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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

2001年春,LN省SY市DD区一个并不起眼的网吧外。

一群地痞般的社会青年对一个已经蜷缩成一团的初中孩子拳打脚踢,挨打者是刚刚来到本地上预考班的外地学生,名叫周亚。

“操!小子胆挺肥啊!敢在老子的地盘开挂?”一个领头的骂道。

此时,网吧外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而显而易见的,那个挨打的孩子着实也被打的不轻。

“差不多行了吧,小伙子,这样打要打出人命的!”一个看不下去的老太太连忙劝道。周围的人被老太太的举动吓的惊慌失措,有的忙劝老太太别多管闲事,有的见状立刻急忙走开。

然而打人者却毫不在乎,其中一人一边指着老太太说:“小老太太你懂什么?没你事滚远点!”一边骂骂咧咧的让围观的人散开。

挨打的也并不是不想反击,此时已然完全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站起来。

带头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以后还敢不敢再玩CS开挂了?”问罢便准备回网吧继续玩游戏去了。

“咳~”周亚猛咳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吐了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此刻几人愣了一下,“卧槽”两字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带头的大哥刚准备捡地上的砖头却被网吧的老板一把拉住。“哎呀,就一**崽子瞎胡闹咋就让大兄弟几个这么急头白脸的?”然后示意手下的网管赶紧把周亚拖走,别影响生意。“你说你们这么打,以后谁还敢来我这网吧来玩了?”网吧的老板姓曹,九几年的时候因为倒卖盗版碟在本地小有名气,也挣了点小钱,然而也是个爱玩游戏的主,2000年就顺其自然的从别人手里盘来了现在这个网吧。

“曹哥,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这小子玩CS开挂专杀哥几个,换谁你说不来气?”带头大哥诉苦道。

“你也是傻,和小孩叫什么劲?打两下得了,你这拿砖头是几个意思?非得在哥这门口闹出个人命来?你来我这玩游戏是给哥捧场来还是砸场子来?”这一番轰炸机式的拷问一下把带头大哥说的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网管已经把周亚抬到了网吧后院的小屋,这里本是曹哥和网管两人平时的休息室,房间不大,也就几平米见方,里面就有一张床和两台电脑,差不多一人左右的行动空间,有时两人同时玩游戏的时候,里面的人想上厕所都得从床上翻过去。

放下伤者后网管摇摇头转头回去准备继续回去看店。

“伸张正义的事不是你这么干的,不过鸡蛋碰石头的事你倒是做的挺出彩!”网管甩下这么一句便关门出去了。

周亚双眼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上早已丢了灯罩的灯泡,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反而换来的是曹哥的床上又多了不少泥土,躺在床上的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

社会青年们是当地出了名的混混,虽说没有打砸抢烧,却也平时干的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勾当,恰巧周边有个挺出名的美术院校附中,出入的学生年龄都不大,且能学的起美术的孩子家里通常都有点‘资本’,然而高中部的学生不敢惹,初中年龄左右的小孩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每天骚扰的对象,不是‘哥们这两天烟瘾犯了借俩钱买两包烟抽’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套流氓理论。今天正是几人某得‘财路’后来网吧消遣,怎耐得混混们也就是在熊人的时候有点霸气,玩游戏嘛~也就平平无奇,甚至说有的时候还不如小学生厉害,然而当某些人在能力不济的时候唯一能够想出来的方法就是作弊,所以每每几人来到网吧后几乎都很少有人愿意双击CS.EXE这个文件,就是不愿意和他们有所交集。

然而当几人在几局机器人对战中偶然发现,对面竟然还有一个‘真人玩家’的存在,几人相视一笑后默契的打开了作弊器,准备开始宣泄自己内心中的得意。几轮交战下来,几人发现10V10的对战中,对面那个‘真人玩家’竟只杀他们几人,频频被针对的混混头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誓要揪出这个‘开挂’的人。因为网吧里就百十来台电脑,加上本身当年的对战平台延迟过高,更多的人喜欢在ping值更低的局域网内游戏,所以在本没有几人玩CS的网吧内找一个还在大杀四方的‘作弊者’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当几人同时站在一台正在游戏CS的玩家身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正如开始所示。

用罪恶的手法去惩治罪恶的人难道是错的么?周亚心中一直纠结这个问题。而此时此刻一团黑雾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从床尾慢慢的侵蚀了周亚的全身……

