭村南百里一棵大槐树下,片刻工夫,文斗他们也到了。
双方刚一会合,看着咸艳丽杨艾玲二人从时光石中走出的瞬间,文胆感觉到不对劲,灵光一闪。
立马嘱咐文渊任中英兄弟陪杨艾玲田凤母子留在大槐树等候,让文斗咸艳丽复回杨庄把杨艾玲全家接来。
自己则驭起诛天又返回东庄接了张合父母,回到原地。
再次会合,文胆长吁口气:
“还好还好,总算及时,王岭的人尚未出动。”
咸艳丽见文胆如此匆忙,不禁好奇:
“胆子,慌慌张张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胆亮出令牌:
“丽姐,王岭人族与魔族勾结,令牌都已拿到手了。”
众人听了大惊,文斗便把王岭一行,田秀棉李四夫妇那一番话讲了出来。
刚说完,突然头顶传来一阵鹊鸣。
抬头仰望,只见几只喜鹊绕着树上那个鹊窝飞来飞去,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藏在里边,吓得不敢靠近。
文胆施展踏天行,虚空迈步而上。
顷刻,手拿一枚禽蛋下来,众人看时,那蛋周围泛出一层淡淡光晕,透着神秘气机,有可怕的气息散发出来。
文斗接过看了,摇摇头不知是什么鸟下的蛋。
依次文渊咸艳丽任中英任中青,均摇头不知其来历。
文胆收好,让杨艾玲一家田凤一家进了时光石。
考虑到里面还有七个虎面人,文斗咸艳丽自告奋勇进去相陪,安排妥当后,便启程向任家庄赶去。
见了任遨游,文胆简略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任遨游爽快答应下来,留下张合父母和杨家时,杨艾玲非要跟着到文家岭。
文胆无奈,只好还让几人进了时光石,文斗咸艳丽陪着,向文家岭方向而去。
……
此时的王岭,已是鸡飞狗跳,族长王霸令五个儿子(即李四口中的五虎)全部出动,到杨庄一看,杨艾玲全家已人去楼空。
又到东庄探寻张合父母,连同田凤及三个孩子已经不在。
王霸气得暴跳如雷,不顾李四割耳之痛,连搧其几个耳光,尚未解恨。
骂骂咧咧不停,王霸也毫无办法,八个虎面人从王岭离去,却只回来一个。
难道,此事是文家岭任家庄咸族那几个小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