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直接去了归善县城县学。他是第一次来县学,以前他没有测出书道天赋,觉得县学是一个高不可攀、高深莫测的地方。而现在他已是书道识势境,县学在他眼里已不再神秘,并且他这次是来县学寻仇的。
县学不大,有点破旧,但也是文庙所在地,也有祭祀孔子的文成殿。江水淼在县学转了一圈,发现没多少学生在里面学习。这才想起现在的县学已经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府了,充其量只是生员的管理机构;生员在县学挂个名,可以在家里自学,或是到书院去学习。
“我太心急了,希望邓彥峰有在这里才好,要不然还要打听他的住所,那就麻烦了不少!”他暗暗想道。他问了几个学子,都不知道邓彥峰是谁。“看来不是一个知名的学生!我当时就该问清楚他的详细情况!看来这次找不到人了,只能下次再找周衙内问个明明白白!”
他只好作罢,转而奔赴惠城分坛,他见到了刘坛主,将一封信交给他。“你见到了分会长?还成为了他弟子?!”他很是惊奇,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水淼,“识势境初期了!这修炼速度!啧啧!当时我就猜你天赋异禀,果然如此!”
“好!好!你既然成了分会长的弟子,也就是自己人了!会长让你去考科举,自有他的道理,我就让人给你开天赋证明书,顺便把担保书也给你开了吧——正常的话除了要本县禀生担保外,还要邻里和族人担保——书道会的担保还是很有用的,这样免得你要跑来跑去找人担保,也可以安心看书了!”
“科举要先考童试,要考三次,三次都通过了就是生员了,也就是俗称秀才。这三次考试是:二月县试,四月府试,还有学政主持的院试;院试三年考两次,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才能考院试。一月份到县里报名,还有几个月,你就安心准备考试吧。”刘坛主不厌其烦地给他解说,还给安排了住处。
江水淼便在惠城府城住了下来,边修炼边准备考试。现在才七月份(汉启二十五年),还有六七个月地准备时间。他了解了一下,夏国的科举主要考三个内容,一是儒家经典,主要是四书五经;二是书道,包括书法;三是策论。
江水淼觉得他的弱项是儒家经典,虽然小的时候也跟江夫子学过,但那是应付式的,只能说打点基础罢了,所以儒家经典方面是他要加强的。至于策论,就是要从经史子集的学习中形成自己的看法,关键在于融会贯通!师父说天下将乱,自己恐怕也要对军事、兵法有所涉猎甚至研究!
只是他想到现在钱袋空空,吃饭、买书的钱怕也不够了。他便想到梁掌柜,可以让他帮自己卖《黄州寒食贴》的拓本,也顺便看看周衙内有没依言送去《岩居图》。
到了兰亭堂,梁掌柜刚好也在,还有新的店员。“水淼,你怎么来了?你不怕周衙内找你麻烦?”梁掌柜关心地问道。
“没事了,现在我不去找他,他就烧高香了!那幅《岩居图》他送回来给你了吧?”江水淼神采奕奕地说。
“原来是你的安排!我说呢,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吞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吐出来!你不会是学书道了吧?”
“嗯,以后有人再来搞事,你可以通知我!”
“真是上天有眼,好人有好报!”梁掌柜欣慰道。
“掌柜的,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要麻烦你帮我出手!”江水淼只拿出一份拓本给梁掌柜,他不想拿出太多。
“这是什么拓本?我好象没见过!”
“这是苏乐坡的《黄州寒食帖》。”
“《黄州寒食帖》?这不是在苏府吗?这你都能搞出来?虽是拓本,也是少见得很!应该价值不低!这样,我先给你200两,卖出去之后,剩下的再给你送去!”
“好!”江水淼也不废话,他知道拓本值钱,但没想到还能卖这么多银两!果真书道世家到处是宝!
“水淼,你是不是缺钱用?我听说官方对书道是有奖励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有这回事?”江水淼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跟梁掌柜聊了会就回去了!他有了这么多银子,买书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了。他还想叫人送150两银子回家,让父母过得好一些,不用再那么辛苦!他买了些跟考试有关的书,回到家门口,就见有两个美女站在门外,貌似在等他!
“是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江水淼看到是苏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有点惊奇地问。
“你猜!”大小姐用左手拢了拢左耳边的头发说。
“我猜不到!”江水淼懒得理她,心道“美女又怎么样,我可是要考试,没时间儿女情长!”
“你笨死了!”大小姐娇嗔道。
“对,我这人很笨得!最好离我远点,会传染给你的!”
“噗嗤!你这人真逗!你叫江水淼对吧?”
“知道了你还问?”
“你......!”
“好了,你们别斗嘴了!江水淼,我姐好不容易问了伯父,找到了书道分坛刘坛主,问明了你的情况,才找到你的!”苏杨看着两人无奈地说道。
“找我干啥?我可没空,我要准备考试!”
“你……!我……”大小姐不知说什么好,“我们走!”
“姐,你这是怎么了?急匆匆来,急匆匆走!”
苏杨见大小姐已走了,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还是走了好!要开始啃书了。就先看《论语》吧,江夫子说过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故事,我还记忆犹新。”江水淼回到屋里,自言自语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
时光匆匆而过,一个月过去了!梁掌柜前一阵子送来了100两银子,他的拓本总共卖了300两。江水淼想给梁掌柜代办费,梁掌柜分文不收。
对于书道奖励,江水淼也从刘坛主那里打听清楚了:用笔境每月可以从县城的书道分堂收取2两银子,获得县学任职资格;识势境5两,取得县衙任职资格;裹束境则是从府城的书道分坛收取10两,奖励人级书道笔一支,具备府学任职资格。
刘坛主还说夏国很是重视书道,故此有这些奖励,而武道和修真就没有这些类似的奖励。
他去了一趟县里的书道分堂,将他的书道修行情况进行了备案。他现在是识势境,从备案之日起他每月可以从分堂获得5两银子,对于他这样的穷修士而言,5两银子已经是很多了,这个奖励可比以前他打工的收入高了5倍!这相当于夏国养着他,让他衣食无忧,家人也可以生活无忧,让他可以专心修炼。他觉得这样的国度真好!他以前那种没钱的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至于任职资格什么的,江水淼觉得还是算了吧,自己还要认真温书,准备科考,何况县学或县衙不一定有他想要的位置,他可不想做一个杂役。
这一个月,江水淼过得既苦又充实,他一直在修炼和读书!他已经请书道分坛的人将200两银子和一封家书带给了父母,告诉父母有关他的近况,他也获悉父母身体也还好,这他就安心了!
刘坛主还介绍了一位惠湖书院的退休讲书(主要负责书院经书讲解的人),让江水淼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就这样,一个月下来,他对儒家经典书籍有了深刻地了解,反倒是修为进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