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冕走过去,看着桑荫不太好的脸色,说道:“阿荫别生气,可能淮安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说话难免重了些,应该和他好好说的。”
桑荫听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阿冕,他心情不好就可以冲着我发脾气吗?电话不是我故意不接的,你看他的态度,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真是……唉,算了。”
徙冕笑了笑,说道:“好了,不说了,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嗯嗯。”桑荫看着徙冕的笑脸,不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好看虽然不能当饭吃,但他下饭啊。
……
沈淮安这边被桑荫挂断电话后,情绪很暴躁,手机举起来就想摔,但一想到昨天晚上已经摔了一个了,又忍住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沈淮安好好想了想这次的事。
昨天晚上先是自己离开,结果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徙冕就过来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然后他俩还喝酒了,徙冕难道不知道桑荫不会喝酒吗?还让桑荫喝醉了!
自己打过去的电话让徙冕给接着了,他还这么挑衅自己!
今天早上打了十几个电话过去,一个都没接,桑荫没有关静音的习惯,十有八九就是徙冕干的。
结果自己上了徙冕的套,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十个人都心情不好,结果电话正好让桑荫接着了。
自己火气旺盛,话都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惹得桑荫挂断电话。
然后徙冕再去安慰一通,顺便抹黑自己……
我艹!
沈淮安想清楚了,真想对着徙冕骂一通。
越想越气!
这边的沈淮安正在生闷气,那边的徙冕带着桑荫正在往沈家走。
“阿荫,你不打算从沈家搬出来吗?”
今天是徙冕开车,桑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早班出来的话就要一个人住……”
“阿荫,虽然伯父伯母都走了,但是你也要振作起来,桑家是医药世家,你从小学到大的东西,怎么可以抛弃?”
“可是……”
“阿荫,你不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不觉得伯父伯母去世这件事很奇怪吗?”
徙冕余光看着旁边低着头的桑荫,抛出了一个“炸弹”。
“什么!阿冕!你知道什么?”
这个“炸弹”把桑荫吓得不轻,她甚至忘了徙冕在开车,抓住他的手臂,“阿冕,你查到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阿荫你冷静,我在开车,你先冷静。”
听到徙冕的话,桑荫缓过来了,慢慢放开徙冕的手臂,徙冕觉得桑荫的力气还挺大的,如果现在撩开衣服,手臂上绝对有印子。
桑荫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了。
“阿冕,你查到了什么。”
“阿荫,你不觉得这件事处处都是疑点吗?桑家家大业大,传承了好几代,族中还养了不少死士去守着那些配方,桑家用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出问题,而且配方还泄露了。”
“你是说,桑家出了内鬼?”
“有这个可能。桑家传承了这么久,会有人眼红的。而且,你难道不觉得桑家出意外的人太多了吗?虽说晚辈不可议论长辈,可是你难道没有看出,在你父亲那一辈,人才凋零的太快了。你大伯,当初被评为天才的人物,可以带领桑家走上更高一座山峰的人,却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自首,这一切都表现得像个意外。”
“可当时实在查不出什么。”
“十几年前,治安确实不如现在,所以,你爷爷只能把那个位置传给你你的父亲,伯父虽然不是大才之人,但也堪堪守住了桑家核心部分。可是桑荫,伯父向来谨慎,司机也是桑家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去闯红灯,又凑巧冲出来一量大货车?”
“是啊,这又是车祸。”桑荫攥了攥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伯母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去跳楼,还在桑氏的楼顶跳的,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阿荫,听到伯父伯母去世的消息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仔细查了,总觉得疑点重重。而且,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沈家的发家人……嗯……就是沈淮安太爷爷,曾经是你太爷爷的仆人。”
“什么!这事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就对了,我也是前段时间从我外祖父那听说的,宋家和桑家两家是世交,从你太太爷那里就有交情,所以这事我祖父也知道些。”
“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爸妈也没有给我讲过,沈家……”
“这事毕对沈家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沈家如今也是豪门大户。”
桑荫深吸一口气,对徙冕说:“阿冕,你直说吧。”
徙冕看了眼桑荫,笑了笑:“阿荫,你又不傻,你心里也有想法可不是嘛?”
“这,这怎么可能,不会的……”桑荫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缩成一团。
“唉,阿荫,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桑家这个庞然大物虽然倒了,但是,桑家又不只有一个桑氏,你从小就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一些小企业,你手里恐怕也有不少。在事发之前,伯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了,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沈家念你刚失去父母,一些事都替你办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们可有主动说还给你?”
“阿冕……呜呜呜……”桑荫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徙冕一听心疼的不行,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轻声安慰:“不哭,阿荫,不要哭,有我陪你呢。”
“阿冕,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说这些,呜呜呜……”
桑荫知道这么说不对,可她受不了,这一个月来在沈家这个温室里待着,她潜意识不想让她想这么多,现在被徙冕点破,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尽管知道父母的死有蹊跷,可她不敢深想。
真是懦弱啊,桑荫自我嘲笑。
徙冕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侧过身抱了抱桑荫:“阿荫,这不怪你是他们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