“蒋啊~你确定那小子没事?打的可不轻!”门外传来了曹哥的质疑声。

“哎呀,曹哥,肯定没事啊,人哪那么容易被打出事啊,而且那小子看着皮实着呢,放心吧!”答应的正是扶周亚进屋的网管。

但当两人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印象中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少年,而是一具早已没有知觉的尸体……

几小时后……

一辆警车缓缓的驶入早已被围观群众挤满的胡同,由于救护车的到来,刚刚目睹打人事件的群众们又纷纷聚集了起来。

“你们谁报的警?”一个警官摇下副驾的车窗后探出头来向网吧方向问道。

曹哥一脸堆笑的小跑过来,半鞠着身子连忙答道“哎!我我我!是我”顺手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红塔山,紧敲了几下,然后递给副驾的警官。

“我不吸烟!”警官连忙拒绝,又转头看了眼驾驶位的司机。“刘哥?来根不?”那人示意后毫不客气的从曹哥手里拿走了整包刚开封的烟,随手扔给了车里的人。又甩了曹哥一眼:“来的人有点多,分了啊!”

“应该应该,哥你看我没眼力见了!”曹哥依然满脸堆笑。

警官这才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说说吧,怎么个情况?”边说边用手弹了弹烟,示意曹哥点火。

“就几个小孩在我这玩游戏,闹了点矛盾,打起来了。”曹哥紧忙掏出打火机说。“问题我看也就打了几拳,踹了几脚,我没想到出人命啊。”

此时,几名医护人员从网吧里面抬出了一具用白布单盖着的尸体,一个看似医生的人随着担架跟了出来,脱下了胶皮手套,不紧不慢的用衣角擦拭着手中的眼镜。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扫了眼眼前的两人。“来啦?”

“哎,孙法医,可不来了嘛!刚想着今年没啥大事,春节拿奖金稳了,谁他妈想到老弟这赶了赶了这节骨眼上走背字。”警官诉苦道。顺手又示意曹哥给孙法医模样的人拿烟。

曹哥心领神会般摸了摸身上,可烟早就被拿走了,哪还有烟。曹哥赶紧冲进了旁边的小卖部,还没等老板问要什么就随手把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扒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玉溪,又急忙的跑了出去,只随口甩了一句“等会找钱!”

熟练的撕开香烟的包装,紧忙递了一根上去。

警官笑了笑。“这哥们挺懂事啊!”又顺手把整包拿了去,孙法医附和的笑了下。拍了拍曹哥的肩膀。

“小陈啊~”法医叫了声警官。“尸体我们鉴定过了,身体多处淤青,肋骨有骨折现象,应该是死前受到过殴打。”

“对对对!就是一群小孩打的。”曹哥连忙肯定。却被孙法医用手拦下。

“那个,你先别打断我的话。”用手推了推眼镜。“虽然死者存在多处受伤表现,但并没有对其造成致命伤,所以说导致死亡的原因并不是斗殴所致。”

“啥?不是打死的?”陈警官惊讶道。“怎么个情况?孙哥你给哥们个明白呗。”

孙法医摇了摇头。“具体怎么死的现在也拿不了主意,尸体过后我们肯定还得反复观察。反正你今天不没别的事么,留局里等结果呗。”

陈警官先是满脸的不愿意,但又担心自己的奖金问题,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个!你,你,你叫啥来着?”陈警官又转头问曹哥。这一突然袭击给曹哥打一措手不及。

“哦哦,免贵姓曹,曹建国。”

“建什么国啊,操!和我回局里录口供,还有其他目击者没?可以作证的。”想罢今天不能提前回家和媳妇亲热的陈警官越想越气,只能把火都撒在了曹哥身上。

孙法医用手指戳了戳愣住的曹哥。低声说道。“找能证明你没事的人啊,别找些不三不四的顾客,瞎给你说两句你这几天都回不去家。”

曹哥此时被其感动的无法言表,连忙作揖表示感谢。

“找不找得到人啊?走吧?上车吧!”陈警官催道。

此时小蒋示意愿意一同前往,却被曹哥拦下,并让其继续看店,尤其是特别嘱咐了小蒋要去小卖店要回买烟剩下的80块钱,接着就上了警车离开了。随着警车和救护车的离开,周围的人也相继散开,本已嘈杂的胡同再次回归往日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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