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竹林一间茅草屋边,一个身着短衫手持木剑的年轻人静静的站着,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遮挡着双眼,如同傍边的毛竹一般纹丝不动,仿佛跟他们融为一体。
少年面前放着一堆碗口大的树桩,看这架势好像不是要练武,而是要劈柴。此时要是有人路过一定会以为他疯了,因为他手中拿的不是斧头,而是一把木剑。
过了很久少年终于动了,一连数剑劈向了眼前这几根竖着的树桩,虽然蒙着眼睛,但劈下数剑没有一剑落空,全都命中目标。所有的树桩顷刻之间全部四分而开,切口之处非常平滑,方阵真是被利斧断开一样。
而‘长剑’也没有跟预期的那样折断,数剑过后那把脆弱的剑居然毫发无损,如同真的神兵利器一般。
少年松开了脸上的黑布,看着自己的杰作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成绩只能算的上勉强满意。
少年正是三年前李复带到这里救治的小易,三年时间小易长高了,也变壮了,身上的短衫在也遮不住那雄厚的胸膛,跟粗壮的臂膀。
“不错,算是刚刚入门了。”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坐在茅屋边上,随意的将手中的酒壶送入口中,轻叹一声,神情无比惬意。
以木剑劈柴,而且还是蒙上双眼,这样也仅仅是刚刚入门,能说出这样的大话,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拓跋思南了。
“老爹,既然已经入门那是否可以教我真正的剑术?”
三年来拓跋思南只是让小易每日只是让他砍柴跳水,招式也只是教最基本的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而且就只是这几招小易每日都练上千遍。每当小易要求拓跋思南教他剑术的时候,拓跋思南都以小易还为入门而拒绝,要求他先练好基础再说。
“如果一只小鹰只会跟着老鹰的后面飞翔那他永远不会长大,有时候你也要学会自己飞翔,因为老鹰不肯能教你一辈子。”
“老爹,我知道你高人,但是说话也用不着这样含蓄吧,直接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学到真正的剑术?”
在小易心中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粗鲁’,可就是这样粗鲁的一个却时不时的说一些文绉绉的话,有时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让他说出来却要绕一个很大的弯。这番也是小易有所求,要不然就直接称拓跋思南装十三了。
拓跋思南笑而不语,一大口将壶中所剩不多的美酒喝完,好似在说:“小子,想得到我的指点可以,来求我呀!”
看到拓跋思南这幅表情小易心中很是不爽,这老小子每次都是这样,哪有半点绝世高手的气量,‘哼哼,等着瞧,看是求我还是我求你。’
“老爹听说最近你藏了不少好酒?”
拓跋思南听到这句话好像干了什么坏事被戳穿了一样,“哪有,最后的存酒上都被你小子偷喝光了,我哪里还还得存酒。”
“哦,都没了吗?那老爹你这个酒壶也是神奇的很呐,天天都有喝不完的酒,你儿子我最近可是馋的很,这一馋总得找些事做,喜欢到处溜达,这后山之上那棵槐树,跟屋子后边溪水边上可得多走动走动了。”
拓跋思南闻言原本黝黑的脸瞬间就白了,心道‘我藏酒的地方这小子都知道了,天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碰上这么个小祖宗,喝起救来根本不要命,不能在让他这么祸害下去了。’
“呃,臭小子打个商量?”
小易一听马上喜道:“不知道老爹想跟我商量什么?”
“我告诉你剑术修炼之法,但是你以后不可惦记我那点存货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到小易答应下来,拓跋思南心中的担忧不禁稍缓,一脸正色道:“我来问你,何为剑?”
“剑,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自古剑术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为世人喜爱。”
拓跋思南点头道:“不错,那何为术?”
“术,道也!”
“那何为剑术?”
这…拓跋思南由此一问,小易顿时不知如何作答。想说剑术无非就是剑技,招式变化而已,然而跟随剑圣学艺已经三载,甚至剑术的定义绝非如此简单。
“还请老爹指教?”小易推手为揖真诚的向拓跋思南请教。
“剑术,即为剑道。剑道强调的是意念,也就是精神修养。我之所以至今未没有教你一招一式就是不希望你被那些所谓的精妙剑法所束缚,真一个真正的剑者眼中,没有最最厉害的剑技,只有最合理的剑技。”
“哦,原来是这样。”听到剑圣的解释,小易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仿佛已经明白过来。
“嗯,我说的你都明白了?”拓跋思南一脸惊奇的看着小易,他醉生剑术几十年才有此悟,难道这小子这么快可以明白。
“不明白。”小易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拓跋思南差点一个跟斗跌倒在地,这小子永远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在这么下去老夫这颗心还能承受几年。
“小易,你今年多大了?”
拓跋思南突然一脸正色的问道,让小易也有些不解,本能的回答道“十八了。”
“嗯,十八了,年纪不小了,该出去闯一闯了。”
“老爹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了?”小易非常惊奇的询问道,照拓跋思南的意思自己虽然偶然得到他一般的内力,可是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而且也没经过什么实战,自己这样的实力在江湖上最多就算个二流,碰到真正的高手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更不要说报仇了,现在居然说可以出去了,令小易十分不解。
“我说让你出去闯一闯,最多就是行走江湖历练一下,可没说你现在有能力报仇,不是我泼你冷水就你现在这样的十个都不是那宇文敌的对手,更不要说十二连环坞的总寨主宫傲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确实是报仇心切,误解了老爹的意思,也是毕竟真正的实力可不是从温室中锻炼出来的,这一趟江湖之行定要好好磨练一番。
“哦,那老爹我什么时候启程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老夫现在看着你就生气,在让你留在这里…”拓跋思南说道此处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是想说在让小易待在这里他藏的美酒还不被糟蹋完,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要是真的说出来不正好提醒这小子。“明日你就动身吧。”
“嗯,知道了,老爹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何事?”拓跋思南警惕的看着小易反问道。
“李大哥最近是不是来过一趟?”
听到小易是询问李复,拓跋思南终于放心了原先还以为这小子有惦记这自己那些酒呢。
“来过,我跟他有约,当初为了救你三年内他不来找我帮忙,如今三年一到而且最近还除了一件大事,他希望我能出手。事情也比较着急,我们也只是匆匆一见,所以就没告诉你。你找他有何事?”
说道这里拓跋思南终于想起那日李复前来寻找自己,带来一个天的坏消息。
原来他们‘九天’之中的变天君,赵老爷子不知何故,一家上百口人均属被杀,包括赵老爷子本人,也被杀害,只留得下一个九岁的孙女多多,而且还失踪了,这对于九天来说自然是大事,李复虽然才智过人,但毕竟年轻,而对方居然敢公然对付九天之人,这种事自然不是一般所谓,无奈之下才找这位隐与深山之中的剑圣出手相助。