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萍没有回家,和杨倩倩牛丽丽,一起到了药店里。吴二拿筷子时说:“今天人特别全。”
话音未落,林松走了进来,“丽丽,你出来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牛丽丽瞟他一眼,“我不出去,有事儿,你就在这里说。”
林松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在这儿说不方便。
牛丽丽坐着没动,“林松,我不会再和你演戏,更不会再听你摆布了,你好自为之吧。”
牛丽丽的话,义正辞严。林松愣了半响,才转身要离去。
草根张叫住了他,“林松,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儿呢,”林松没有停下脚步。
草根张紧走几步,拉住了他,“就是走的路不同了,我们曾经也是好兄弟嘛。”
林松拿开了他的手,很绝决地说:“既然分道扬镳了,就不用再假惺惺了!”
高雅长叹一声,“真不敢相信,他会变得如此绝情。”
牛丽丽苦笑着说:“进入那个门派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子。”
吃饭的时候,大柱给牛丽丽搬了个凳子。“傻大个,你为啥照顾我啊?”牛丽丽笑着问。
大柱只咧着嘴笑,不说话。他用手指指他们,竖起了两个手指头,又指指牛丽丽,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牛丽丽夹起一个鸡大腿,塞进了大柱碗里“你一点都不笨啊!”
“谁说他笨了?”吴二不满地说,“他就是直来直去,不会耍歪心眼子。”
“这样的人,活得才会真快乐,”李春萍也叨起鸡腿,往大柱碗里送。
大柱却坚决不要了。吴二说,大柱现在肉量大减了。陈姐说,大柱现在的肚子里,已经存下肉了。
草根张解释:“大柱这样的体质,需要肉打底,有了底,他就不那么馋肉了。”
还真是这样,大柱两碗饭下肚,就闷声不响,干活去了。
走在去藏宝地的路上,高雅说:“不会再碰见德山表弟吧?”
吴二“呵呵”笑了,“你以为他还在泥里呢。”
忽然有辆轰鸣的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吴二借着后视镜看去,忍不住大笑起来,“衙内,你这嘴啊,还真是开了光的。”
摩托车追到跟前,骑车的人扭过头,冲车上的人呲牙一笑,然后迅速超了过去。
骑车的人,果然是德山表弟。
往前走不远,是个桥。今天却被封住了,说是桥墩出了问题,正在修。
吴二只好把车开了下去,从下边一个村道上绕。
快三绕出去时,路上却横了一逍杆。一伙穿着打扮奇特的人,在这里收费。
吴二看前边的车,都是交五块钱,他也准备了五块。
这时跑过来一个光头,冲吴二招招手,示意他靠边停车。
吴二以为碰上了熟人,便靠到了边上。他熄火下车,往前边一看,心里全明白了。
德山表弟,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几个人中间,在指挥他们收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吴二干脆来到德山表弟跟前。
德山表弟扒开了前边的两个人,“哎呀,大哥,从我在这儿收费,就日里想,夜里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吴二“嘿嘿”一笑,“这是咱们,真有缘分啊。”
“有个屁缘分,”德山表弟吐掉嘴里的烟,“你这个人啊,还真没文化,这叫冤家路窄,懂吗?!”
吴二笑容可掬,“我不冤啊。”
“你是一点儿不冤,可你犯大错误了,”德山表弟指了指路边,“车上的人,都给我下来,先罚站半小时,好好写检讨。”
草根张和高雅也下了车,跑过来一个长毛,“你仨靠边上,排一队站好,都给我立正。”他给他们仨,每人发了一张纸,还有一支笔。
德山表弟呷了一口茶,“赶紧写,写完了交给我,我看深不深刻,再发落你们。”
草根张率先提笔,在纸上写道:你是何方妖怪?敢阻拦我等,去求取真经。
高雅看了,会心一笑,突发灵感,在纸上写道:哪个烂货的裤裆没夹紧,冒出你个脏物来,堵在了这路上?
吴二谁也不看,直接写道:卧槽泥马,泥算个神马东西?!
长毛看他们写完了,把纸笔收了过去,把那三张纸,恭恭敬敬捧给了德山表弟。
德山表弟磕磕巴巴,读得很费劲儿。
长毛站在他旁边,哈着腰帮他念。念了三遍,德山表弟终于听明白了。
他把三张纸扯得粉碎,狠狠摔在了地上,“给我放下杆子,谁他娘的也别走了,都给我抄家伙,扁这仨小舅子。”
草根张他们仨,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这伙人早有准备,每人手里,拿一截短木棍。
高雅看着他们的木棍,“打在身上,挺疼吧?”吴二扔给他一把扳手,“你拿这个,挡着点。”
第一个冲上来的光头,看高雅个头小,就奔高雅去了。高雅挥起扳手,格开了他的棍子。那小子手一麻,棍子差点飞了出去。
光头身子歪了下,往旁边闪了一步,正好面对吴二了。吴二一拳闷了过去。这小子倒退八步,撞倒了后面冲上来的两个。后面人手里的棍子,还落到了前面人的脑袋上。三个人一齐倒下,都不能动了。
冲到草根张面前的家伙,被吓得一愣神,棍子就被草根张抓住了。草根张的右手掌,接着劈在他手腕子上,这小子手一麻,就把棍子松开了。
草根张手里的棍子,顺势往前一捅,捣在这小子胸口窝上。
这小子一声没吭,闷头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后面冲上来的两个,也如法炮制,被点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四五个人,手里抓着棍子,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他娘的,”德山表弟骂骂咧咧,站了起来。他从身边摩托车上,拽出来一把杀猪刀,“给我上,看我不捅死这仨狗日的。”
看热闹的人,都吓得往后退,纷纷钻进了车里。后面的车,有的想掉头回去,结果挤成一团,谁也不能动了,乱成了一锅粥。
后面有一辆闪着警灯的车,下来两个穿制服的人,“大顺子,你是设卡收费,还是拦路抢劫?”
大顺子的刀,立马顺到了袖子里,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我给村里干这差事,可不容易啊,总有人想仗着拳头硬,白走村里的路。”
吴二扬扬手里的五块钱,“我早就准备好了。”
穿制服的人挥挥手,“行了,赶紧收费放行。”
草根张他们仨,连忙上了车,吴二打着了火。
一个穿制服的人,却走了过来,对吴二说:“你们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