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爪飞舞,利刃划空!
清扬·哈罗索斯飞快的舞动着自己被粗短硬直的灰色狼毛所包裹着的锋利狼爪,粗壮颀长的狼爪显得狰狞而可怖,十根锋利的爪子上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仿佛神兵利刃一般,在其上划过了一条一条地优美弧度和动人曲线,迫人的锋芒之上寒光烁烁,银光森然,刺人眼眉。似乎有种逼人的寒气在其上流转翻滚,直入人心灵的深处,使人望之心寒胆迫。
“嗷……”
他——不!应该说是“它”了。清扬·哈罗索斯在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唯有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蕴含隐藏在他血脉深处的狂野和暴戾在翻滚蕴量,在这个血腥残酷的修罗战场上,因为疯狂的战意和刺鼻的血腥而被完完全全地引导爆发了出来。
这是隐藏深埋在他灵魂和血脉最深处的存在,自从他们狼人一族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被打入了这样的烙印,永远也无法摆脱。
不过对于狼人一族来说,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不会厌烦战争和鲜血,不会害怕死亡和离别……这些都不是他所痛恨和想要摆脱的。
相比较于别的天生就存在大量种族族人的人形智慧生物来说,他们这些被妖族所研究制造出来用于战争和杀戮的人形生物兵器却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常人畏惧的东西:
死亡、杀戮、鲜血、别离……
这些都不是他们所惧怕的,反而会从心底里的喜欢和渴望这些。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无论大小,从他们出生之后,拥有了意识和学会思考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渴望到战场之上尽情的释放和挥洒自己的本性,渴望鲜血与死亡,渴望杀戮与毁灭!
杀啊!杀啊!杀死所有的敌人啊!
清扬·哈罗索斯的理智已经完全的模糊迷茫了,唯有一丝本能的念头还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缭绕,不断的提醒着它,提醒着它要不断的杀,不断的杀,要:“杀杀杀杀!把眼前的所有敌人都杀死吧!杀光所有的鼠疫族!杀光所有的灰毛鼠人!”
那不断高举和舞动的一双狼爪上闪烁着森寒的光芒,银光烁烁,令人不可逼视。如同两只从地狱最深处伸出来探动的天魔之爪一般,幽光闪闪,每一次挥动都会带来一片死亡和鲜血,所到之处鲜血激射、骨肉横飞,四处散落的满地都是。
它飞快的舞动着双爪,狼人一族在战场上所创造出来的无上杀戮战技武功:“嚎啸血狼爪”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大放光彩。每一抓下去都会撕裂两到三个左右的灰色鼠人,虽然对于鼠疫族那庞大的数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却极为的快速有效,一秒钟之内就能挥出几十爪,带走无数鼠人的性命。
鲜血飞溅,骨肉横飞!清扬·哈罗索斯高大魁梧的狼人身躯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和残碎的肉沫,这些东西几乎将他身上本来应该是粗短硬直灰色的毛发狼毫尽数的染成了绯红之色,让他似乎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头高大的血色狼人一般!
——又似乎变成了一尊从炼狱里面爬出来的嗜血修罗,他那被血液浸染了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森寒的红色血芒,似欲择人而噬,把世间化为一个巨大的血色炼狱!
“杀!杀!杀!杀杀杀……”清扬·哈罗索斯的喉咙中发出低沉沙哑的闷声嘶吼,仿佛地狱魔王的嘶声咆哮,又仿佛炼狱修罗的无声呐喊!充满了一种让人惊惧绝望的负面情绪。
那低沉沙哑,好像两张磨砂纸相互磨擦时所发出的低低嗓音给人浓重的恐惧感,似乎化身成了一位灭世的杀戮魔王!
