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九月初一,江水淼辰时就到了书院,等着举行入学礼。巳时,入学礼准时举行。书院的院长、监院、学长、讲书、掌书等人员都出席参加。70位新入学的新生按着往常新生入学礼的流程,先正衣冠,再行拜师礼,然后进行水盆净手,最后行击鼓明志。
整个流程不到半个时辰左右就结束了,随后便是分科。江水淼只报了经义科秀才班,他想先学好儒家经典,然后再学其它的科目,如治术、治史、治军、水利。
一般每科分童生班、秀才班和举人班,童生新入学报童生班,举人入学则报举人班,童生和秀才根据考评可以进行升班。江水淼是秀才,只能报秀才班。
惠湖书院不是专门为科举而开设的书院,但像江水淼只为科举而来的学子也是不少。经义科教学虽不是只为科举,但要考科举却是绕不开经义,所以报经义科的人不少,经义斋的学子也是在书院中最多的。
江水淼报了科目后,从第二天便开始了卯时就要起床的学习生涯。
他计划把儒家经典学好,尤其是四书五经,这样明年就可以参加学政主持的科考了。如果过了科考,就可以参加乡试了。至于书道,他完全可以不用去上课,他只须自己修炼就可以了。他打算白天上经义课,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进入小黑石中修炼书道。
想着师父给自己安排的科举道路,江水淼觉得那是好大的坑啊,被他给坑苦了。如果科举考试只考书道,那还好说,可是还要考儒家经典!四书五经,他虽有一定的基础,但只学了一些皮毛,随着考试等级提升,原先的基础根本不够看。所以他还是要从头再来,跟讲书,甚至是院长好好请教和学习。
如果不用考科举,他就有很多时间可以做他喜欢的事情,比如去找苏楠花前月下什么的,那样的日子可比现在轻松多了。
之乎者也的学习虽然有点枯燥,但在这如画般的湖光山色,古朴雅致的亭榭楼台之中,江水淼觉得日子过得还是比想像中的还要好一些!
书院的学习方式主要有讲授、讲会、会讲以及自习。讲授主要是老师在堂上讲,学生下面听;讲会是老师和学生一起讨论;会讲则是两个以上的老师在讨论、辩论,学生在旁边听。一般会讲的机会比较少,讲会则是每月一小会,每年一大会。江水淼主要是听老师讲授和自习。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几个月。这天,江水淼在一颗榕树下读《中庸》,正看得入神,忽听到有一个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归善县的案首吗?当初还是无级天赋!”他抬头,便看见张天海和几个男女生走了过来,说话的正是张天海。
“什么无级天赋?”有个身材修长的男生好奇地问。
“就是没有天赋!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还考了县案首!”张天海有点恨恨地说。他想着因江水淼而受到书院高层的责骂和处罚,就直冒无名之火,而前几天还因为他受监院叱喝来着。
“没天赋怎么可能让他考院试,怎么可能成为生员?”另一个有点胖的男生质疑道。
“就是,张天海,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有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女生问道。
“我怎么会搞错,我和孙良亲自去测试的!当时就是没显示等级!”张天海急忙辩解道。
众人还是不相信,因为这是自相矛盾的问题。张天海见众人的神情,自尊心很是受伤。“好,你们不信,我来验证给你们看看!”他气急败坏地说。他拔笔向江水淼一指,”小子,我试下你的书道修为,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然后一个鸡头势发出,如鸡头般向江水淼啄了过去。
江水淼见他是裹束境初期的境界,只用笔势说明他还不想对自己下死手,真有点想试试自己的味道。他便也一个笔势鸟雏势向鸡头势挡了过去,就似一只银色的小鸟向鸡头冲了过去。鸡头势瞬间不敌,鸟雏势顺势向张天海劈了过去。张天海连忙发出笔势抵挡,发了两个笔势才将鸟雏势挡住了。
“张天海,你这笔势也太弱了吧!”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讥笑道。她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次终于抓到机会挖苦他。
张天海闻言更是羞恼,一连发出几个草书笔势贯鱼势,犹如三条鱼像连珠炮般向江水淼轰射过来,速度比第一个笔势快了很多。江水淼不慌不忙地发出一个笔势,将攻来的笔势很是轻松地挡了下来。不过他也有点恼火,他在这里读书正在兴头上,就这样被他们打断了,“张天海,你想找死吗?”他怒吼道。
旁观的几个男女生,觉得这情况有点异常,能这么轻松就挡住笔势的攻击,这修为肯定不差。俗话有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当局者的张天海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更加羞怒,改笔势为整字,一个草书“海”字如黑色闪电般向江水淼飞射而来。
江水淼也一个草字“列”闪着银光,向“海”字挡去,“海”字瞬间粉碎,不堪一击,然后“列”字继续向张天海劈去。
张天海慌忙间想再发出一个草字去抵挡,但已是来不及了,“列”的速度比他发出的草字的速度快了不少。只见张天海被劈个正着,一边口吐鲜血一边向后倒冲而去,砸中正站在他身后的一人,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张天海白色的长袍瞬时被鲜血染红,他身后的那个男生倒是伤势不重,但也不好受;而张天海也好在后面有人帮他挡了一下,使他伤得轻一些,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那还是江水淼手下留情的结果!如果是用隶书,估计后果就更加严重。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似的。张天海更是吓傻了,这是什么战力!但他有点不相信这是真得,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过了一会,众人清醒过来,赶紧扶起张天海,慌不择路,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