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隐藏在深心处的倔强与偏执,所以只要是贺云焕从内心深处真正的认定了某一件事情,那么他将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它、实现它,即便那件事情是错的、是无谓的、是毫无意义的……他也会拼却了自身的性命来完成。
在他的心里面,藏着一个偏执而疯狂的恶魔!
如同一颗待发的种子,只要给了它生长的机会,给了它扎根土壤、可以接受雨露浇灌、滋润的机会,那么它便会毫不犹豫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终变成一株参天的大树。
“倔强”这种性格——
它是一个可以让贺云焕为之丧命的因果,但也是一个可以让贺云焕为之变强的契机。
而在贺云焕二十几岁的有限生命里,那些少而又少的执念当中,却是认定了韩子华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和对自己日后的修行起到指点作用的启发这份恩情。因此在自身无法报答已经死去了的韩子华的恩情之时,便把这份再造之恩还恩在韩子华死前留下的遗嘱之上。
那份遗嘱之上大多都是韩子华对自己生平的记述和自身理念思想的讲解,并且还给贺云焕留下大量的修行经验和修炼心得,还有就是她储物手镯中的一些东西……物事有许多,却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让贺云焕为之报恩的。
对于这些,心中存有执念,认为“有得必有失,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种思想的贺云焕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梗在他心中的棘刺,使得他食之不咽、睡之不眠,实乃寝食难安。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了点,但却是一件事实,是贺云焕心灵深处的“倔强”和“偏执”所造成的结果。
这种结果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它就是寻常人所谓的一念“心魔”!
它是心中所有执念汇聚而成的某种心灵障碍。道家言之:“心魔”;佛家谓之:“心障”;而基督教之中教士们常常口中所说的:“躲在人们内心深处引诱人们为之堕落到地狱的邪恶魔鬼”这些话,便大多是如此了。
而“偏执”正是一个人对自己所认定的某样人或某件事、某种物的心理偏向的概括思想,它是一种对物事极端的认识和确定,是一种可怕的疯狂执念。
当然,这种情况平日里是不会显现出来的,它深埋于人们的内心深处,只有在一些极端,或者特殊的环境中才可能激发出这种内心深处的情绪出来。
对于当时的贺云焕来说,他处于生死之中,性命随时都可能不保,死于刹那间,而韩子华却在明明可以独自安全离开的时候放弃了那种选择,反而留下了挺身而出的救了他的性命,并且在他的以后的人生道路和修行之徒上给予极大的帮助与指导。此种心绪很难描述,费是当事人不能体会出那种感情。
所以喽,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其实内心深处倔强执着到了疯狂地步的贺云焕便将那一切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终身无法忘怀。
抱着这种近似于疯狂的“执念”,贺云焕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找与韩子华有亲密关系的人进行他心中所认定的报答了。
而正在这时,公孙虹雨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美丽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转身、一抬头莫不是与贺云焕映像中她的母亲韩子华一模一样,甚至连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态度都相差不大!
那一样的容颜……
那一样的笑脸……
贺云焕当时就呆立在了原地,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嘶鸣与呐喊:
“就是她!就是她!”
本来只是单纯为了报答韩子华救命和指点之恩的贺云焕,在那一瞬间便暗暗下定了决心,终其一生,也要保护那个女子的安危,哪怕自己身死,势要护得公孙虹雨性命周全。
因为在模模糊糊的恍惚之时,他仿佛看到了公孙虹雨的身上正有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微笑,在向自己点头问好……
只是为什么,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此时,却是那样的陌生?
从那一刻起,贺云焕便准备全心全意的为公孙虹雨的安危开始来布局了。
“我之所以在路上不断的刺激你,却是为了之后的布局来做出的安排。”贺云焕默默地看着跪坐在哪儿一动不动的公孙虹雨,微笑着说道。
“布置好了那个阴阳假局之后,虽然暂时可以让你的身份不被不死族所确认,但怀疑却是无法避免,而独自一个孤身来此的年轻女子,在没有任何证件证明的情况下来到了这里,其中有一个肯定很明显的破绽。”
“几千年来都没有被亵渎过的不死族圣地尸王洞再度被外人闯入——并且为了布局,从而我在那些尸体上放置的‘同生同灭雌雄爆裂双毁蛊’对百战不胜之师‘尸王洞守卫军’造成的意外损伤……”
“哼哼哼哼……不死族的那些宗教疯子们肯定会做出如同发了疯般的搜捕任何可疑人员的事情来的。”
“而你这个没有什么有效证件证明的独身女子就无法幸免了,定会被他们抓入牢狱之中。短期内虽然是没什么事情,但时间一长,你的身份还能隐瞒多久?定会露出破绽,到时你还不暴露那才是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