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一翻身,把王富强推到地上,坐了起来。
“大哥,你再不来救我,这王八蛋要掐死我。”
草根张把高雅扶了起来,没理躺在地上的王富强。
柳依依跑了进来,指着王富强,大声喊道:“快看看,他怎么了!”
草根张这才注意到,王富强歪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他蹲下身,把王富强放平,对他的胸脯正中,猛拍了两下。
王富强打了个嗝,醒转过来,又“哇哇”吐了两口,才爬了起来。
草根张刚才这一脚,踢到了他后腰的命门上。
从小到大,草根张没打过人。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威力这么大。
他们进来前,一群人围着王富强,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草根张如何与小寡妇约会。
高雅先从外边进来,骂王富强:“你少他娘的胡咧咧,再造谣,把你嘴缝上。”
林松和石谦都不在,王富强胆壮了不少,他回骂道:“你是草根张的马屁精,他放个屁,你都说是香的。”
高雅手里,刚好拿着本书,他一扬手,拍在了王富强嘴上,“闭上你的臭嘴,满嘴污言秽语,真他娘的恶心!”
王富强猛扑过来,把高雅推倒,压在了身下。
王富强清醒了过来,揉着腰问:“谁踢了我一脚?”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说话,只拿眼瞄草根张。
草根张不理他们,心里却有些小得意,想不到天天练功,还真有效果了,也能一击制敌呢。
他在高雅肩背上,用力拍了几下。
高雅伸了伸脖子说:“好多了,不那么闷得慌了。”
草根张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五个大字:身正不怕邪。
柳依依也拿起粉笔,在后面添了五个字:胆壮镇妖孽。
她在草根张耳边悄悄问:“我就是个妖孽吧?”
“老师,我领您去个好地方。”
“好啊!”柳依依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
王世贵背着手,进了王世禄家大门,站在院子里大声喊:“老四在家吗?”
王世禄老婆迎了出来,“大哥,他到山上去了。”
“听说山上道观里,来了个小娘们儿?”王世贵问。
“大哥,我不操心这些事,你别来问我,”王世禄老婆端出一盆尿布,放到了压水井旁。
王世贵看了看躬腰压水的兄弟媳妇,咽了口唾沫说:“他四婶子,世禄隔三差五就上山,孤男寡女常见面,能整出啥好事儿?”
王世禄老婆端起一盆脏水,用力泼了出去,“大哥,世禄和你,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咋一点都不像呢?”
王世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他边走边想:“一个破道观里,还安上个小娘们儿,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草根张驮着柳依依,停在了凤儿家门前。
大门关着,他上前敲了敲。
过了好大会,才听到拖拖拉拉的走路声。
门栓拉开了,草根张推了下门。
凤儿妈佝偻着腰,披头散发,扶墙站在门里。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草根张扶住了她?
“我觉着头晕,天旋地转的。”
草根张看了看她的脸,“大姐,你这是营养不良,光吃药不行,得吃好饭才行。”
“我……”她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
柳依依扯扯他的袖子,把他叫了出去。
“家里没有饭,你让人家吃什么?”
凤儿背着个筐子,压得呲牙咧嘴,从胡同那头,走了过来。
草根张紧走几步,把筐子接了过来。
筐子里,是些破木头,还有枯树枝。
“你捡这个干什么?”柳依依问。
“烧火做饭啊,”凤儿眨着大眼睛,“今天换了个漂亮阿姨。”
柳依依眼珠一转,“我漂亮,还是那个漂亮?”
“那个……”凤儿突然顿住了,抿嘴一笑,“你俩一样漂亮。”
柳依依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是个老江湖。”
草根张把柳依依拉到了一边,“老师,带着钱了吗?”
柳依依掏出五百块,递给了草根张,“不带几张大钞,本姑娘都不好意思出门。”
草根张拿了二百说:“这些就够了。”
他骑上车子走了,柳依依帮着凤儿,在院门外劈木头。
草根张推着车子回来的,他左手里,拎着一箱子鸡蛋。车上挂得满满当当,有一袋米,一袋面,还有一桶油。
凤儿高兴地说:“我可以天天吃饱饭了。”
柳依依眼圈红了,她想不到,还有吃不饱饭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柳依依坐在后座上,趁着胡同里没人,她把头,靠在了草根张背上。
草根张往前挪,她却一把抓住他说:“你帮人一时,帮不了一世啊。”
他拿开她的手,“老师,我都盘算好了,会让她们生活有着落的。”
齐姐让保镖开着车,找到了卫校。
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保镖把车停下了。
“你去找到他,把他领到这里来,”齐姐坐在后边说。
保镖下了车,见人就打听:“张友根在哪个班?”
他正好问到了牛丽丽。
牛丽丽听他外地口音,非常警觉地问:“你找他干什么?”
“我亲戚被烧伤了,”保镖说。
“那你跟我来吧,”牛丽丽领着他,到了草根张他们的宿舍。
草根张盘腿坐在床上,正琢磨修身录里的一句话:“练功以修身,功到自然成。”
牛丽丽进来,从不敲门,她拍了下草根张,“大姐夫,有人找你看病呢。”
草根张认得这个保镖,他不高兴地问:“你跑这来干什么?”
保镖说:“我们老大,在外面等你呢。”
草根张摆摆手,“找我有屁事,没闲功夫。”
保镖上前,把草根张架下床,搂着他的脖子,往外就走。
牛丽丽在后边说:“这两个人,搞什么怪?”
到了车跟前,保镖拉开车门,把草根张推了进去。
齐姐没有戴面纱,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把我绑这里来,想干什么?草根张整理着,被保镖弄皱的衣服。
“我的脸快好了,而且好得超乎想象,想庆祝下,”齐姐笑着说。
草根张板着脸,很严肃地警告她:“你要再喝酒,就会留下永远的印记。”
“上次那种药,你再给我开点,喝完酒,我就把药喝下去,”齐姐的手指,又在他掌心里,挠了几下。
草根张拉开了车门,“你爱干啥,就干啥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齐姐拉住了他的手,“还有五百万呢,你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