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聊的夜,弯弯的月牙悄悄地在星空上观望人世的种种是非离合。安静,无言,在花的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虽然是市一极的城市,但还不到十二点,街上就冷清起来了。好多店铺早就关上了门,好多人早就回家去发呆。剩下来游荡的,除去流浪汉,下班晚归或一起去喝酒的公司人,看完电影的恋人,收摊赶回家的摆摊人.....还有叫花的少年。
孤独的身影,沉默的黑发,少年走在寂寞的街上。低着头,球鞋发出低低的声音,在街上飘得很远很远。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会抬眼看一眼这孤独的少年,脑里闪过疑问,这样晚,这少年怎么还在街上。
他怎么还在街上呢?
哼。只是因为无家可归而已。
他沿着街角前行,偶尔有风吹过来,路边的树掉下叶子来,落在他的肩上,趴的一声响。他突然停住,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这样强烈的空虚感,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让他迷失了自我。从那一夜台风过后,他就成了没有家的人,失去了根。
花,花。他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眼泪突然落下来,但马上用手拭去。
花,走吧。他对自己说,于是继续走。走过一条又一条的空旷街道,在凌晨与午夜交接的时分。没有目的,没有感觉,只是走。
累了,停下来,坐在街边。像以前的每一夜一样躺下来,在无人的街边,安静地闭起眼睛。泪水从紧闭的眼睛的缝隙悄悄溢出来。黑暗里,他躺在脏的街上,突然就哭起来。流浪的小孩,就算无家可归,哭泣流泪,在无人的时候,这权利还是有的。
就在他哭泣的时候,轻盈的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下,一个女子蹲下来。看着他,轻声唤出他的名字,花。
他停止哭泣,抬眼看了来人一眼,眼里带着愤恨。全身的刺只在瞬间就被逼了出来,直直地刺向天空,刺向任何靠近的人。
花,真的是你。女子高兴地说,伸出手想摸他的脸。
他坐起来,打火机已经掏出来,弯弯的淡蓝色火苗发出的光照出女子化了浓妆的脸。他点了一下头,说,是你啊。
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女子小心地问,看着他脸上隐约的泪痕。
你可有住的地方?他问。
有,你来是吗?女子高兴起来,咬着唇。
是。
女子站起来,拉着他走。
月已经渐渐偏向西边,却依旧是弯弯地闪着,无耐地观望人世的夜。星星却仿佛来了精神,拼命发出最后的光,向夜游的人示好。
我现在叫蔷薇。女子一面开门一面对他说。
上次是叫玫瑰。他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上的肌肤。
女子身体不动,任他亲吻,手却开了灯。
他停下来,绕过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无语。
等一下,我去洗个澡,很热。女子走去浴室里洗澡。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发呆,听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那声音似乎带着诱惑。但他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坐着。
女子洗完澡出来,披一件宽大的粉色衬衣,近乎透明,可以清楚看见她形状好看的乳房,还有左胸上的文身。那是一只蝴蝶,花纹简单的蝴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帮她文上去的。她曾对他提起,那是在她和一个男子做完爱之后的空闲里。
她说自己也曾是一个好女孩,可是爱上了一个坏男孩,跟随他离家出走,然后被抛弃。无家可归,只能在舞厅跳舞,有时也做妓女。她不爱自己,伤害自己,有时哭泣。可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命坚硬得像石头,虽然不幸,却坚持活着。他曾敬佩她。敬佩这沉沦的女子。
她拿了两瓶啤酒过来坐在他旁边,靠在他的身上,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你过得不好吗?我看见你哭了。
你又知道。他笑,大口灌进啤酒,眼睛不能自主地瞄向她的胸部。
你总是这样,想看又不敢看。她笑着拉开衬衣的纽扣,把完好的胸部完全展现在他的眼睛里。
不好意思。他把头别向另一边。
帮我在背上文一朵花好吗?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文身的器材。
你决定了。他问。
她把整件衬衣丢在一边,转身趴在沙发上,闭起眼睛来,只要你不嫌弃我。
百合吧。他说。
可以。
于是,他开始动手,用画笔在她如丝缎一般的肌肤上画下一支花,然后用细细的针帮她文上去。这古老的手工艺术,他曾在一个人那里学过,也在身上留下了记号。
他细细地帮她文,手抚摸着她洁净的肌肤,身下那话儿不能自住地挺起来,硬硬地顶在她小小的黑色内裤上。
她笑,翻过身来,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左手带着他的手延着自己的肌肤向下滑下去,一直到她的****,她轻声在他的耳边说,我是你的,进去吧。
他觉得自己的血的沸腾,而且下面硬得离奇,于是,他拉断了思维的电源,跟随女子的带领,进入她的身体。
我们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把灵魂交付给对方,不要害怕伤害。她这样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