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三锦和翎霞二人在与玄墨商议决定兵分两路后,便变化出原形,缩小了下身材,一人作细蛇,一人化鸟雀,一人在天一人在地,暗地里悄悄摸进了城。只是无奈效果不佳啊!观察了白马祠整整一个大早的也未发现任何怪异之事。眼看着日头渐渐当空而立了,挂在天边云雾中化作小鸟雀翎霞也是慢慢地被这日头儿晒得受不了,看了一眼三锦,气就不大一处来。好你个三锦!早早地便寻好了一个青树,缠在一根树丫上一边吹着清风一边干着活儿,不愧是老前辈了,摸鱼也是厉害的啊!
翎霞也是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地径直滑飞去了一旁的茶楼避避日头。翎霞瞥了一眼楼里,只见这茶楼里居然还有些个奇奇怪怪的笼子,笼子里皆是些各式各样花哨的雀雀。旁边架子上还站着三三两两的几只,正在那里老神在在地饮着流水,干了一个早上差事的翎霞早就喉咙冒烟了,熟练地挤了上去。一旁的凤头百灵和画眉鄙夷地看了眼这山中的野鸟子,纷纷向旁边平移了几寸。翎霞此时也是无心理会这些个凡物的心思,啄了几口子水后仿佛重获了新生。回复元气的翎霞这才收拾好了心情,斜目看了眼身旁的这几个山鸡。百灵,画眉顿时如坐针毡一般,心中不禁吃惊道,身旁的这只野雀为何会让他们有种跪拜的冲动。
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翎霞轻声脆鸣了一声,茶楼中的众多鸟雀纷纷低头无法鸣叫了。只是刚才鸟雀和鸣的氛围,就这样突来的寂静了,倒是让周围饮茶的人怪异不解了起来。翎霞察觉了周遭气氛的变化,也就收了神通,自己朱雀神君后裔怎会与这些个山鸡比舞。窒息的压迫松懈了下来,鸟雀们也是再次欢愉鸣叫了起来。只是同翎霞一支儿上的两位就没这么好运了,凤头百灵和一旁的画眉在见识了这种来自血统之上的压迫力后,纷纷低下鸟头表示臣服之意。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了百灵和画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以及询问一些关于白马祠的事情,毕竟在这些个事情上,强龙比过不地头蛇嘛!个中滋味也只有本地人最熟悉了。两只鸟儿纷纷运转自己的鸟头,献媚般地向眼前的大佬说出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先是前任城主梁国公冯大宝的莫名暴毙亡于自家后花园里,其子在白马祠观主的加持下火速世袭国公之位。但不知为何,白马祠观主却又在此事的数个月后无故失踪,城主府封锁了关于此事的一切消息,知道此事的人反正都是已经野草三丈高了,但知晓此事的鸟嘛!还有几只!突然接收到了如此劲爆的隐秘,翎霞惊得鸟嘴都合不上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地不再正眼看这两只山鸡,摆了摆小翅膀便跃起飞出了茶楼。
落在了三锦缠绕的树枝上,翎霞正准备好好嘲讽一波的,谁想到这老油子居然摸鱼摸得睡着了!只叫那个火冒三丈啊!都可以把三昧宫给点了!只见嘴尖一闪便要啄爆这眼前的蛇头,以此泄愤了!不想三锦从她落在树枝的那一瞬间便醒了,尖嘴下落只听蹦地一声,蛇头一偏,正中树枝,而且还是狠狠地入了半寸。这个身形自己便使不出大力来了,此时先手不成还反受其害,这个糗出大了!好不容易拔了出来,气得眼珠子打转。知晓这小妮子肯定是有所收获,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嚣张地回来。甜言蜜语地哄了几句,这才将其性子给扭过来了。见这小丫头气消了,三锦这才开问:“殿下一定是马到成功来,有好消息就说了吧!不要再矜持了。”,翎霞见其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捧着说话,自己也就不和她计较了,轻咳一声后便将自己所听到的劲爆消息一一告知了三锦。虽说消息本身的确够味儿,但三锦细细品味了一番后却是无法将其与现今的环境和发生的事件联系起来。