疯狂的舞动着双爪,狼人族中经过无数次的战场和杀戮才领会创造出来的无上战技“嚎啸血狼抓”被它不断的使用了出来,从第一招到最后一招不停的施展而出,根本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停顿,只是不间断的挥洒,从头到尾也不知用出了多少遍。
在他的一双毁灭狼爪之下,数之不尽的灰毛鼠人们都被撕裂成了残尸碎块,无力的向四周围跌落了出去,遍布在大地上面,鲜血淋淋。随后便被往来不断冲锋上前的同族鼠人同胞们给用力踩踏成了肉泥骨粉,变成了薄薄地一层,均匀的铺在地面之上,成为了这无垠大地的一部分,融入了其中,再也分不清楚哪里是肉?哪里是泥?从此不分彼此,唯有暗红色的土地才是真实的存在。
残存的神智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清扬·哈罗索斯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和难受的感觉,反而显得极为畅快的“嗬嗬嗬嗬”怪笑了几声。在头部脸上凸出的那一部分直直地向前伸展延伸着,吻部凸显,嘴唇微微地咧开来,露出里面白亮尖利的牙齿,森寒迫人,寒光闪烁,显得狰狞无比。
眼前飞舞着的残碎尸体和鲜红的血液就如同一幕幕绯色的光芒,将它的双眼映照的血红发亮,绯光慑人,仿佛里面蕴藏着一片幽冥血海,无比的深邃与深沉,如渊如海,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它的底部,只能看见表面上的薄薄一层。
在其上尸骨沉浮,血肉漂橹,残尸碎肉随处可见;更有无数的怨魂游魄在里面挣扎嚎叫,声音凄厉刺耳,让人心寒胆颤。
“杀啊!杀啊!”凄厉的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在血腥的战场上不断的回响着。
“嗬嗬嗬嗬……”清扬·哈罗索斯“嗬嗬”的怪笑声不断,被无尽鲜血所染红的魁梧身躯就如同炼狱之中的修罗魔王,尽情的展示着它的强大与可怕。
那十根锋利的狼爪就像是死神在收割生命灵魂时所使用的死亡镰刀一般,每一次的挥动中都能带走无数鼠人的性命,寒光闪烁间不断的屠戮收割着鼠人们的生命和灵魂。
木道人戴在右手食指之上的神器“乾坤戒指”金光闪动不息,像是夜晚天空黑色的穹幕中最为闪亮的金色星辰,照亮四方。
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是常年不变的扑克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的一切,冷淡的面对着鼠疫族如海潮浪涌一般的不间断冲击。但是他那原本应该无情空洞的眼眸中却有一抹怎样也隐藏不住的狂热和惊喜,似乎是有什么极为让他愉快欢愉的事情似地。
以木道人的性情来看,惊喜这种“复杂”的情绪原本是不应该存在于他的眼神中的,连最起码的喜、怒、哀、乐四种情形都不懂得的他又怎会明白什么叫做惊喜呢?
但他的眼神中却真的有了这个名叫“惊喜”的“复杂”情绪,并且经久不散,一直存于他的瞳孔之中。
眼神狂热的盯着正前方冲锋而来的灰毛鼠人们,木道人双手连连摆动,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摆出不同的法印指诀,搓指施法,结印念咒。
“大地之心,坤土之矛!”
“坤,无极坤!”
“大地之矛,起!”
木道人言出即法,指动既则,仿佛在这一刻化身成了这无边大地的神灵一般,无数的符文法印在其指尖双手中环绕流转,闪烁不停,散发出和神器“乾坤戒指”一般的颜色,金光闪闪,黄光荧荧,绚烂无比。
木道人的眼睛中虽然带着无比的狂热和惊喜,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是常年不变的扑克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手指一指,声音淡淡地道:
“大地之矛,起!”
“轰隆隆!”剧烈的大地轰隆声不断响起,在他手指所指向的方向上,那里的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个不停,无尽的土黄色光芒从那方土地中爆发了出来,直冲天际,仿佛狼烟一般笔直无比。
“噗嗤嗤……”血肉之躯被撕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那一片地面陡然间龟裂了开来,出现了一条条大小不均匀的裂缝,向四周蔓延而去。
小一些的裂缝使得从此急速跑过的灰毛鼠人们一下子就卡主了腿脚,深陷其中,怎样也拔不出来,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可是这样的举动却是足以致命的,在面对鼠疫族这样没有丝毫阵营方阵规律的冲锋过程之下,任何试图停下和向左右和后方异动身体的人都是不现实的——左右后方是无法移动,而原地停下来不前进,也就代表了死亡!
后方那无穷无尽的同族同胞们会毫不留情的将顿足不动的同伴撞到在地,随后被千千万万的鼠人从其上践踏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