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张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下巴上,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高雅抓起桌上的饭盆,砸了过去。
小青年儿挥臂挡开,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高雅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林松跳起来,飞脚踹了过去。
小青年儿左臂下压,隔开了林松的腿,右臂抡出一记重摆拳,砸在林松腮帮子上,林松应声倒在地上。
“谁还不服?”小青年儿弹簧似地扭动着,晃动着两个拳头问。
他叫谢三,外号刺刀,是王富强的表哥,县体校拳击队的。
王富强走了进来,屋里的所有人,他挨个儿扇了一巴掌。
“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儿,不然让我表哥,把你们牙都打掉!”
草根张抓着后脖梗子,揉了几下,重新站了起来。
“王富强,你表哥是挺厉害,可他不会天天在这里,看着你的”
王富强要说话,谢三把他推到了一边,他质问草根张:“你小子,还想找打吗?”
“你敢打死我吗?”草根张直视着他的眼晴,“谢三,别看你现在跳得欢,不出三个月,你会生场大病!”
“打死他,表哥!”王富强叫嚣着。
谢三冷笑,“我现在不打他,等三个月后,我拿了全国冠军,给他换口金牙!”
谢三扭头走了,王富强跟在后面,一步三晃,嘴里骂骂咧咧,威风的不行。
到了外面,正碰上李春萍,王富强得意地说:“草根张他们几个,都被我打挺了。”
李春萍听了,没理王富强,跑到了草根张的宿舍。
草根张在林松脖梗上,猛击了一掌。
林松晃晃脑袋,站了起来。
他又抓着高雅的手,揉捏了几下。
高雅打了个嗝,上来一口气,也缓了过来。
李春萍站在门口,大声喊:“张友根!”
草根张大声说:“没事啊,都穿着衣服呢,进来吧。”
李春萍跑进来,两只大眼晴里,全是关切。她挨个瞅了他们一眼,“没事啊,你们!”
草根张扬起了下巴,李春萍这才看见,下面有块於青。
林松转过了左脸,,颧骨左侧,肿得老高,亮晶晶的。
“大嫂,我的在肚子上,”高雅要掀衣服,草根张踢了他一下,他把手放下了。
李春萍气愤地说:“这个王富强,真是个大坏蛋,把你们仨都打了!”
林松啐了一口,“他算个屁,请来个职业拳击手,把我们当沙袋练了。”
“啊?叫校外人来打架,是要开除的,我找校长去!”李春萍转身就往外跑。
高雅拉住了她,“大嫂,你把她开除了,我们去哪儿找他报仇?”
“那你们不要紧吧?”李春萍关切地问。
“没事儿,大哥都给我们治好了,”高雅揉揉肚子说。
李春萍走到门口,又扭回头来,“小胡子,你出来下。”
高雅乐颠颠跟了出来,“大嫂,有什么吩咐?”
“‘以后不许叫我大嫂!”
病理学老师一走进教室,众罗汉的目光,集体被吸了过去,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罗志森大喊了一嗓子:“女施主,救救小僧吧。”
杨智扭了他一把,“你让人家怎么救你?”
“舍身救……救我呗。”
杨智作呕吐状,“你别装出家人了,行不行?”
女老师放下书本,“我叫柳依依,教大家病理学,现在开始上课。”
“老师,我没听清,您叫什么?”坐在最前排的安静,仰着头大声问。
女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柳依依。
有个叫唐大力的,喜欢吃花生糖,外号叫“糖粒粒”。
他举手站起来说:“老师,咱俩正好一对儿。”
说罢,他跑上讲台,把“糖粒粒”三个字,写在了“柳依依”前边。
罗志森走上讲台,擦掉了“糖粒粒”三个字。
“如此庸俗不堪之名,也敢和老师成双配对,”他双手合十,翕动了几下鼻子,“女施主,擦的什么香水,太好闻了!”
“滚下去!”下面的人,向罗志森扔了几个纸团子。
罗志森腻在柳依依身边,就是不往下走。
王富强冲上去,扭住了他的耳朵,把他拽回到了座位上。
罗志森回到座位上,柳依依松了一口气,“下面开始上课,人体疾病有两种,一种是原发性的,一种是传染性的……”
安静举手站了起来,“老师,相思病属哪种?”
柳依依摔了下书本,“神经病!”
“老师,神经病怎么治?”王富强在后边喊。
高雅团起一堆纸,照准王富强的大脸,砸了过去。
王富强正张着大嘴,纸团恰好飞进了他口中。
王富强吐出纸团,冲过来要打高雅。
大崮堆乡的石谦,偷偷一伸脚,王富强“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王富强刚要爬起来,林松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一拳。
他的大脑瓜一歪,趴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柳依依吓得脸色煞白,哭着跑了出去。
过了五分钟,校长带着两个保安,走进了教室。
两个保安壮硕如牛,一左一右,站在了讲台两边。
草根张在王富强后腰上,悄悄踹了一脚。
王富强像刚睡醒似地,揉着眼,爬了起来。
校长刚好走过来,“这位同学,你躺在这里,干什么?”
“我……哪个王八蛋,把我绊倒的?”王富强“嚯”地站起来,推了校长一把。
保安上来,拧住王富强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校长走上讲台,一脸威严,“谁敢再捣乱,立即叫家长来,收拾你们的铺盖卷!”
王世贵送了四瓶酒,两条烟,又说了一大堆好话。
校长终于点头,把王富强留下了。
他找到了草根张,“友根啊,,一扎不如四指近,你怎么和衙内们,搞在了一起?”
“你家富强,可是太子啊,我高攀不上呀!”
王世贵阴阴地笑了,“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可是个严重的问题!”
“村长,你家富强,就是个黑老鸹,光看着人家黑了。”
高雅骑春车子,停在了张根张身边,他瞅了瞅王世贵,问草根张:“这位是谁呀,大哥,咋和王富强那孙子,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呢?”
草根张朝高雅使了个眼色,对王世贵说:“村长,我们还有事儿。”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世贵恶狠狠地说:“别张狂,看我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