眼见日头已经开始西偏了,二人决定先行回山与玄墨回合。二人回到山中的回合之地,眼见玄墨还未回归便先行四处找寻些果子野物,效果不错几个来回就寻到了好些个果子而且三锦还抓了只肥大健壮的兔子。翎霞对此十分满意!日落月出之间,酉时已经到了,但玄墨依旧没有回来。三锦推测之下只得判定玄墨很有可能出了意外了,因为自己虽说与玄墨相处不过半月有余,但察言观色之下其作风行事也是琢磨透了个八九分了。若非意外之举,玄墨是绝不可能是失约之人。好在自己先前便下了寻踪禁制在他身上,用以防备不测之举。一番寻息追影之后终是确定了玄墨的方位。二人将烤好的兔肉和果子分食了一些,补充一下体力。三锦感觉接下来可能又会是一波鏖战了。翎霞一边啃着兔肉,一边宽慰三锦道:“臭乌龟虽说比不上本宫,但能力还是有的,在我三昧真火下还能坚持那么久的除了我爹和你以外,我还没见过。待本宫吃饱喝足后就去帮你将臭乌龟救出来。他还差我一顿大餐呢!”。
也是被翎霞给逗笑了,三锦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一丝关心则乱了。玄墨在玄天道场修行多年,自保的能力还是不差的。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寻着踪迹感应飞速潜行。再次摸进了城,二人一路拐弯抹角最终来到了一个离白马祠不远处的小巷院落的门口处。三锦挑眉示意翎霞,你上我下双管齐攻。进了院子后,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外加三间旧瓦房映入眼帘。此时的三锦丝毫不敢大意了,一是太子殿下如今的安危详情无从得知,二是自己的红信不断抖动,这可是天赋赐予感知危险的能力,因为勾陈一脉只得了真武一半的神脉,所以虽然仍是神族血脉但始终缺了一角,这双瞳白日里还好说,入了夜就成了摆设,只有靠这信子来辨别事物了。而此时院子里空无一人,但红信子却是跳个不停,那么只能说明这里面文章有点大啊!
出山前母亲一直告诫自己,要收一收这火烈的性子,不说给勾陈山长脸,也莫要丢了玄天国皇后侄女以及勾陈山公主殿下的身份。但如今这些个蚂蚱非要逼我发飙啊!好死不活地居然打起自家太子殿下的注意了,简直是找死!三锦挺起前半身,将颈部扩展开来,背部的青色圆环如同一双眼睛一般盯着身后,此时却是由青转紫,猛地张开蛇口,至口中喷射而出的黑色毒液洒满了整个院子。勾陈山的老话说得好,“遇到死敌,那就是牢死一个算一个!”。这喷射而出的毒液落地及化,散着毒气熏得满院子都是,但却聚而不散,牢牢地徘徊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但这也惊得翎霞不敢近身了,远远地找了棵树落了下来,心里想着:“这蛇婆娘终是发飙了,这种表面冷静的人内地里性子最是火爆,稍有不慎就可能放炮!自己还是躲远点,等她发泄完了自己再上去扫尾。”
只见毒物之中,一丝丝赤红的链子渐渐复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数十个披着黑衣袍子的蒙面武者痛苦地倒在了毒物之中。三锦冷笑道:“腥月断魂锁和隐息掠影袍,我说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家殿下的注意。原来是你们这些个西楼的废物!既然敢同时得罪腾蛇一脉和玄辰一脉,那么你这个人世间最神秘的杀手生意也就该关门了啊!都给本小姐滚出来领死!”,话语之间,三锦的蛇瞳闪出了一丝猩红的寒光。
既然底牌已然现了出来,一袭白袍白玉覆面的胡李子也就没必要藏了。原以为玄墨同行的女子只是皇城里带出来照顾太子殿下起居的奴婢,谁想到了皇后是走的勾陈山的路子,从自己娘家请了尊大佬回来给她儿子保驾了。看来宫里的眼线带出来的消息不够啊!“该死的阉狗!当时直接杀了你真是便宜你了。”,胡李子咬牙切齿地咒了一句,便推门来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